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顾老夫人孙氏

    由上辈子开始算起，在宁昭儿对顾家有限地记忆里，顾家这位老太太，实在算不得，是位慈祥和善地老人家。

    顾家大房夫人袁氏刚进顾府大门时，顾家老太爷还健在。

    顾大爷新婚第二日，袁氏敬完儿媳妇茶，顾老太爷就让夫人孙氏，交了各处的钥匙给儿媳妇袁氏。

    顾老夫人孙氏出身不高，识字不多，人也不算很聪明，自打进了顾家门后，一辈子都是听自家相公的，眼里不怎么有那个病恹恹的二儿子，一味独宠小儿子顾文达，对样样出众地大儿子顾文恒，则是有些发怵的。

    孙氏原本想着等顾大太太袁氏进门，好容易能拿捏下婆婆的款儿，却马上被自家相公勒令交了钥匙。

    偏偏，这袁氏在娘家时，就管过家，不光会识字算账，人也聪明，凡事都料理地极好，没有一处可以挑出毛病来的。顾府后来生意越做越大，也多半是仰仗着顾家大房的两口子。

    自家老爷的话，孙氏不敢不听。交了钥匙后，孙氏就真退了下来，不管情不情愿，她都蜗居在自己住的和园里，做了闲散地老夫人。

    只是这些年，孙氏对大儿媳妇袁氏，一直都冷淡淡的，她更偏心四房的四太太韩氏多一点。韩氏嘴甜，又会哄人，老太太有事没事，都更喜欢唤了韩氏来陪自己说说话。

    好在顾大夫人袁氏，除了初一十五，平常也不太来和园顾老夫人眼前晃悠，大家就这样相安无事地处了下来。

    宁昭儿在脑海里认真盘算了一番后，同魏汀柔仔细交代了第二日的事项与计划。两人把事情商定，洗漱完毕，立刻各自去睡了。

    第二日，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顾家老夫人住的和园，在顾府的东北面，地方不算大，胜在安静清幽。

    顾家四夫人韩氏来的很早，她同老夫人身边的祥嬷嬷，说了会子话，又指挥着下人，给园子里的绿植花卉，仔仔细细地浇遍了水。

    顾家老太太平日里，就爱看那些花花草草，顾四夫人韩氏在哄老太太开心这件事上，颇有心得，也很会打算。

    园子里的丫鬟们还在搬花浇水的时候，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到了。

    大太太来的最晚，身后是大房的两位小姐姑娘，顾家大姑娘顾泽韵，与顾家二姑娘顾泽娇。大夫人身旁还跟了两个丫鬟，顾家大房两位姑娘旁边，也各自跟了两三个丫鬟，再加上随行的妈妈们。

    顾家大房这浩浩荡荡一群人，顿时挡了和园主房的半个门口。

    顾家老太太平日里礼佛，很少见人，平常也只有初一、十五，和大家吃顿饭，每逢这日，人总是来的特别齐。

    今日这顿饭，倒是属于例外。

    所以各房的人，来的不算整齐，除了顾大老爷有差事没回来，顾二老爷病着没出门，顾四老爷也照例是不见人影的，好在顾家女眷够多，倒不显冷清。

    因着，都是自家人，那两张大圆餐桌就摆在了花厅，男左女右分过后，一边各摆了一张。

    两张圆桌中间，另隔了架一人来高，红底金线绣着喜鹊登枝地朱漆屏风。

    顾老太太出来坐定后，丫鬟们鱼贯而入开始上菜，先是冷菜八碟，接着是热菜十六盘，并四样汤羹，最后还有各色果子点心，十分丰盛。

    顾家并不过分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但坐中，依然只能听到碗碟碰撞的声音，很少有人说话。

    等吃完饭，又有丫鬟上来，给大家一一送了漱口水并温热的毛巾。

    仆妇们陆陆续续撤着碗碟，大家又洗了手，端着茶，略坐着说会儿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