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游龙剑心诀
此后几天,杨拓专心翻阅起关堂主送来的武功秘籍。
【游龙剑心诀】,五枚醒目的大字躺在上面,这正是剑法的配套内功心法。
内外兼修,如此游龙剑诀才可以称中品武学。
他没有心思关注后面的事。
连常年白水盟第一强者都来了,他一个不入流的喽啰能做什么。
现在,他要做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钻研内功,争取早日突破。
剑法他已经练到小成,挥剑之间隐隐龙游之势。
因此,只需要将精力放在内功上。
剑法,讲究先练形,再悟势。
心法恰恰相反,需要先领悟里面的门道,才能入门。
杨拓没有师傅,剑法全靠自己琢磨。
但涉及到最重要的心法,他却犯难。
所有文字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他就犯迷糊。
一连几天都闷在厢房里,除了必要的生理需求,一门心思都放在钻研心法上面。
根本无暇他顾。
——
陆大年心情不错,如今他担忧的难题,随着总盟来人,一切都迎刃而解。
这一日,他正在院子里散步,发现下人之间似乎在议论什么。
抓来一个小厮问道:“什么事情,快给老爷说说?”
这小厮也不害怕,恭恭敬敬回答道:“回老爷的话,西边厢房里的大人,天天躲在房间里,奴婢们都好奇他在做什么?”
对啊,杨拓还没走。
他一拍大腿,才想起关堂主临走前的嘱托,大声斥责道:“都住嘴,休要再议论。”
说着,他一甩长袖,飘然离去。
就在杨拓皱眉苦思,一脸生无可恋的时候,陆大年凑了过去,“杨小兄弟,可是遇到了烦心事?”
杨拓被他吓得一激灵,旋即回过神来,看着陆大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大年叔,你是不是入流的武人。”
陆大年同样回以笑容,小眼睛一眯,给人一种高深莫测之感,“不是!”
那你笑个屁啊,杨拓将视线收回,摆出一个僵硬的表情,“哦,那您忙。”
陆大年直起身,眼睛一转,语气幽幽道:“但我认识入流的武人,算是我的旧友。”
唰——
杨拓立刻抬头望去,目露亮光,“大年叔,助我。”
“好说,好说。”
陆大年笑容灿烂,给人一种阴恻恻的感觉,只不过杨拓急于求成,并没有发现他藏在笑容里的不安好心。
“大年叔,咱们啥时候去见您这位友人?”
他搓搓手,一脸讨好。
“害,咱们先不急,”陆大年小眼睛一转,笑呵呵道,“来,咱们先立个字据。”
“嗯,立啥字据。”
杨拓回过神来,第一反应是卖身契,“大叔,我可不卖身。”
“咳咳,哪里的话……我的意思是,可以带你去拜访这位武人。”
杨拓反应过来,原来是想要好处,当即回道:“这好说,只要你带我去拜访这位前辈,想要什么,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都能给你办到。”
“痛快。”陆大年还在考虑要不要直接说,结果鱼儿自己就咬钩,“我的要求很简单,往后答应我一件事,这件事不会影响到你的切身利益,也不会危及到性命……当然,如果到时候你认为不妥,可以不做。”
“好,我应下。”
杨拓才不管其他,自己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尽快将内功入门。
自己闭门造车太折磨。
至于返回总盟,请教传功长老。
时间太久了。
他等不到那时候。
“如此甚好。”
陆大年大悦,“今日好好休息,明日便去拜访。”
“好。”
杨拓一把丢掉手里的秘籍,兴奋高呼。
翌日。
陆大年以琐事缠身为由,仍给看一块令牌,“你自己去,记得打些酒水。”
杨拓接住令牌,点点头回道:“明白。”
他晃了晃手里这块拇指大小的铁牌子,拿着银子离开。
成康县明显比吉安繁华,走在大街上,入眼是往来的行人。
道路两边堆积着一层厚厚的积雪,因为白天回暖的缘故,踩在边角上,发出刷刷的声音。
路中央难以行人,融化的雪水汇集成水潭,将地面弄的泥泞不堪。
他也只能深一脚,浅一脚顺着街边赶路。
酒肆冷清,只有一两个衣着鲜亮的富家子弟在小酌。
柜台上的小厮,有气无力地打着哈欠。
他刚一进门,大声问道:“店家,给我来一坛黄酒。”
小厮闻言大喜,心道又来了一位阔绰的大爷,朗声唱道:“好勒,您稍等。”
这一声叫喊敞亮,仿佛驱散这几日积攒的郁闷。
待到小厮搬出一坛黄酒,摆在柜台上,他才问道:“作价几何?”
小厮看了眼远处的掌柜,伸出五根手指,小声道:“五十两。”
“呵呵,”杨拓面皮抽动,瞥了一眼老神在在的酒肆掌柜,随口报道,“记账,就写陆员外府。”
啊!
小厮宕机,掌柜惊吓。
杨拓却是撇撇嘴,抓起系在坛子上的草绳就往外走。
“哎哎哎,公子你不能走。”
小厮出声喊道。
“为何?”
杨拓疑惑转身,“莫不是小本买卖,不记账?”
“记账,记账。”
掌柜不知道猫在啥地方,闻言当即窜了出来,一脸赔笑道:“公子别误会,手底下的人有眼无珠,不知道您是陆老爷府上。”
杨拓提起酒坛,盯着掌柜谄媚讨好的脸,戏谑道:“掌柜的,你这坛酒到底作价几何?”
刚在张嘴就是五十两,真敢要。
如果他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外来户,铁定会被宰。
但是现在,他身后站着的可是陆大元。
真要拿本地人身份压人,他根本不带怕的。
掌柜的看出来他的不屑,只是他八面玲珑,最擅长曲意逢迎,“公子说笑了,这酒不要钱都是手底下的人眼神不济。”
他知道,今天踢到了铁板上。
没有人敢冒充员外府的人,更不敢有人记陆大年的账。
杨拓看了眼抵着脑袋,浑身不自然的小厮,摇摇头说道:“掌柜,平时作价多少,便是多少?”
“这,”老板汗颜,顿时汗流浃背,颤巍巍伸出五根手指,“五两,作价五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