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你师姐死的透透的
程柔似乎也没想到柳故正儿八经说出了这句话，她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打扮，不得不说确实是有几分女土匪的风范，但这也没办法，自从凌霄派的人开始追击她，她就东躲西藏到现在。
妖怪嘛，就是要靠吃人才能变强恢复力量的，只不过程柔被打的没好地方去，经过一番波折才找到最北边的这个城镇，但这地方天气恶劣，已经没多少人定居了，住在这的不是七老八十等死的，就是饥寒交迫的。
程柔所需要的是最具有生命力的年轻人，这些垂老的人对她几乎是没有帮助，但她也不敢贸然离开，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被凌霄派发现踪迹，那样可就彻底逃不掉了，于是只能在这里布下障眼法，期盼着或许有外人想在这落脚。
但她运气有够差的，这地方实在是太荒凉，又地处两国边界，一百多年硬是没几个人来，唯一一个自己送上门来的只有她面前的柳故。
孽缘，当真是孽缘。
程柔一看见柳故就想起自己被凌霄派追击的那段时间，身体下意识打了个寒颤，缩起自己被柳故打偏的手，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虽然听起来很奇怪，但是她一个妖魔还真的有点发怵。
否则也不会下意识讨好地叫出那一声师姐，她不得不担心自己被柳故打死的可能性，毕竟当年她们之间的关系并不融洽，程柔都闭眼准备认命了，却没想到柳故开口就是问她是不是很穷。
“穷，是有点儿。”
妖魔的原身是兽形，程柔的原身是只皮毛漂亮的花豹，但不幸因为被追杀等各种原因，她现在的真身样子惨不忍睹，不然也不会从城镇里找出这些款式老掉牙的衣服，毕竟动物是相当在意自己的皮毛的。
“那你为什么在这？不是回妖界去了吗？”
柳故挑眉，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对方有些害怕她，但是柳故觉得自己看上去还像个普通人，怎么会让身为女主的程柔害怕？
在顾渊的剧情正常推进的时候，柳故被那王八蛋一剑捅死的时候，程柔应该已经联络上了妖族的人准备攻打凌霄派才对，不管最后是输还是赢，程柔都应该和妖族一起回去了才对，怎么会窝在这个小城镇里。
“说起这个你不知道？”
程柔有些意外柳故看上去什么都不知道，又尖又长的指甲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柳故，回答道：“妖族的大本营都被端了，你居然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也对，那时候你不是死了吗？但是你现在为什么活过来了？！”
程柔再次把问题拉回来，她作为妖兽绝对没有感觉错，柳故身上的气味和百年前是一样的，这绝对就是同一个人，可偏偏柳故活了过来，你要说是正常死而复生对于妖族而言也不是多稀奇，但是柳故当年是被顾渊处决的。
程柔就没见过有人能在顾渊剑下保有神魂的。
就更别提这样死而复生出现在她面前还会喘气的了。
“估计是我运气不好，没死透吧。”
柳故也只能这样回答，再三感叹自己的运气是真不好，摆脱了男主还能再遇上女主，相比于尹舟逢，她和另外两个女主还真的是没有多少交集，有的也都是剧情强制性需要的。
比如程柔当年进入凌霄派的时候表面看上去还是个小女孩，和穆乘风那家伙一样被顾渊丢给了柳故照顾，而作为女主，程柔大部分时候其实比穆乘风要安静，但俗话说的好，太安静的话一定是在作妖。
程柔的作妖就是她作为妖族的卧底时常想去搞明白凌霄派的禁制该怎么解开，而因此给柳故闹出了一大堆需要处理的问题。
比如因为禁制松动导致山下的百姓遭受到妖魔的侵扰，又或者说程柔在过程中顺道放了把火把其他长老的灵植给烧完了，还有就是顺手牵羊了几个法宝，她的手段隐瞒的其实不太好，但因为她是女主，所以闹出的这些事就和未成年人保护法一样莫名其妙的，被嫁接到了作为半个监护人的柳故头上。
柳故还记得第一次被长老问责，对方说她没管好小师妹，小师妹偷了东西，所以要处罚她这个做师姐的重新锻造一个补上。
当时的柳故：？你们脑子有病。
但当时为了剧情，她也只能捏着鼻子给人处理好，反正她只需要到一个地方，然后让系统去找回来需要的东西就行了，给女主处理连锁反应的时候，是柳故觉得系统这种东西最智能的时候。
但现在柳故管个屁的剧情，早知道当年就把这几个王八蛋丢到粪坑里当肥料算了。
“啊，你这人运气怎么这么好？”
程柔还没注意到柳故变了的脸色，自顾自地碎碎念着，结果下一秒就被柳故推翻砸倒在地上，命运的脖颈被柳故掐住，原本威风凛凛的大妖怪就像是被提溜住的猫一样安静。
“师姐，冷静。”
经过一百多年的逃亡，程柔的性格有了很大的改变，在有庞大的妖族作为支撑，还有凌霄派众人的偏爱的时候，她确实能稳住那副矜贵的小白花样子，甚至还能有几分仙气飘飘的气质，但是这一百多年里情况变得太多了。
她从死装变得相当现实接地气了。
有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感觉，但程柔已经躲在这一百多年了。
没关系，一百多年是人类的上限，不是妖魔和修真者的上限，四舍五入一下程柔觉得自己还是有很大的翻盘几率的。
只不过面前的柳故看上去完全不是一百多年前闷声受气背锅的样子，倒是让程柔有些拿捏不准，甚至感觉有点害怕。
“我突然想起来，我和你之间有点旧账没算干净。”
柳故脑中的系统提醒她药效只剩下最后一分钟了，那不如就用的彻底一点比较好。
“我记得你是兽妖对吧？”
柳故笑了起来。
“我赶路的马被你弄没了，你得赔我一个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