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公报私仇？
麦格教授也跟着吃惊了一瞬，但很快教养良好地微笑着鼓了鼓掌，示意连蔻从凳子上下来。
但椅子上的小女孩仿佛生根了长在那儿了，一动未动。
麦格教授注意到她薄薄的嘴唇正快速无声地说着什么，猜测到她在跟帽子继续聊着。
但她大约没能猜到，连蔻在跟帽子讨价还价。
“帽子先生？”连蔻纳闷至极。
它那一长串、说明书似的分析里，哪有半个字提到自己符合斯莱特林的收人标准了？
怎么突然峰回路转，难道是因为自己不经意捂住了嘴，所以被报复分到了最不想去的斯莱特林？
“当然不是！”帽子听着她的心里话，叫道。
“作为一个秉持公平、公正、公开三原则的美德之帽，我将对我所说的一切负责！”
连蔻：“······”
鉴于之前所发生的“捂嘴”事件，她不是很容易说服自己相信这句话。
但是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棘手的问题就摆在眼前，需要解决。
她想起哈利告诉她，可以尝试着告诉分院帽自己的意向学院，分院帽会尊重个人想法的。
于是她开始默念，“格兰芬多，拉文克劳，赫奇帕奇，哪里都行，就是不要斯莱特林。”
斯莱特林这个学院一看就是反派炮灰阵地，和主角针锋相对、跟主线背道而驰的，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
她已经原因不明地穿越了，不太想原因不明地送命。
“不可否认，自从我开始分院，你是第一个企图捂嘴不让我说话、并且成功了的学生。”
分院帽似乎感觉到连蔻内心的抵触，语气和缓下来，循循善诱。
“这也是第一次，我做出的决定将不因学生的个人意志而改变。”
“诚然，你对血统纯正并没有认同感，还对魔法抱有奇怪的怀疑态度。
“不过请相信我的专业素质，你能在格兰芬多出色成长，在拉文克劳成果卓著，在赫奇帕奇尽情发挥天赋，可只有斯莱特林，有能让你此行不虚的人。”
它的话说完，连蔻便意识到自己交涉失败，多说无益。
于是干脆利落地道了声谢。
“谢谢你。”
她转头看了看双手交握在前的麦格教授，不过教授似乎还沉浸在吃瓜之中，没意识到她准备结束讨价还价了。
麦格教授的眼神专注地看向地面，头部却是向连蔻这边偏着的，也不知她听清了什么。
连蔻暗暗叹了口气，自己取下分院帽，踮脚从凳子上下来，站好后将帽子双手捧还给麦格教授。
这么近的距离看麦格教授于连蔻来说，是第一次。
她非常高挑，穿着一身翠绿色长袍、头发一丝不苟挽成圆髻梳在脑后。
典雅与威严并存。
不过她从连蔻手中接过巫师帽时，神色有些复杂。
像是惋惜又像是意犹未尽。
连蔻转身看向台下的四张长桌，很快在角落里找到了悬挂绿色旗帜的长桌。
她深吸一口气，朝那张长桌走去。
格兰芬多长桌上，哈利和韦斯莱家的男孩们都十分失望。
“哈利，你确定提醒过她，”罗恩皱着眉，转头看向哈利问道：“能跟分院帽表达自己的意愿？”
哈利点头，“没错。她应该也照做了。”
“没错。”珀西一语中的，“分院帽说完后她依然在台上不愿离开，逗留了相当长一段时间不是吗？”
“那么······”哈利有些疑惑，这和他的经历并不一致。
“没准她自己不想来格兰芬多，最后她被说服了。”赫敏公正地说。
“她的家族虽然是最近才回到英国，但世代都是标准的斯莱特林。她会进斯莱特林，并不稀奇是不是？这对她的家族来说是好的，我是说，结识一些人脉，根据魔法史来看，是一些有悠久历史的巫师家族会更看重的选择······”
“你怎么知道？你哪只眼睛看到她想进斯莱特林了？”罗恩大声打断她，“就因为我们在车厢里没有赶走她但是请你离开，这刺痛你了吗自作聪明小姐？”
“你！”赫敏气得脸色都变了，“你再说一遍？谁会在意、在意那些——莫名其妙的······你简直不可理喻！”
珀西劝她道：“别理他，我这个弟弟，他是个傻子。”
罗恩翻了个白眼，不再看她。
“你从哪儿知道这些的？”哈利没有和罗恩一样冲动，反而真的将赫敏的话听进耳中。
他犹豫地想到，以后该以怎样的态度对待连蔻——如果分院帽真的执意将她分入斯莱特林，那是不是意味着，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连蔻确实是有斯莱特林特性的。
海格还有韦斯莱家的人，都告诉过他，几乎所有的坏巫师都出自斯莱特林。
“哦，附近的幽灵们讨论过的，血人巴罗——也就是斯莱特林学院的幽灵——经过这里时，我听到德·敏西·波平顿爵士说的。”赫敏说。“如果你们多留意一下周围，就会发现知识无处不在。”
“不错，女士，我的全名从你口中说出聊增余韵，十分感谢。”
哈利和罗恩同时抬头，餐桌中央，一个斜飘着的、身穿有着轮状褶皱领礼服的幽灵，正向赫敏点头致意。
“看在梅林的份上，尼克，你可以离牛排远点的。”一个高年级的格兰芬多学生略带嫌弃地说。
“如你所愿，这位先生。”
幽灵很快飘走了，但眼前的苹果派、腰子馅饼并没有顺利获得众人的注意。
“梅林的裤子。”乔治瞪了一眼还在继续分院的台上，仿佛分院帽欠了他几十万加隆一样。“连蔻怎么能被分进斯莱特林？”
“我的意思是，她也不坏是吧？”
“岂止是不坏。”弗雷德扬了扬眉毛，意味深长地示意兄弟看向远在礼堂另一边的斯莱特林长桌，“她和那些自诩血统纯正的人压根就看不出来能成一路人。”
顺着他们的目光，哈利也看向连蔻，那个纤柔的身影已经落座在长桌最前方，身边正巧坐着列车上遇到过的马尔福、克拉布他们。
不知是不是因为连蔻没有表现出对分进斯莱特林的欣喜来，她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并没有获得非常多的关注。
也或许因为马尔福有意无意地忽视她，他身边围着的那些人，也很快嗅出风向，并没有主动和连蔻攀谈。
“她的日子可能不会太好过。”赫敏低声说。
然而哈利却悄悄松了一口气。
似乎连蔻在斯莱特林每多受一点冷遇，就更能证明她不该被分到斯莱特林。
毕竟，她在分院帽喊出“斯莱特林”之后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继续逗留了相当一段时间。
哈利想，大概正如珀西所说，她肯定是去和分院帽争取过要去其他学院的。
只不过没成功。
那么，自己也是可以把她看做朋友的？
想通了这些，饥饿感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席卷了哈利整个人，他叉了一块南瓜饼，心不在焉地半听着周围的聊天。
与他隔着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两张长桌的连蔻，几乎和他是差不多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