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教堂
这座恢宏壮丽、气势磅礴的大教堂的历史似乎比这个国家的历史还悠久，在魔法的帮助和宗教在古代对人们毋庸置疑的调动力下，像这样的大教堂在世界各处都被建立了起来。
这些教堂不仅是那个时代建筑艺术的杰作，更是当时人类智慧与信仰的结晶。它们高耸入云的尖顶、精雕细琢的墙壁以及内部华丽庄严的装饰，无一不体现着当时修建的人们的虔诚。
这里，也是整个王都最安静的地方，所有人都抿紧了嘴，高大的穿着厚重白铠的卫士，带着从头盔中漏出的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敢来拜访的他们。
“人好少啊。”雷内斯评价道：“你们没有向神祷告的习俗吗？”
“有，但是只会去路边的小教堂，这种地方，只有极为虔诚的贵族才可以来。”
“在你们宗教中，没有人人平等的概念？”
“就算有人这么说，也会被现实否定，更别说宗教了，斯特姆对每个人的偏爱是不一样的，天资地位财富实力各不相同，自然不会平等，唯一不同的话，就是教堂对普通人更加有包容力吧，他们允许普通人中诞生出来天赋强大的人，只要够虔诚，通过考核，也可以加入他们。”伊利斯有些不高兴的在脑海中回答道。
“……我很疑惑，难道贵族就不会出现天资差的人？平民就可以？”
“当然也会诞生天资奇差无比的人，但是，这种人一般在诞生之前就被剥夺了活下来的权力了，我的哥哥姐姐都不知道死了多少个了。”
“……等等，这是什么意思？”雷内斯被震撼到了，他能感到这里面深厚的残忍。
“五六月个月的时候，贵族就可以判断胎儿身体里魔力的程度，我们身体里都有着能感知和调动魔力的器官，它犹如血管一样分布在我们身体各处，贵族们就会用魔法检测其的资历，能调动和感知的魔力量多少？器官发育的怎么样？不合格的就会打掉，反正，他们有时间一次次试错，总能生出符合心意的孩子，那个孩子将会有最高起点。”
平民，自然就没有这个能力了，他们没办法去判断婴儿的资历，更没法承担打掉那么大的婴儿对母亲伤害的后果，孩子能不能顺利长大也不敢保证，有个人传宗接代都已经算是不错了。
他们没法妻妾成群，他们只有自己的妻子，所以他们或许绝大多数人比贵族们更珍惜自己的孩子吧，伊利斯这么想道。
“你们的世界，还真是残酷啊。”
“你的世界又是怎么样呢？”
“光之国……没有罪犯，没有偷窃，没有警察，人人都可以按照自己的需求去做事情，所有人的道德水准是都圣人级别的，在别人眼中，我们就是理想国。”
“……完全无法想象。”
“你理解不了很正常。”
“没有警察，为什么？我们历史上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警察，但是，你们没有偷窃没有抢劫，我们却偷窃抢劫频发。”
“我们不偷窃不抢劫，以至于人均道德水平极高的前提是，没有这样做的必要，我们能以成本更低的手段获得我们想要的东西，同时我们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阻碍了那样做的想法，你们呢？”
“单纯没必要，不过是贵族觉得没必要罢了。”
类似警察的制度只存在于贵族内部罢了。
而平民和贵族的实力差距犹如鸿沟，贵族根本不担心平民来抢劫和偷窃他们。
甚至，如果一个平民能抢劫到更多财富，那找他收税反而会更加简单，有着这样的想法。
可结果就是，找抢劫和偷窃积累财富最多的人收大量的税后，贪婪的贵族们又起心思，他们并不会放弃对被抢劫人的税，甚至会觉得你们也参与抢劫，应该去收得更高。
于是，所有人都去抢劫和偷窃，玩起吃鸡大赛，没人从事生产。
