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终末
“真是难以想象的提升。”
被发现的泽格里并没有表现出丝毫慌乱，他甚至到藏身之处已经被发现的此时还在研究雷内斯的各项数据，并逐一作出分析。
“增幅比上一次和我打的时候还猛，各个方面同时大概增幅了十几倍还多，突然袭来的力量甚至改变了他的外貌，从最根本的生命层次上得到了升华，还能达到死而复生的效果，而这一切居然仅仅是因为剧烈的情绪的变动。”
他有些惊讶叹了口气，忍不住感慨道：“奥特曼啊，他们真的是何等不讲道理的生物，只要稍微‘刺激’，就可以不付出更多代价获得这样可怕的力量，这种生命光是出现就像是这个宇宙是为了证明绝对的正义的必然的胜利一样。”
和自己的存在完全相反和不同。
看完这一切后，他放下自己原本放在飞船计算机终端前的爪子，披上斗篷，准备应对紧接而来的战斗。
银色而坚硬的拳头直接贯穿了他的飞船，跨越时空，伸到他的面前来，一拳朝他用力砸去。
泽格里抬手接住这一拳头，笑着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浑身冒着金光的雷内斯，由衷的问道：“新力量感觉如何，是不是很不错的滋味？”
“如果能干掉你，那确实很不错！”
“但是，你还是不太行呢！”
泽格里抬手将他拳头甩开，腿上冒出紫电，抬脚踹向雷内斯的腹部，将他用力踹出飞船，强大的力量直接让雷内斯在远比钻石和钢铁坚硬的飞船上砸出了个大洞。
“我的力量可以轻松熄灭恒星，而你这皓月之光又能比之如何呢？”
摸着腹部在这片虚无空间转过身来，雷内斯早就预料到这个时刻，手中手镯化为的光剑闪烁着光芒，以满状态的形式从雷内斯的手上向他全身覆盖蔓延了一副银色发光的铠甲，芯片解体带来的充盈的能量使这副耗能极大到现在都没再出场的铠甲再次复苏，将他的力量瞬间强化了几十倍，以达到足以和泽格里正面对抗的地步。
“这次，别以为你可以跑了！”
“谁知道我跑不跑得了呢？”
泽格里躲开砍过来将整个飞船都几乎撕裂的利刃，他临危不乱，反而对雷内斯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你觉得在这里的我，是真的，是假的？”
闻言，雷内斯手顿了顿，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开口回答道：“管你是真的假的，只要把你整个船拆了，你还能跑哪去？”
“还是那么天真的想法啊，可惜，我告诉你一件事，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要不，你把我杀了，来试一下？”
他抬起手，释放出万丈黑紫色的闪电，犹如神话中的雷神，挥手朝雷内斯劈去，同时，被摧毁的飞船上残余的武器，纷纷调转炮头，朝着半空中的雷内斯连续开火。
但奥特曼此时状态和以往相比已经截然不同了，他从额头中射出一道远比以往艾梅利姆光线都要粗壮得多的射线，一下子把那些光线抵了回去，原本无法撼动分毫的飞船，现在在他面前跟豆腐没什么两样。
将力量蕴含到双手握的剑中，剑刃迸发出璀璨的金光，形成一把巨大的光剑，伴随着他用劲全力的挥动，这些能量从剑中被一口气释放，化为一道汹涌的光之洪流，吞没了这片虚无空间的一切。
刺目的光辉如同千万道针一样刺入泽格里的目中，让他忍不住伸手遮住眼睛，不敢抬头直面这道光辉，这道光明明如此耀眼，但对于天性相反的他来说犹如冬天的钢铁般寒冷。
“真是令人生畏的光，这个空间还是我模仿安培拉星人特意制作的，在这种专门针对光之生命的压制下，还能爆发这等威力，奥特曼可真是赖皮啊。”
光吞噬了空间里面的一切，撕裂了这层维度的空间，使二人重新回到正常的宇宙空间中。
泽格里的飞船被彻底摧毁，他本人那恶心扭曲的身体也没了半个，让他从伤口止不住的喷涌出灰黑色的暗之血，金色的光辉不断渗入他的体内，对他造成进一步的破坏。
他用尽全力，真的尝试抵挡那道光，但是失败了，以他目前的力量，已经遏制不住力量依然在不断增加的奥特曼的进攻。
雷内斯冷冷的拿剑指着他，一道金光化为绳索死死捆住了他的残躯，让虚弱的泽格里无法再做出进一步危险的举动。
这次胜利来得太突然，让他本能的有些怀疑，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所以他极力遏制住自己的杀心，想弄个明白。
“你到底是真，还是假的？”
“我已经说过了，我不知道嘞。”泽格里狼狈的吐着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液。
“………”
“真假，对于，我，或者我们来说，根本没有意义，我们的目的和过去记忆是相同的，就没有真假之分。”
雷内斯眼中闪烁了几下光芒，他扫描了下泽格里这副身躯，又朝一旁飞船的残骸，里面还漂浮着飞船里储存的他的其它的身体，但现在，都被雷内斯的光毁于一旦。
可就算这样，这些身体哪怕在奥特曼眼中，看上去也并无什么不同，他的造假技术是真的好，根本无法分辨出来哪个真哪个假。
雷内斯收回目光，说道：“无所谓，反正只要把你带回去，我不信你还能瞒得过科学技术局的眼睛！”
“但是，奥特曼，你永远都会慢了一步呢。”
泽格里尽情嘲笑着，他的身体迅速膨胀成一个球，很明显要自爆。
“怎么可能，这光线明明可以遏制住你家的力量，我都想到你会自爆了！”
雷内斯顿时有些手忙脚乱，不断控制着自己的力量来阻止泽格里爆炸。
“就算是用………”
“那还不简单，提前就埋好不就可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太慢了。”
然而，雷内斯一切手段都是无用功，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泽格里自爆，毫无办法，并正面承受了比太阳爆炸还大的威力。
