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达成协议
“没错，”姜云起身说道。
“几乎在爆炸发生的同一时间，我们的网警也发现灰墙背面有流窜ai活动的迹象。”
“现在灰域守卫已经撤掉了全部机器人哨兵，防止他们再次被流传ai感染。”
“蜀都那边有什么异常吗？”宁息尘睁开惺忪睡眼。
“伏羲被24小时监管着，目前没发现异动。”姜云回答。
“不是他发出的信号，应该是另一个和他同一级别的神明ai。”市长皱眉沉思。
“四大神明ai不都被监管起来了吗？”杜介甫问。
“不是他们，或许是某个我们未知的东西。”市长道。
“市长大人，你可别吓唬大家，还有什么比神明ai更厉害。”姜云笑道。
“我只是猜测，毕竟我们知道的太少了。智械战争都过去五年了，我们依然没找到当初伏羲ai叛变人类的原因。”
“如果当初没有解散捍卫者联盟就好了。”姜云遗憾道。
“我记得汨罗法令出台的时候，你也投了赞成票。”老国师微微一笑，语带讥讽。
“他们的存在也许是个隐患，但如果没有他们，我们将直面更大的威胁。就像现在这样。”姜云回击。
“大家怎么吵起来了，”陆易安笑道，“我们虽然不知道这个超级ai是谁。起码我们知道它要干什么了。”
文在简点头同意，“他们劫走宋濂博士显然是为了他手里的灵舆芯片。所以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博士才行。”
他看向陆易安，“字符律动是不是也在找他？”
陆易安点点头，“他们下周一要举办芯片发布会。”
“看来你还肯讲实话，”文在简目露赞许，“你截取秋狐的记忆，是打算送给他们对吗？”
陆易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略显生硬，“我如果知道市长需要，当然会亲自送到您这。”
市长走过来，友善的拍了拍他，“我知道你们警署很多人都投靠了字符律动。”
“不过没关系，这次你能来，说明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市长。”
他顿了顿，蜂鸣器发出机械合成的声音，“所以我想让你继续帮他们做事，只是要把他们的动向随时汇报给我。”
陆易安听明白了，市长这是想玩无间道，让他当双面间谍。
“您好像不是很喜欢字符律动。”他试探地问道。
“没人会喜欢资本的无序扩张，恐怕你还不知道，字符律动的实际控股人是韦氏家族。”
“埃克森集团的韦氏家族？”陆易安惊讶道。
杜氏家族曾以其在神经机械学领域的开创性突破而声名鹊起，进而建立了埃克森集团这一超级跨国企业。
该公司在全球范围内参与竞标，协助各国构建智械中枢，生产机械人，几乎以一己之力引领了全球的机械革命。
它们曾一度富可敌国，直至智械战争的爆发，联合国用一纸法令迫使其解散。
“没错，现在的字符律动就是曾经的埃克森集团，换个马甲复活了。”市长道。
“自从他们公布灵舆芯片以来，股价就一路飙升。”神父适时插嘴。
“这次他们专攻数字永生领域，为的就是再次赢得公众的支持，忘记他们在智械战争犯下的错误。”
神父用他那双苍白而湿润的眼睛打量着陆易安，“所以余警官，你打算站那边？”
“我听市长安排。”陆易安淡淡道。
反正我又不是真正的余浩南。
“为感谢市长的器重，我这次来还带了一份小礼物。”陆易安一边说，一边从地上提起手提箱。
他从箱中取出一个防毒面具递给姜云。
姜云迟疑地接过面具，陆易安则拿起另一个为自己戴上。
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中，他不慌不忙地拿出了箱子最里层的毒气弹。
猛地在地上摔爆！
姜云在最后一刻戴上了面罩。
绿色的毒气在会议室弥漫开来。
陆易安冲到杜介甫身后，激活“扼死者”的电磁力，插入他脖间的电缆将他电晕。
宁息尘此时已经晕倒在地。
只有市长身为智械，轻轻地咳嗽两声，没什么大碍。
姜云从而震惊回过神来，声音发颤，“你是谁？为什么独独放过我？”
“你刚才替捍卫联盟说了好话，他们是我的朋友。”陆易安说着撤掉了仿形遮罩，露出本来面容。
文在简看到他的面容后，惊呼道，“我认得你，你是新晋的渣客王陆易安！”
“你消息挺灵通嘛，但还不够灵通。”
市长面色逐渐恢复了平静，目光锐利如刀，“看来，真正的余浩南已经死于你手。”
“杀的好！”他轻轻鼓掌，“本来我想让他在字符律动卧底的，现在看来，你比他更有价值。”
市长的定力和随机应变让陆易安有些意外。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我知道你是为了你妹妹的芯片来，现在我就可以给你。”市长说着拔下芯片扔给他。