贵族毫不在意这一点，反正他们所赖以生存的经济基础是家族庄园，用魔法收集的农作物，保护平民只是古时候传下来的职责和教义，而且，保护平民从来不是别的人手下保护，而是从魔兽手下保护。
甚至正是基于这条责任，他们才会去找平民要税，财富总是越多越好。
平民则因为无人生产和不断斗争而陷入绝境，最后还是只能乖乖去种田，可是只要有一天被逼得走投无路只剩下抢劫和这一条手段时，一轮新的吃鸡大赛就会开始。
久而久之，平民们率先发现这样下去大家都玩不了，就自发建立起了调节内部关系的制度，以及制定了法律来针对偷窃和抢劫的人，对他们进行惩罚。
贵族们也发现问题了，他们生产了大量食物，却长长堆积在家里无法消费，由于市场崩溃，也没办法换成钱，只靠他们家族这么点人，根本无法消化，他们所想要过的奢侈的生活，也就没有着落，除了粮食等作物他们也一无所有。
最重要的是，这堆积财富的方式效率实在太低了，毕竟只有那么点人，而他们可控制人数远远超过了这个，生产根本没达到最大化，家里下人也不愿意天天干泥腿子的活，明明有平民不是吗？
外在战争的频发也使财富都飞速的消耗着，只靠贵族一家是兼顾不过来所有生产行业的，他们魔法技术也主要是去点怎么变得更强大，而不是去点怎么生产，必须还是要联合数量最广大的劳动者们才行。
他们也对平民的自发联合有隐隐担忧，虽然觉得不会威胁，但是这样果然不太好啊，有着这样的想法。
而平民也主动联系了贵族，一个自学成才的平民天才通过计算告诉了他们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只有贵族才能有实力抵御魔兽入侵，也只有贵族才有足够的威望和力量去协调平民内部的关系。
加上教会的逼迫，毕竟教会也有不少人也是从平民中选出来的。
等到那个时候，警察的制度才彻底建立了起来，贵族开始有意识的去管理平民，甚至去从他们当中挑选人征兵，把他们安排去种田，作为农民商人手工业者从事各行各业，才有了这个国家现在的样子。
而这也导致了国与国之间战争规模的进一步扩大，由于特意去管制，平民被牢牢的束缚在贵族手中，任其摆弄，但也总比自相残杀玩吃鸡大赛或者被迫到野外荒野求生要好上那么一些。
“你们的文明……真tm的……。”听完后，雷内斯想吐槽什么，但最后还是没吐槽出来，最后，她说道：“如果关键时刻需要我的力量，我愿意助一臂之力，作为保底保证你的革命能翻盘。”
“……额，多谢？”伊利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算了，不管了，我们到了。”
马车在专门位置停了下来，伊利斯下了马车，在专门的人的指引下前往了教皇所在的大厅。
走入大厅，率先进入眼中的，就是坐在正中央的宝座上，身穿简洁白色大衣，头上带着高高的华贵的帽子的男人，虽然穿着比预想的要简谱许多，但却掩盖不了他的高贵到凌驾的气质，坐在高位上，他就像是在俯视人间一样。
伊利斯主动走上前来，半跪在地上，一只手放在胸前，向教皇敬礼：“尊贵的教皇，伊利斯特来觐见。”
教皇点了点头，挥了下手，示意伊利斯站起身来，抬头看他。
等伊利斯站起来后，他才充满威严的开口：“伊利斯……也罢，就用这个来称呼你，现在，我就正式任命你为勇者小队最后一人，你是斯特姆神所选出来的勇士，你将遵循神意，踏上讨伐魔王、拯救世人的旅途，你，做好准备了吗？”
“我早已经做好准备。”
“很好，接下来不要动，我将赋予你神之印记，你能使用里面的力量，并对魔王进行封印。”
说完，他站起身来，一道比他高出半个头的银色法杖出现在他手中，法杖上面的宝石和水晶亮起光芒，数道法阵也随之张开，无数繁密的符文顺着法阵汇入到伊利斯体内。
