第13章 吞河噬雨之章，其十一
“吼——！”
源岸双目血红，用力的冲击着将他围困起来的两只玉质仙鹤。
吟游诗人再度歌唱，袅袅的琴声和动听的歌声不断的冲刷，平复着源岸的内心。
……
“那是记忆的幻境，那便要有记忆的人，记忆不可能凭空出现。”
“员工和老板聚餐的那一幕不知道是谁的记忆，但多半应该就是吞河噬雨真君的，只不过是以第三人称的形式展现。”
“那归终的死呢？”
“吞河噬雨真君除了最后出现，还是以现实的残灵出现，其他的时间从未出现过，就代表着这并不是他的记忆。”
“还是，他一直在冷眼旁观，并无插手，眼睁睁的看着归终的死亡。”
源岸努力的思考，哪怕是系统出现，也只是让他短暂的分心了一小会儿。
不知道为什么，一回想起归终的死亡，脑海里回荡的并不是如同在现场里的悲伤，而是一种类似细思极恐的惊惧。
“我究竟漏了些什么？”
源岸感觉身上似乎有巨蟒缠绕，恐惧到无法呼吸。
那种感觉实在是太恐怖了。
像是刻进血脉里的恐惧，低位者向高位者的臣服。
就在源岸有些自暴自弃的时候，系统突然说话了。
“解答：宿主不可知的存在。”
“补充：楚长辞的记忆碎片。”
“结论：请看vcr～嘻嘻。”
莫名的寒噤，震悚。
分明都是相同的机械声，毫无情感，哪怕是笑也都是平声。
但，源岸感觉好像前两句和最后一句，似乎是不同的‘系统’给出的答案。
未知的恐惧。
而此时，源岸的身前出现了一颗泡沫，好似肥皂泡沫，透明的浮在空中。
“这……就是吞河噬雨真君的记忆碎片吗？”源岸好奇的伸出手。“嗯，以它的形象，感觉应该叫‘忆泡’。”
源岸终究没有碰上去。
他在害怕。
源岸以前有多希望拥有一个系统，现在就有多惧怕这个系统。
这个系统代表的是未知，代表的是更高的面位，代表的是更强实力。
系统在他面前深不可测，而他在系统面前如同毫无遮拦。
突然间，‘忆泡’发出一点光亮，如同子弹一般射进了源岸的脑门。源岸还来不及躲闪，就进入了‘忆泡’的世界。
“唉？”
一瞬间，源岸从一片空白的梦境中传到了一个充满荧光吉，充满荧光的洞穴里。
熟悉的白发少年跪在洞穴正中央的蒲团上，似乎在跪拜着什么东西。
隐隐约约似乎有些听不真切的声音。源岸仔细倾听，这些声音存在一些疑点：他们像动物，植物与婴儿在哭，却又异常成熟。而这啼哭的生命并未获得关心……无人在意他们即将凋零的命运……
曼妙的歌声与红色的海洋，如同诱惑从红色的海潮中袭来。源岸仿佛看到了诱惑的，曼妙的，勾引的，那是一个腴美的饵料。但同时，那又是丑陋的，庞大的，肥胖的肉块，肉块似乎撕裂的中间似乎想把他给吞咽下去。
源岸一醒神，浑身颤抖，冷汗直流。
这是一个不太美妙的体验。他转头看向吞河噬雨真君，发现跪在蒲团上的少年同样浑身颤抖，汗流浃背，像在抵抗什么。
源岸微微靠近，却又忍不住的往后退。
白发少年的脸似乎被什么东西啃了一口，少了一块圆形的肉块，半边脸被鲜红浸泡，惊悚骇人。
同时在他的衣服下，总之是在遮掩着看不到的地方，有微微的血丝流了出来。
少年似乎已经挣扎了很久，终于，他脱了一般的倒在了地上，可又迅速的打坐。
打坐了一会儿，他又失魂落魄的倒下了，干笑了几声，开始嚎啕大哭。
等他哭嚎完了，他又干笑了几声，眼底流露着悲伤，走出了洞穴。
源岸跟着走出了洞穴，发现这个洞穴的位置位于归离原的东部。
而此时遥望的云来海，岩王帝君收起了手中的鎏金岩枪，已然斩完海底的妖魔。
这是……归终仙逝的那一日，岩王帝君怒掷岩枪杀海妖。
吞河噬雨真君望向南边，眼底的悲伤之色更加，失魂落魄的离去了。
源岸并没有着急跟着离去的少年，将仙力汇聚于眼中同样朝着南方望去，看见了一个石化的少女雕塑。
果然……这就是归终死去的那一日。
源岸离去，跟着白发少年的步伐。
“所以说，吞河噬雨真君原本是可以救下尘之魔神归终的，但是由于某种力量的存在，无法及时赶到。”
“那个存在……不会是魔神。”
“衪一定是更高位的存在，衪危险，神秘，未知。”
“真君似乎有方法可以远距离观测目标的办法，那一段归终战死的记忆就是证明。”
“所以真君在与那种存在对抗的时候，观测到了归终的危险，却没能及时赶到救下她，对此十分的懊悔。”
“大胆推测一下，这有没有可能正好是吞河噬雨真君与帝君定下契约的导火索？而契约的内容，说不定就关系到那位至高存在。”
源岸默默的推导，楚长辞默默的往前走，两人沉默的走了一路，最后到了绝云山间，少年化作一条白色猛虎一头扎进树林里，消失不见。
源岸一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追上去，整个人就如同喝醉酒了一般，世界开始天旋地转，不规则的扭曲。他感觉自己好像被抽成了条，位于一个咖啡杯内，他就是咖啡中加入调味的牛奶，并且有一个勺子在咖啡杯内旋转，将他搅拌均匀。
这是一个难忘的感受，这使他感到愤怒。源岸愤怒的挥出拳头，想要击碎面前的一切，却突然的看见一抹碧绿。
下意识的收住拳头。
眼底的猩红消散褪去了。
“真君？”
面前的知性女人怔怔的看着他，突然双手掩面，无声的离去。
一抹幽光悄然浮现。
“师父？”
魈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但眼角微红。
源岸挠了挠头，尴尬的看向了一旁不说话的旅行者，钟离等人。“大伙儿都在等我吗？挺隆重的？”
钟离和荧面带微笑。
温迪弹拨了一下他的琴弦。
派蒙趴在荧的怀里轻轻哭泣。
源岸笑了一下，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但还是张开双臂，阳光的说：“大家，我回来了。”
……
“‖：％＄吞河噬＆’＊结。‖”
『吞河噬雨之章，完结』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