“余浩南害死你妹妹，并不是我的意思。而是字符律动在幕后指使。现在它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了。”
“它只是你的敌人，我没狂妄到对付一个跨国企业。”陆易安摇摇头。
市长要收买他，需要拿出更高的筹码。
“如果有中情局和政府帮你呢？你也看到了，未知的神明ai在勾结一些智械蠢蠢欲动，我们必须抢先一步找到宋濂博士。”姜云道。
“这是你的工作，就算再爆发一次智械战争又与我何干？”陆易安自嘲地整理了一下脖间的围巾。
“我只是不被政府承认的渣客。”
文在简温和地笑道，“我可以签署一个文件，你们以后不再是渣民，可以享受和城里人一样的待遇。”
陆易安有些心动了，这样的话，弟兄们就不用辛苦拾荒，老默也可以在城里开家杂货铺了。
文在简看出了他的犹豫，笑道，“我再加一条，你帮我们的话，白展堂的死，我们也不予追究。”
陆易安凛然一惊，心中波涛汹涌。
警署早已将白展堂的死归咎于飞机事故，市长如何得知是自己杀的他？
姜云捕捉到了他眼中的惊讶，“不用紧张，这件事目前只有我和市长知道。”
“我们在飞机残骸里找到了黑匣子，我们之所以没有公开，是因为赵平那些人已经被字符律动收买了，死不足惜。”市长道。
“但白展堂是我的人，他是接了我的命令追踪秋狐的。”
“可他为什么会勾结陈港生杀害‘育种人’。推行绝育政策，这不是在帮字符律动吗？”
“他想尽快得到字符律动的信任，我没想到他会这么极端。也许是我把他逼得太急了。”市长喟叹道。
陆易安冷笑，“你无需为他辩解，他勾结匪帮，残害无辜，其行径与余浩南相比，好不了多少。”
“他本是一名正直的警察。是他来到我的办公室，揭发了余浩南等人被字符律动收买的。”
“正因如此，我才委派给他这项任务，嘱咐他与字符律动虚与委蛇，也是想保护他。”文在简眼神透露出一丝愧疚。
陆易安直视对方，“我害死了你的得力助手，你不打算将我绳之以法吗？”
市长深吸了一口气，“他的牺牲更坚定了我扳倒字符律动的决心，何况我现在知道了你的能力，咱们为什么不联手合作呢？”
“我可以帮你们，但是有个条件。”
“说说看。”
“找到博士后，灵舆芯片必须归我。”
“没问题，只要芯片没落到字符律动或者智械手中就行。”市长道。
他随后看向姜云。
“我只关心智械和幕后的神秘ai，至于芯片我也不感兴趣。”中情局特工说道。
“那么，我们达成共识了。”陆易安开始收拾箱子。
“我必须要提醒你，你杀了余浩南，警署不会放过人，他们现在已经沦为字符律动的爪牙。”市长道。
“如果你不幸被捕，我也很难以为你洗脱罪名。”
“我明白，”陆易安潇洒地笑笑。
“咱们不是说好对付字符律动的吗？干嘛不先从他的爪牙下手。”
智械市长橙色的眼睛猛然一亮，称赞道，“看来我没有看错你。”
叮铃铃……
办公桌的电话突然响了。
文在简用询问的眼神看向陆易安，无奈地摊开手，“如果我不接的话，恐怕下一刻就会有安保人员破门而入。”
陆易安点头允许。
文在简走到办公桌前，按下了免提。
电话那头传来了急切的声音：“刚刚接到济恩医院的报案，余警官遭遇刺杀，据称是渣客镇的陆易安所为。那群渣民封锁了消息。”
“我会安排新局长上任，让警署不要轻举妄动。”文在简故作平静地说道。
“难道不追捕凶手吗？大家都急着给余警官报仇。”
“追捕，当然。”市长瞥了陆易安一眼，“全程追捕陆易安，但我要活口。”
他扣上电话，对陆易安解释道，“戏还是要演的。如果不抓你的话，他们会怀疑我。”
“理解。”陆易安淡淡道。
“现在你想想怎么离开这里吧。”
“我已经想好了，”陆易安说着，变成了市长的模样。
在文在简他惊愕的目光下，他迅速挥拳将他打晕。
姜云在短暂的诧异后，娇声大笑起来，“很好，这很渣客。”
她轻摆腰肢，步态优雅地走到陆易安跟前，妩媚地笑道，“现在我对你更有信心了。”
她说着掏出一张名片，亲吻了一下，递给他，“一旦有了博士的线索，别忘了联系我哦。”
陆易安接过名片，玩味地看着女特工，“你有什么超能力？我的搭档。”
姜云侧了侧香肩，妩媚地摸着自己修长丰腴的大腿，“你说呢？”
“那我倒是挺期待的。”陆易安色色地笑道。
他扔给她一瓶药水，“给宁国师闻一下。”说罢走出会议室。
踏入电梯，按下一楼的按钮，他突然听到源计划那久违了机械声音再次响起：
“熟练运用仿形遮罩，达成反客为主成就，激活技能【多重影分身】。”
“多重影分身？”他问道。
“不错！”另一个声音回应。
音调尖锐高亢，陆易安第一次听到。
“你是谁？”陆易安不安地在狭小的电梯里张望。
“哦，别找了，你的眼睛是看不见我的。”声音充满戏谑。
“你上一世不是想成为一名小说家吗？现在你如愿以偿啦，哈哈，高兴吗？”
声音宛如一个隐匿在暗处的小丑，在他耳边放肆大笑。
荒唐，怪诞。
“好好享受吧……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