这个过程足足持续了将近五分钟才结束，等法阵消失，所有符文全部汇入到伊利斯体内后，教皇也疲倦的坐了下来，看上去像是被抽空了一样，这件事耗费了他极大的精力。
不过，他还是努力集中注意力，保持着威严，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现在，伊利斯阁下，你的身体各方面能力都将会有着显著的提升，达到传说中勇者的水平，同时，出现在你手背上的印记，就是用来封印魔王的刻痕，只要抓住机会使用就行，你还有什么疑问？现在可以问。”
伊利斯看着自己右手手背上菱形的刻印，问道：“每个勇者都有这个吗？”
“当然，勇者小队里每个人都有着这个，只要有一个人成功封印住魔王，就是成功，请不要觉得容易而大意，乃至于有摸鱼的想法，魔王是有智慧的，会学习的，你们封印只会比过去的勇者们更困难。”
“我明白了，我也没什么疑问，请问什么时候才能和我的队员见面？”
“后天他们就会赶来，等吧，没事的话，就退吧。”
“好的。”
等伊利斯离开后，教皇才呼出一口气，放松下来。
“赋予印记时，也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同，到底是怎么做到打赢哈姆雷多的？”
哈姆雷多早就是自己内定的挑战者，他的实力毋庸置疑，安排比赛一方面是为了给他增添参加勇者小队的合理性，一方面也是为了让他和强者交锋中得到锻炼。
至于神选？神……已经死了。
结果，半路杀出个伊利斯，虽然教皇觉得勇者小队越强越好，可自己花费那么多心思培育，这样就被翻盘了，难免让人觉得不舒服和好奇她是怎么做掉的。
“然而，什么都没有，只能说是普普通通，就肉体而言，怎么也打不赢半龙种才对，但是，实际上是完全的碾压。”
除了这件事出乎自己意料之外，他这次主要还是为了那个巨人来，不然，就算有比赛，那也应该是伊利斯去教皇国觐见，而不是自己大老远跑过来。
那头被撞死的龙他也检查过了，说实话，要不是有这个龙的尸体在，他甚至怀疑是这个国家贵族们编出来消息来坑自己，因为这个城市看上去什么变化也没有。
“被完全的压扁了。”
以纯粹的物理力量打破了魔法防御，这就离谱，而且原本，他还准备把龙的尸体进行加工，龙身上都是好东西，龙本身也少见，可遇而不可求，结果过来一看，这尸体连龙鳞都碎得跟玻璃摔碎了一样，内部结构更坏得不用说，用不了一点，压得扁平的堪比他脚下的红色地毯。
他已经从龙族那里确认了龙的身份，这龙前几天才因为力量叛乱，走入邪道，结果这才没叛乱几天，就挂了，死法还是这样，现在它已经沦为龙族全族得笑柄了。
“这是和巨人唯一有关的调查线索。”
然而却什么都没调查出来，巨人身份踪迹全都不知，他就突然出现，突然消失。
“真是，让人寝食难安啊。”
他还会不会出现，都是一个问题。
“现在，还真是多事之秋。”
伊利斯回到家中，检查并研究着这个印记和教皇所赐予的力量。
“好复杂，搞不懂，虽然感觉自己确实变强了不少，但这玩意却完全看不懂，难道真是神力？”
“这里面没有神力。”雷内斯笃定的回答道：“只是极其复杂的科学而已，比起说是神的祝福，不如说是魔法下的生物改造技术。”
“你见过神？”
“那你要确定什么是神，反正它不符合我所认知的神。”
“……我能感觉到肉体力量得到强化，五感更加敏锐，对魔力控制，流动和引导也更加顺畅，脑袋里也像是什么东西帮忙计算一样，原本觉得复杂东西很容易就想明白。”
“总之是好事，你的基础身体素质更强，我也能更快的让你的身体和我的光融合，到时候就是强上加强了。”
“嗯，除此之外，他还送了我新的法杖作为专属武器，我们去外面试试吧。”
“走吧，我也刚好观摩观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