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向弱者学习
然而，当所有士兵集结完毕，明德准备下令进攻锡落河谷的时候，意外却突然降临。
原本已被吹散的迷雾再次浓密地出现，将锡落河谷的入口完全遮挡。
“这……”风钺的老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这是他随军出征以来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明德皱眉，轻声问道：“二叔，这是怎么回事？”
风钺捋着胡须回答：“如果我猜得没错，敌方应该有一个非常厉害的阵术师。”
“阵术师？”明德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二叔，您的意思是我们必须先解决掉那个阵术师才能继续进攻？”
“是的。”风钺点头。
明德沉默片刻，朗声道：“传令，狼牙先锋军立即……”
“不用那么麻烦，”风钺冷不丁地打断明德的话，“区区阵术师，老朽一个人就能解决，殿下的狼牙先锋军还是留着对付三王子和九王子他们吧！”说罢，纵身飞入迷雾中。
在锡落河谷的幽静谷底，程浚站在一群人面前，满脸严肃地讲解着对战练气士的心得体会。
“练气士，也是人，他们有双眼、一张嘴、一个鼻子，与我们并无二致。我们又何必畏惧他们呢？就像对待那些贪婪的地主老财一样，使劲揍！”程浚淡然道。
坐在扈颜跋身旁的金发美女炎无存皱起了眉头，“但是……他们能飞，能施展各种法术，我们根本不敌啊！”
她原本是一个奴隶，被扈颜跋看中后成为他的女人。扈颜跋对她宠爱有加，每晚都宠幸她，而她也并不示弱，成为扈颜跋的女人后给他生了两个儿子。
程浚瞥了她一眼，平静地说道：“的确，凭我们的双手双脚，难以对抗练气士……因此，我们需要借助武器和智慧来应对。”
他顿了顿，“猎人捕杀猎物，必用弓箭和陷阱……我们即是猎人，练气士是我们的猎物。”
扈颜跋微微点头，“教主所言极是，对付练气士需善用智慧，充分发挥我们的优势。”
程浚追问：“那你认为凡人的优势在何处？”
扈颜跋思索片刻，“凡人众多，练气士稀少。”
程浚点头，“嗯，还有呢？”
扈颜跋继续道：“凡人能运用各种武器，懂得顺势而为。”
程浚点头，“不错，说得很好。”他脸色一沉，“可惜，全都错了……凡人的优势并非人多、武器丰富，更非善于利益权衡……凡人唯一的优势，就是他们很弱。没错，你们没有听错，凡人的唯一优势就是他们很弱。”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正因为凡人很弱，所以那些炼气士大多数都不把凡人放在眼里，认为他们就是一群蝼蚁，而这就给了凡人战胜甚至斩杀他们的机会。”
说完，他凝视着扈颜跋等人，静静地等待着他们的问话。
扈颜跋等人相互对视，一片寂静笼罩着他们。
经过片刻，炎无存转过头，凝视着程浚，开口询问：“教主，您是否认为我们应该以弱者为标杆，而非强者？”
“以弱者为标杆，有何不可？”程浚反问道。
炎无存踌躇片刻后说道：“教主，我父母曾教导我要向强者看齐，您这个……”
“所以你的父母都已离世，”程浚毫不留情地打断她的话，“他们死在了强者手下，而你依然存活，因为当时的你并不强大，那些强者认为你无威胁，或者说他们低估了你。但若当时的你强大无比，他们绝不会让你活着。”
听完程浚深邃的言辞，炎无存不禁垂下了脑袋，沉默不语。
其他人也如此，仿佛被程浚的话语触动到了内心深处。
程浚静静地注视着他们，不吭声。他知道他所说的那番话已经在某种程度上改变了炎无存等人的思想，他们需要时间来消化。
时间飞逝，犹如流水般匆匆而过，转眼间已到了午饭时刻。
程浚朝厨房的方向瞥了一眼，面带淡然微笑道：“各位，让我们先享用美餐，待饭后再继续上课。”
“好。”炎无存等人纷纷点头，随后齐步走向餐厅。
突然间，一道凌厉的剑气呼啸而至，瞬间夺走了五名青年的生命。
这五名青年都是刚被伊稚邪提拔上来的百夫长，还没来得及下连队就一命呜呼。
看着同伴惨死在自己面前，扈颜跋先是一愣，而后义愤填膺的嘶吼道：“谁？给老子滚出来！”
“滚出来！”炎无存等人齐声附和，声音响彻九霄。
“呵呵，就算老朽现身，你们又能拿老朽如何呢？”听到扈颜跋等人的怒吼声，伊利丹·风钺从云端缓缓降到地面，“你们不过是一群凡夫俗子，有什么资格冲老朽大吼大叫？”
“是你？”炎无存看到伊利丹·风钺后，体内早已熄灭的仇恨之火再次燃起。
她小时候并不是奴隶，而是某个小部落的公主……是伊利丹·风钺害她变成了奴隶……伊利丹·风钺不仅将她的族人屠戮殆尽，还当着她的面奸淫她的母亲……她那个时候才五岁……那件事是她一生的阴影，每每午夜梦回，她都会被噩梦惊醒。
此刻，她的仇人就站在她面前，她怎能不激动呢？
“我要杀了你！”
炎无存双眼通红，仿佛一头发狂的野兽，冲向伊利丹·风钺。
伊利丹·风钺嘴角微微翘起，看着炎无存冲来，“没想到当年的小女孩如今已经长成了大姑娘，不知道你跟你母亲相比，滋味是不是更好呢？”说完，他舔了舔嘴唇。
扈颜跋见状，怒火中烧。
炎无存是他的妻子，是他的女人，伊利丹·风钺竟然当着他的面羞辱她，实在是……欺人太甚！
怒吼一声，扈颜跋挥舞着铁锤，朝伊利丹·风钺砸去。
“哈哈哈！你们两个竟然连‘炁’都没有修炼出来，还想伤到老夫？”
伊利丹·风钺见状，冷笑一声，随后右手轻轻一挥，扈颜跋和炎无存两人顿时被震飞出去。
扈颜跋和炎无存摔在地上，神情狼狈不堪，程浚走到他们面前，冷哼道：“唉！刚才不是说要向弱者学习吗？你们怎么就忘了？等一会儿把‘我是一名弱者’这句话抄写一百遍。”
听到这句话，伊利丹·风钺不禁轻蔑地笑了起来：“向弱者学习？弱者有什么值得学习的？”
“弱者身上也有很多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程浚缓缓走到伊利丹·风钺面前，“比如，人在走路时会自动忽略脚下的蚂蚁，强者也是如此，他们会忽略比他们弱小的敌人。”
顿了一下，程浚转身对扈颜跋等人说：“记住，这个考试要考。”
然后，他把目光转回伊利丹·风钺身上，微笑着说道：“如果我没看错，阁下的修为应该在筑基三四层之间，这在草原上算是相当不错的修为了，可惜……”
风钺皱起眉头，“可惜什么？”
“可惜阁下被女色所误，命不久矣。”程浚微笑着回答道。
“小子找死！”
听到这话，风钺勃然大怒，他虽然七十九岁，但在筑基修士中算是年纪最小的，怎么可能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