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咱也去长安开阔开阔眼界去!
顾芳芳回去的时候,春草正向邻居们介绍着窗竹,兰姨笑眯眯地拉着窗竹的手问这问那的!
“芳哥儿”
春草高兴地喊了声。
顾芳芳咧嘴一笑,摘下了幞头冲春草招招手,春草和窗竹好奇地跟了过去。
“怎么了?芳哥儿,你有心事?”
毕竟同床共枕了这么久,顾芳芳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春草就能立即明白是个啥意思。
“春草,把你的织布厂赶紧卖出去吧。”
春草面色一凝,上前就抱住了顾芳芳,满眼都眨着忧心忡忡,窗竹非常有眼力劲的出去了,还把门给夫妻俩关得紧紧的。
“咱们现在就去卖厂,卖完赶紧回来打点行囊,今天晚上赶第一班的船去永州!”
春草点头,也晓得如今时间紧迫,不是追问芳哥儿为什么的时候!
夫妻二人驾着马车让窗竹看家就出去了。
窗竹站在门口,双手紧紧地揪着衣襟
顾芳芳到底是个有点儿名气的捕头了,由他出面来卖厂,再加上织布厂本来就是个旺铺,所以很快就引来了不少商家的强势围观
大家争相竞价,最终以五百两银子的价格成交了!
春草把女工们的月钱结了,还多给了她们每人一两银子的遣散费,女工们不舍得春草离开,大家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春草把银票塞进了芳哥儿的包袱里,望着自己的织布厂撒了把泪儿,就头也不回地跟着芳哥儿走了。
顾芳芳又把家里的东西变卖了,卖不出去的就送给了邻居们,邻居们好奇顾芳芳为何突然离开,顾芳芳只对外宣称自己要去别的地方任职了。
“恭喜顾捕头啊!真好啊,你还能去别的地方任职!不像我们,就得老死在这儿了!”邻居们丝毫不怀疑顾芳芳的话,毕竟顾芳芳在任期间表现优秀,还被马太守夸了!所以被调到别的地方任职也不奇怪。
春草和窗竹正收拾行囊,春草歉然地看了眼窗竹,“对不起啊,让你一跟着我们就要受奔波之苦了!”
“夫人哪里话,是奴对不起你们才是,要不是奴,顾捕头也不用这么急着远走他乡了!是不是奴连累了你们?要不你们把奴交上去吧?”
“不是你的原因,把你交上去也没用啊,是我表现好要调到府城了,所以你不要多想,更不用把事情想得那么糟!”
顾芳芳提着装满了散银子的包袱进来,一边帮春草收拾东西,一边对窗竹温声道。
“真的?顾捕头,您没有骗奴吧?”
顾芳芳笑了,“我骗你干嘛?你若不信跟我们去趟永州不就明白了!”
窗竹这才舒了一口气,心里好受多了!
次日天都没亮,高员外就带着儿子上衙门了,王县令命人给他们上茶。
“不必了!王县令,你什么意思?先是让扈捕头带人捣了我的多德寺,再是抓了我那么多的人,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我朝中有人啊!你是不是活腻了?”高员外冷声质问道。
王县令亲自为他们父子点茶,笑眯眯的,“那多德寺老方丈已经被我放出去了,我并未伤害他!高员外莫生气,至于那些族老什么的,我也都把他们放回去了。”
“哼!你少来了!我去看那些族老,发现有一个被阉了,据他们家所说,是被你衙门的顾芳芳所伤,他们说那顾芳芳非常嚣张跋扈,在乡里大肆伤害族人,你快点儿叫这等逆子逆孙出来!”高员外的儿子大吼道。
王县令仍旧陪着笑脸,无奈的叹气,“别说您二位想找他了,就是我都想找他呢,就是不知这小子跑哪儿了?家都空了!估计是因为昨儿晌午我骂他了,我骂他大胆,怎能抓高员外您的人呢!我把他骂得狗血淋头的!谁知这小子这般不是个东西,气性这么大!我不就骂了他三个时辰嘛!啊!他至于气得跑路吗!”
“跑路?他跑哪儿了?”高员外瞪着眼。
“那谁知道啊!我这不也在到处找他吗!”王县令唯唯诺诺的摊着手。
“爹,我们赶快带人封锁各大水路和陆路,免得让这小子逃出城了!”
高员外恍然,暗叹还是儿子想得周到啊,赶紧跟着儿子走了!
待他们走远,王县令眼中闪过了浓浓的鄙夷和轻慢,重重地将茶杯往桌上一墩!
小三子从后帘子出来,趴在王县令耳边说了什么,王县令的神情一松,小三子却抹了抹眼泪,“虽说头儿能顺利坐上船是好事,可这一别啊,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再见啊!”
闻言,王县令眼中也染上了丝丝的离情别意
“芳哥儿,真没事吗?”
渔舟唱晚,春草躺在那儿,顾芳芳的耳朵放在她的大肚子上听着,春草一边抚摸着顾芳芳的头发,一边担忧道。
“没事儿,本来人家马太守就要带着我去长安呢,正好,咱趁此机会去长安开阔开阔眼界去!”
春草一愣,“长安?”
“是啊,听说那长安还有波斯商人,吐蕃商,胡商,大宛商人万国来贺,无比繁华,咱们也去见识见识去!”
马太守没想到顾芳芳居然这么早就来了,赶紧命人给顾芳芳一家收拾下榻的房间,并让厨下治菜,他要好好地为顾芳芳一家接风洗尘!
顾芳芳看得出来马太守很高兴,便陪他多喝了些,春草有孕,不宜熬夜,顾芳芳便嘱咐窗竹先扶春草回去睡。
春草走之前不放心地叮嘱芳哥儿别吃醉了!
“好,我晓得了,你回去早些睡,不必等我。”
见她俩都不在了,顾芳芳才展露出真实的忧色,为马太守斟了杯酒,“大人,我想问您一件事,我们县城的高守正高员外您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