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意识入侵
张道玄说罢，在空中投出一道光门。
二人穿门而过，再次回到了猎犬酒馆。
这次陆易安只是有些轻微的反胃，他已经慢慢习惯了这个穿越方式。
他们来到二楼，看到洛风、沈玉、云起三人正围在电脑前，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
屏幕上显示是一场宴会的场景，富丽堂皇，奢华无比。
洛风留意到二人，回过头说道，“姜云已经混进去了。”
陆易安注意到屏幕中画面有些轻微的晃动，像一个人的第一人称视角。
这应该是姜云远程共享了自己的视野。
“不会被人发现吧？”张道玄问。
“眼瞳用的仿生物技术，寻常仪器检测不出来。”洛风道。
“可以将她左眼眼瞳的录像，和右眼对周围环境的采样相结合，还原出第三人称。”
洛风在电脑前操作一番，画面果然变成了姜云的第三人称视角。
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她摇晃着红酒杯，熟稔地在名流商贾间穿梭，不时向众人打着招呼。
女歌手在舞台中央摇曳着曼妙的身姿，演唱着后街摇滚乐队发行的单曲《机械之心》。
“电子的脉动，信息的旋涡，机械的律动在街头迷离。
“电路和血液在黑夜中相拥。我行走在网络的迷宫，徜徉于数据的海洋。
“我瞬息全宇宙，却再也无法靠近你。”
姜云慵懒地靠在栏杆上，自顾自地说，“舞会办得不错，邀请了这么多名流，看来明天发布会铁定能成功了。”
旁边一名身材魁梧的西装男子转过脸笑道：
“这些人恐怕不是冲着我来的，因为我特意在邀请函了上注明了你也会出席。”
姜云向他靠了靠，抛了个眉眼，“那余总打算怎么感谢我？”
那一瞬间，她的瞳孔急剧收缩，眼中射出异样的光彩。
男子对上她的目光，眼神出现了短暂的涣散，随即恢复如初。
“要不陪我去楼上坐坐？我有些私人珍藏，请你品鉴品鉴。”他满脸堆笑。
“好啊，你成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姜云说。
随后俩人乘坐电梯去了二楼的套房。
进门之后姜云按了一下左耳朵戴的耳机。
“她激活了。”洛风盯着屏幕说道。
“姜云的耳机里有一个小型的网络接收器，”洛风转向陆易安。
“你试试看能不能通过这个连接到她的耳机。”他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副vr眼镜递给陆易安。
陆易安接过vr眼镜，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一条骚扰信息，上面写着：“我们在看着你。”
陆易安皱了皱眉，没有过多在意，戴上了眼镜，激活源力，进入了出灵状态。
他的意识仿佛化作了数据流，融入了网络之中，成功接入了姜云的耳机。
这感觉非常奇异，就像是他变成了一块漂浮在水面的油膜，随着水流直冲而下，进入了一个新的世界。
耳机中集成的微型摄像头、音响和麦克风，赋予了他视觉、听觉和语音的能力，让他仿佛真的置身于现场。
他甚至可以通过源力发散波频，控制房间里的智能设备。
“感觉怎么样？”姜云低声问向他。
“感觉我就像是住在你耳朵里的小人，嘿，你能别乱动好吗？我有点头晕。”陆易安通过耳机回应。
“待会儿还会更晕。”姜云道。
她亲昵地脱下晚宴礼服，粉色内衣凸显出后背玲珑的曲线。
“有什么宝贝要我品鉴呢？”姜云眨眨眼，向余晓东投去了一个挑逗的眼神。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于晓东一把将她推到墙角，强吻起来。
姜云巧妙地低头躲开，“着什么急呀，你先去洗洗澡。”
余晓东并不买账，他一把抓住姜云，粗暴地将她扔到床上，脸上露出了淫笑。
“我就是为了这个才答应他们的。今天，你跑不掉了。”
“呀！你别这样！”姜云有些慌了，被他压在身下不停地摇头。
意识接入她耳机的陆易安，感觉整个世界都在不住摇晃。
而他远在猎犬酒馆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战栗，颤抖着双手本能地伸向vr头盔，想要将其摘掉。
张道玄按住他的手，轻声道，“不要被现实左右，运用你的能力试着去掌控它。”
“赛博空间拥有干涉现实的超凡力量。”
陆易安缓缓恢复了平静。
与此同时，在汉庭酒店的房间里，余晓东正强横地撕开姜云的内衣，露出了她雪白的胸脯。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响起。
余晓东没有理会。
铃声持续不断，愈发急促。
他终于不耐烦地起身开门，嘟囔着，“哪个不长眼的家伙，这个时候坏我好事。”
