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七章 太一妖天
荒凉，古老，混乱，昏黄的天空滚云遮蔽万里。
妖界，第一妖天，太一妖界。
妖皇亦被称为东皇太一，此地因此得名太一妖界。
《淮南子》开篇即载：“洞同天地，浑沌为补，未造而成物，谓之太一。”
仙界天庭煌煌大气，贵胄非常。但妖界的太一妖界，却是混沌不堪，天地不分，不时能看见倾倒的大山，暴虐的黑水，如同传说中的原始洪荒。
一个是仙风飘渺的有序仙庭，一个是浑沌无序的黑暗森林，两者根本是大相径庭，
“太一妖界全无秩序，强者生，弱者死，非厉害妖仙，根本不敢在此立足。”进入太一妖界之后，姜子牙神色骤然凝重说道。
纵然姜子牙号称飞熊妖帝，也不敢呆在太一妖界。
眼前的雄山之上，挂着一只非龙非蛇的骇然白骨，从山顶延伸到山脚，就这么赤裸裸的袒露着，也无人收尸。
至于血肉，被啃咬的干干净净，正被一群狮头豹身的妖兽舔着。
这太一妖界，处处充斥着原始的蛮荒杀戮之气。
若不说明，怕是来到了太古荒原。
楚望仙放目远眺，只是微微浅笑。
风族五部南风之主，妖皇风因乎，与伏羲、女娲、帝俊、石夷齐名之人，更是做过仙界天帝之人，如何不知道建筑之华美，秩序之良善。
之所以眼前这太一妖界是全无规则的黑暗森林，全在于风因乎的想法异于常人。
帝俊为天帝，为追求永恒的长生，宁愿化魔。而风因乎则走上了另外一条路，化妖。
风因乎化妖之后，不再将自己视作人形，而是以妖兽之法，在莽荒之中各自厮杀。秉承着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想法，妖族中强者会越来越强，这便是风因乎的想法。
套用现在通俗的话语，黑暗法则，适者生存！
“这里真是第一妖天！”
饶是见多识广的孔子，也被眼前一幕所震惊。就算是鬼界，也没这么无序。
儒家讲究社会有序，就算是鬼界，也被孔子打理的井井有条，他不明白，妖皇风因乎，凭什么来统领万千妖族。
孔子根本不知道，太古之时，风因乎将弱肉强食的想法付诸实施，同样是诸仙畏惧。但相比于魔帝帝俊是被赶下天帝之位，风因乎有前车之鉴，便自己选择离开，收拢太古众古妖，自创妖界。
自此隐于幕后，东皇太一之名也渐渐消失不见。
风因乎不在乎虚名，也没有一统万界的想法，所以没有组建起妖军。万年来，妖族可是安分的很，最多也是操纵嫫母在天庭占据半壁江山，即便后来西王母被赶下来，风因乎也没有大动干戈。
如同佛门与道门争雄，打的大罗天支离破碎，如果风因乎真的认真，统领万妖进攻仙界，那才是真正的灾劫，无人可挡。
楚望仙知道，风因乎之所以不出手，只是因为沉湎妖化研究，对于权势斗争根本不感兴趣，他追求的是最强的姿态。
“啊！”一声凄厉惨叫声从远方震荡传来，那是一片火红的森林之处。
楚望仙侧目一看。
轰隆！
又是一声爆炸之声，天地动摇，山崩地裂。
楚望仙等人急速踏步赶向声音传来之地，奔过百里，姜子牙甚至睁开妖眼看去，待看到眼前的一幕却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喉咙阴冷，全身微颤。
眼前一只足有千丈的似龙妖兽正在挣扎，龙头，鹿角，马身，龙尾，即便是西王母，也从未见过此妖是何妖。
“楚仙人可认出这是何妖？”姜子牙试探问道。他是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竟然有幸看见此妖。
“毛犊！”
姜子牙喉间一窒，连想卖弄的话语也必须强吞下去，自己在楚望仙身前根本是班门弄斧。
这点根本难不倒楚望仙，他历经万古，什么样的妖兽没有见过，像这种似龙似马的妖兽，他一眼就看出这是何妖。
甚至毛犊在太古之前，只是楚望仙的食谱而已。
孔子喉间发冷，喃喃道：“《淮南子|墬形训》载：毛犊生应龙，应龙生建马，建马生麒麟，麒麟生庶兽，凡毛者生於庶兽。”
他博览群书，即便是在鬼界也读了后辈的史书，本能说出了毛犊来历。
毛犊在古代是传说中的存在，根本无人知道毛犊长什么样子。唯一的记载，毛犊是应龙的远祖。
这是一种太古之前就存在的妖兽。
“我怎么没见过。”嫫母有几分丧气说道。
他身为西王母，见惯了各种妖兽，甚至西天佛门的群妖坐骑也见识过，真龙古风更是见得多了，但还真没见过毛犊。
“当年风因乎建立妖界，除了自己一手创造的群妖，还将世上的古妖一并带往妖界，毛犊数量稀少，恐怕妖界之中见过毛犊的也寥寥无几，你没见过毛犊很正常，除了毛犊，还有不少妖族，只在妖界之中存在而已。”
话音一落，楚望仙眉角一挑，看向西面。
一群“人”本来，或者说这些根本不似人。有双腿以下是黑色兽蹄的怪人，还有一头三身的异人，还有手臂比整个身体还长两倍以上的长臂人，更有一臂一手一目的单人……
这些怪人赤着身体，颠覆了常识，长得奇形怪状，凶戾非常，看着像猿人，却好似妖。
更让嫫母胆寒的是，这些怪人竟然上前撕咬毛犊的血肉，各个大口吃肉，茹毛饮血，竟然以应龙之祖为食。
“妖界之中怎么有这些怪人？全无伦理，竟然生吃。”
纵然是孔子也看得不断皱眉，他在鬼界看见了众多厉鬼，但眼前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这些怪人，根本是奇形怪状的拼凑出来的一般。
“让楚仙人见笑了，这是太一妖界的异人，没有人知道他们从何而来，他们和妖族一样，身体强韧，在太一妖界之中的苍茫森林之中，偶尔能遇到他们，但只要不进入他们的领地，便相安无事。”
姜子牙解释到。示意不要靠近，纵然是他，恐怕也打不赢这群恐怖的异人。
“风因乎没说这些异人的来历？”楚望仙没好气道，脸色甚至有几分阴鸷。
“难道楚仙人知道这些人异人的来历？”姜子牙反问道。
他也很想知道这些恐怖异人的来历，曾经有与他实力相当的妖帝，惹怒了这群恐怖的异人，结果生生被杀被吞噬。
楚望仙不禁摇头。
“这些怪人，是古仙，或者古仙的后裔。当年风因乎居天帝位，自号东皇太一，曾经用古仙做实验，创造妖族，这些怪人就是化妖失败的副产品。山海经之中曾经记述过这些怪人。”
刹那间，众人脸色各个惨白。
如今形同野人的异人竟然是古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