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章 吞人修佛
三界之第三界，无色界之中，传说之中佛门的最高界，即便是诸佛，也无法进入的至高界。
无穷无尽的虚空之中。
漫步走来三人，楚望仙凝神走着，波旬一脸的戾气，山海傀儡则是面无表情。
他们已经走了一日一夜。
魔佛波旬精疲力竭，若非楚望仙带路，他肯定认为自己是陷入了某人的神通之中。
无尽的迷宫。
无色界简直和宇宙空间一样，距离以光年计算，纵使他们一步百里，也走不到尽头，而更让魔佛波旬烦躁的是，楚望仙明明胸有成竹，为何还走的下去，他可不信这样走下去，能走到无色界的尽头。
“不对劲，不对劲，为什么走不到头。”
魔佛波旬终于忍不住，他不敢质疑楚望仙，只敢对着无色界的虚空恼怒。
轰隆！
其浑身化为漆黑魔佛，释放汹涌魔气直冲百里之外，可百里魔气虽然可怖，但须臾之后便消失无形，被无色界吞噬的一干二净。
无垠的空间，使得波旬浓郁的魔气，好似一滴水落入湖中，无法凝聚。
“此地的天道法则……”波旬面色难看，不可置信看着自己的双手。
他妄图在此凝固魔佛巨像，可是却完全失败，就仿若站在水面之上打出一套拳法，完全无法借力立足。
淡定楚望仙看着正怒的波旬，脚步一顿，坦然道：“这无色界，你没来过？”
“没有！”魔佛波旬斩钉截铁答道。
到底是魔佛，没有半点惭愧之色，身为佛门之中最强反派，魔佛竟然没有来过无色界，这魔做的真失败。
波旬曾经在色界与诸佛甚至佛祖交手，但没有战胜释迦牟尼，又如何来无色界。
“难怪！”楚望仙嘴角微翘，又道：“无色界，此地如同它的名字，无色，即为无物质，虚无之界，这里不仅没有物质，甚至没有天道法则。”
“不可能！没有物质，没有天道法则，这无色界怎么维持。”
魔佛波旬眼睛瞪得大大的，完全不信。
没有天道法则的世界是不存在。
纵使是浩瀚无垠的宇宙之中，宽有十万光年的银河系，也有引力维持整个星系不至于崩解。
如果没有天道法则，没有火、水、风、雷、没有光明与黑暗，没有重力与引力，没有时间与空间。
一切都无法维持。
更何况若没有天道法则，那他们经历的时间和空间又是什么？若没有天道法则，那眼前的光明也不存在，波旬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楚望仙的意思。
“你还没有发现吗？若以你全力施展的手段，你行了多远？”
魔佛波旬猛的一惊，他一个呼吸百里，足足行走了怕有百万里，怎么可能没有走到尽头。
“我们自从进入无色界之中，就已经不是物质之躯，眼前的一切，只是你的想象而已。”
楚望仙越说越离奇，纵使曾经与佛祖辩驳过，见识匪浅的波旬，也懵逼了。
进去无色界就不是物质之躯，难道整个无色界，是精神世界？魂魄世界？但就算是亡魂，也有魂魄存在吧。
仅仅是想象，这简直匪夷所思。
纵使波旬是魔佛，万恶之源，也因为楚望仙的一席话，完全懵了，失魂落魄之相，没有半分魔王的恐怖。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楚望仙突然又开口，盯着魔佛波旬，“波旬，我现在看着你，你就是魔佛波旬，我现在如果不看你，你就不存在，你认为是走了一日，而我则认为，这不过是一瞬间而已。”
“这是！”
魔佛内心波澜震动。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楚望仙又缓缓开口。
魔佛波旬浑身一颤。
他瞬息明白了，何谓无色界。
波旬本就是有深厚佛缘之人，又久与佛祖辩论，对于各种佛经精通。
无色者，若不能超脱身躯，当自己身躯不存在，永远不可能进入真正的无色界。
当明白这一点，眼前豁然开朗。
无限且好似宇宙空间的虚空消失，眼前，现出一片纯白的世界。
这里是真正的无色界。
佛门之中至高的，也是没有颜色的世界。
“你终于悟了！”
“惭愧！现在才悟了！”这一刻，魔佛波旬的实力竟然又精进不少，但他没有时间感慨，而是仰望着头顶。
头顶上是一条银河，浩荡无尽，细眼看去，这银河里是一道道光点，足有亿万光点组成的银河。
“这是何物？”
“你可听过华夏的奈何桥？”
魔佛波旬点头。
“人死之后，魂魄转世投胎，这一道道光点，便是组成三魂七魄的人之意志，无数意志汇聚成河。甚至是飞禽走兽，蝼蚁草木，即便是一瞬，也有亿万生灵死亡，最终来到了此地。”楚望仙屏息说道。
“这里魂魄？万物之魂？”
“不是，魂魄仍是有形的，这是生命的本源，甚至是灵气的本源，魂力的本源，是万物粒子。”楚望仙解释道。
万物粒子是相当于物理学中的上帝粒子，承载一切精神与物质的粒子。
“银河通往哪里？”
“六道轮回！”
楚望仙一步踏出，魔佛波旬赶紧追上。虽然六道轮回久仰大名，但六道轮回究竟什么样子，魔佛波旬非常期待。
眼前，没有看到六道轮回，反倒首先看见一堵黑墙。
墙壁之上，是无数挣扎的面孔，这些面孔双眼呆滞，没有意识，只是本能的哀嚎。
这犹如过滤墙，在进入六道轮回之前，先被过滤一层。
“这是佛墙，不是每一个天竺人都可以转世投胎的，也有很多人永远的消失了，不！”楚望仙一顿，准确补充道：“不是永远的消失，而是化为能量，补充到各界，成为诸佛诸菩萨的修炼之气。”
人死后，竟然成为能量，这简直如同黑客帝国，机器人把人作为电池，而佛门竟然将人作为能量循环。
“哈哈！”魔佛波旬状若疯癫，“都说我波旬是魔，我看诸佛更是魔，这分明是吞人修佛。”
“吞人修佛！”楚望仙点头一笑。
每一尊佛，都需要海量的能量，这能量哪里来，上古的天材地宝，神木丹药早已枯竭，自然通过六道轮回，从死去的魂魄处摄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