他走到门口，猛地拉开门，却发现门外空无一人。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困惑和恼火，随即关上了门。
当他再次回到房间时，发现姜云已经整理好衣衫，从容地坐了起来。
她的态度出乎意料地平静，并没有生气。
“去洗洗吧，咱们有大把的时间。”
她起身走到柜台，优雅地开了一瓶红酒，为两人各倒一杯，“一会儿喝点助助兴。”
“还是你想得周到，我很快就出来。”余晓东迫不及待地脱下衣服进了卫生间。
等卫生间的门关上后，姜云轻巧地从嘴角取出一个微粒胶囊，小心掰开，将里面的粉末倒入其中一个酒杯。
“刚才多亏了你。”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但足以让陆易安通过耳机捕捉。
“我只是试一下，没想到竟然可以。”陆易安操控耳机的麦克风和她交流。
“他有点不太对劲，想女人想疯了吗？”姜云低声咒骂。
“现在解气了吗？不解气的话我可以把热水器的温度调高，让他好好洗个热水澡。”
“任务要紧，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他。”姜云摇晃着酒杯，让粉末在里面溶解。
过了一会儿，余晓东裹着一条浴巾走了卫生间。
他步伐轻快地走到床边，亲昵地搂住姜云的腰，“宝贝，等着急了吧？”
张云递给他一个酒杯，“把它喝了，今晚我随便你折腾。”
余晓东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随即皱起眉头，喃喃道，“这酒有些上头。”
话音未落，姜云轻轻一指，点在他的脑门，余晓东顿时失去意识，瘫倒在床上。
姜云扶正他的身体，扒开他的头发，露出耳后的脑神经接口。
她熟练地将一个微型接收器插入其中，轻声说道，“可以了。”
身在赛博空间的陆易安看到一扇由黑白格组成的门缓缓打开。
他迈步向前，通过接收器潜入了余晓东的意识深处。
这里是一个恢弘森严的府邸。朱红色的大门两旁，两只三头犬昂首挺胸，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怎么是府邸？”陆易安通过vr眼镜的语音系统，向现实世界中的张道玄问道。
“这是宫禁，”张道玄回答，“是绘梦师为他的意识装载的防护程序。”
“那两只三头犬是看门狗程序。它们能监测到一切未经授权的非法入侵，你最好绕过去。”
“我们需要的资料在哪？”陆易安问。
“人体的记忆是分区域存储的，商业机密应该存储在深处的某间密室。”
陆易安翻墙进入府邸，穿过一道回廊后，看到前方的庭院里有一队机甲武士在巡逻。
他们双眼射出红外激光，来回扫描周围，胸口亮着一颗显眼的红色圆灯。
陆易安敏捷地躲到一座假山后面，默默地抽出藏刃，准备在巡逻兵靠近时发动致命一击。
张道玄的提醒及时在耳畔响起，“看见他们胸口的红灯了吗？即便杀了它们，亡语子程序仍会被触发，发出警报。”
“那要怎么办？”
“你必须神不知鬼不觉地渗透过去，试试用猎空代码破解亡语警报。”
陆易安激活猎空代码，身体化作一串代码掠出，在巡逻兵尚未反应过来的瞬间，他已经穿过它们的身体。
亡语警报的设计原理是在智械失去动力和生命特征时，激活其内置的警报模组，从而发出警报。
他没有找到那个隐秘的模组，只能修改触发协议，将它改成永不触发，同时从内部关闭了智械人的电源。
巡逻兵的身体猛然抽搐了一下，倒在地上，胸口的红灯依然亮着，没有发出任何警报。
陆易安继续深入探索，穿过三道门和两个院子，最终来到一座四四方方的馆阁面前。
这座馆阁显得格外封闭，没有窗户，只有一扇厚重的合金门，这很可能就是存放机密记忆的档案馆。
陆易安很顺利抵破解协议，推开门进入，发现这里像一个博物馆。
一条宽阔的走廊向前方延伸，两侧的展示柜中陈列着各种小物件。
有棒棒糖、儿童滑板车、奖状、镣铐和拳套等。
难道自己来错了地方？
张道玄的声音适时响起，“就是这里，我们每个人的记忆都会以某个东西的具体形象保存在记忆宫殿。”
陆易安盯着那个棒棒糖看了一会儿。
它上面浮现出一段影像，是余晓东六岁第一次吃棒棒糖的画面。
陆易安快速浏览剩下的记忆，不免有些疑惑，这位身家过亿的余总，为何履历如此平平？
18岁辍学，因打架入狱，之后迷上了拳击，这与一个企业经理的形象大相径庭。
关于灵舆芯片的记忆又在哪里呢？
应该也是保存在某个具体的物件中。
他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往里走，终于看到了一台印有字符律动logo的电脑。
多半就是它了。
他迅速接入电脑，准备下载数据，但他很快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正当他困惑之际，屏幕上突然亮起了几个字。
字迹鲜红而醒目，“你们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