“这家伙！”
他撑开盾牌，金色的光盾张开到最大，覆盖了整个恒星系，为所有行星承受住这波攻击，再慢慢向前压缩，将这可怕的力量给强制性的压了回去，一边压，一边将没必要的能量泄出，在他精准的计算下，泽格里的自爆形成一个小小的黑洞，并很快在物理规律下消失在宇宙空间中。
确认没事后，雷内斯才缓缓松了口气。
“我成功了吗？”
大概吧。
胸口彩色计时器又一次开始亮起，事情结束了，奇迹也开始稳固退化，并将这力量一点点收了回去。
然后，在雷内斯视角中，他浑身金光一闪，退化为原始形态，手镯也耗尽力量，变回手镯戴到雷内斯手腕上。
一股虚弱感顿时席卷全身，以及身体那股力量充盈到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感受让人回味无穷，难以清醒。
“力量，和正义吗………”
他喃喃自语了这几句，就像原本的行星飞去，手镯也自动开启了打扫战场的模式，将飞船的残骸传送到光之国研究。
几天后。
一场盛大的仪式在这一座新兴的城市中举行。
这是雷内斯的告别仪式，虽然，现在阿尔斯和绿洲之间的关系极其紧张，随时都可能会开打，但是，这并不妨碍两家共同送别雷内斯。
当然，阿尔斯嘴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但是，事已至此，他已经没有针对雷内斯的理由，而是要考虑怎么样把雷内斯送出这个星球，并让他不要返回来报复。
他们甚至想过战后掩盖雷内斯存在的事实，把所有功劳放在自己身上，但他们一没有像是夜袭队里面的忘川那样的装置，科技不支持，二是那光直接覆盖了整个星球，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这是谁做的，也只有谁能做到这个程度。
雷内斯以人间体的形象在忙完正式台上的告别，并发自内心对战场的人说出期望和祝福后，就独自在台下和克蕾儿进行道别。
她们二人坐在曾经一座公园的公共椅子上，双方沉默不语良久，最后还是雷内斯先开口。
“你早就知道你会复活？”
“知道，也不知道，我只是赌一把而已。”
“你知道吗？要不是当时她对你的灵魂一点兴趣没有，没把你感染，不然，我都救不回来你，你这真的是完全不把你的生命当回事。”
“哦？明明要离别了，结果却比我妈那时候还唠叨啊，但你那个时候肯定救的回来的吧，我始终这么坚信着的，你是战无不胜，无所不能，因此我把我生命当回事，才相信你。”她笑着搓了搓手，又叹口气，坚定的说道。
“……真是拿你没办法，但是，挺有效的，不这么做，或许还赢不了。”雷内斯有些无奈。
“可你也要走了吧………”
“是的，我终究不属于这里，也不属于你们。”雷内斯站起身来，想了想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透明红色的四角星型水晶。
“这是代表奥特曼与人类之间友谊的象征之物，每当你用它看向宇宙，就会看到奥特之星的光芒，光芒所释放的地方，就是我的故乡。”
她将水晶递了过去，并接着说道：“这将只属于你，孩子。”
克蕾儿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从她手中接过这和大拇指差不多大的水晶，她低头细细端详了一会后，抬起头朝正看着天空的雷内斯问了一句。
“你觉得，我们以后还有机会见面吗？”
“……不知道。”
既没有说一定见不到，也没说一定会见得到，这话语中充满着摇摆，像是在表面着说出的主人对不一样未来的期待，但克蕾儿深知，这终究只不过是一场难以实现的梦而已。
“那么，你觉得，‘我们’在以后的以后，又还会见面吗？”
“……在这个宇宙，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文明都会早夭。”
“哪怕我们这些底层人的战斗获得了成功？”
“好的政权的胜利不等于彻底的发现了问题，更不等于能彻底的解决问题，而且不是每个文明都能反反复复有吃亏再重来的机会的。”
“是吗？说的还真严厉啊……”
克蕾儿苦笑了一下，但看着雷内斯别过去带着一丝悲伤的脸，她却带着捉弄的语气说道：“那你还在台上那样祝福我们，说着我们一定光明的未来之类的话。”
“哎呀，拜托那是发自内心的好不好！我是真的相信你们的！”
“………既然如此，那就请不要再悲伤了，也不要把那个死人说的话放在心里，就算我们的文明可能不会有那一天，注定会灭亡，可那又怎么样，这灭亡的结局无法磨灭我们前行的意义的，你给我的这颗宝石也一定会如同现在这般闪耀。”
她把手放在雷内斯微微颤抖的肩膀上，用力拍了拍：“所以，尽管放心吧，你已经可以走了，我们还没那么脆弱不堪，奥特曼要在这个星球上能拯救，能帮助的事情已经做完了，你完全可以自豪的说自己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克蕾儿狠狠地推了她一把，知道自己无法再继续停留的雷内斯却又忍不住再回头看了她一眼。
“我已经长大了，可不比小时候啦！”
是的，她已经长大了。
克蕾儿说得对，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放不下去的事情，也不能继续做更多事情，这个文明的未来，还终究是要交给他们自己来决定。
雷内斯的身体泛起一阵璀璨的光芒，待光芒褪去后，他已经回到深邃的宇宙，踏上了返回光之国的旅程。
“光之国的情报部门也没有继续发布泽格里的新的消息，他大概可能真的死了？”
这是不是太草率了一点？
泽格里说的话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但是，以目前获得的情报来说，他确实已经死了。
还是先回光之国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