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玄衣入宁
“爹,我来了。”陈猿进了门,向正对着一片沙盘的冀王说道。
冀王未抬头,招了招手示意陈猿过来。
陈猿便与冀王一起看着那片沙盘,沙盘与齐王那块布料差不多。
有着高山草原,有些地方标注着位置,不过向西去皆是一片空地。早些年陈猿问过,‘是因为这片地区有比齐王更加强大的王朝吗?’冀王只是摇摇头。
冀王从十六岁开始带兵打仗,现已经五十有六了。四十年过去了,人也要到甲子了。期间冀王好像打了四十年鬼仗,毫无功绩,开始人们还以为是齐王不愿给他颁发。而慢慢的齐国地盘愈发富强,据说洛阳内人人不愁吃穿。若是个毫无肚府的帝王怎可能如此呢?
想当初齐王说过,‘天下不一统,齐家不称皇’有此豪言,怎能说不是个好帝皇呢?相反,冀州境内虽算不上什么贫困之地,可乞讨者也不少。更加让人点评的便是冀王府上那件牌匾,好一个独善其身。
看了一会冀王与陈猿说:“小猿,再有一年你便及冠了,爹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开始带兵打仗了,我们老陈家向来无鼠辈。爹老了,也不能在出去了,你从小就是个有主见的,想你也听说了,齐王要征西了,爹想让你去掺和一脚。”
陈猿不解:“爹,孩儿去是?”
冀王缓缓开口:“等你去了就知道了。行了,回去吧,齐国太子应该明日到,尽量不要发生冲突。”
对于陈猿来说,今天的爹挺反常的,之前讲话兴许是战场上待惯了,从来都是直来直去,这次搞得神神秘秘的。
“唉,没法子,当爹的说话得听啊。”陈猿心中疲倦的想着。这要去西域山高路远,还得挺危险。
随后冀王便回了内屋。就是步伐有些踉跄。
陈猿看着当爹的背影发现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好像真老了。
正准备起身离开,左军长再次找到了陈猿,与他说王妃找他,陈猿便又去见了冀王妃。
到了内阁,陈猿还未进门,王妃便推开房门拉着陈猿进了里屋,不等陈猿请示王妃道:“你爹是不是想让你去西边!”陈猿点点头。张夫人面露不悦一把抱住陈猿:“这个王八蛋,自己小时候过的苦还让自己孩儿跟着苦不成?猿儿放心,娘明日就与他大闹一场,敢让我孩儿走,我就与他和离!”
陈猿安抚道:“娘,孩儿不小了,也想出去看看,我与爹已经商量好了,您不用担心,爹哪舍得让我有危险。”
陈猿又不忍想笑:“您与爹少年夫妻,在孩儿出生后每次想给孩儿出气都是要与他和离,爹年纪大了,别刺激他了,谁不知道爹最宝贵着您呢。听我大姐说,爹未避免您九月之痛本未想要我,是您强行留下的我。娘别生气,我娘这么年轻漂亮,知书达理,要是真和离了我扭头就跟您走。”
王妃放开陈猿转过身去:“古人都说‘父母在,不远游’可怜我家猿儿了。”
陈猿想起些琐事便问向王妃:“娘,那齐国太子此来何意?”
冀州境内一处村落,一位身穿玄金色长袍男子站在一处池水边怔怔出神。
记得年幼时,于家中亦是水池,与此不同的是那方水池是他的父亲花了大把气力给他建的,皆由金银所造,宝贝的很。
少年时不允许任何人接近,就连自己都只有年年节里生辰方会戏耍一番。平日只会观摩。某年父亲的生辰,来了许多人士朝拜,自己嫌烦就一个人跑出去玩了,等回来时见一白衣少女和一青衣少年在自己的水池里嬉水,好像是白衣少女玩心大起给那位青衣少年按在水里约莫过了一炷香一分的时间才给捞出来。
看的出来青衣少年大为气愤,但也不敢表现出来,用手挡住脸跑了,本来白衣少女有些愧疚,见此白衣少女放声大笑起来,独自一人玩起水来。少年不忍看的入神,此女与他所见皆为不同。过了一会少年才回过神来,‘她怎敢在父亲赠与我的水池里嬉水?!’随即便上前,白衣少女好似提前知道一般,在少年刚到水池边还未等言语便跳了上来,一脚把少年踢入水中。
有人上前来:“殿下,在此歇息一晚,明日夜时即可抵达长宁。”
身穿玄金色长袍的男子摆了摆手:“即刻启程,明早本王要入城。”
那名手下不敢多嘴便回去通报。
夜深人静,长宁城门处来了伙人,与边防长寒暄几句,聊着聊着边防长大怒给这伙人轰出去了未让入城,不曾想因此捅了大篓子。
长宁城内大部分商铺漆黑一片,唯独一座酒楼灯火通明,有位姿态俊美的公子哥一手握着银票,一手搂着舞女。随着青衣男子进入酒楼那位公子哥随手把银票挥洒在两侧人群中,本密密麻麻的酒楼因这位公子的举动在中间让出来一条道路。“哥哥你怎么才来啊,弟弟在待一会得让这些美人给我吃了。”俊美的公子哥嘟囔道。
陈猿道:“真当我挺闲啊,说吧,这次找我什么事?想约我大姐的话就不用说了。”
公子哥道随手拉来一位美人眉头微锁:“上次与大姐见了一面,差点给弟弟我腿打折,还说要把我扒了扔城门楼上去,弟弟可不敢在与她单独会面了。这次找你是有正事,听我爹说齐国太子要来了?他来做什么?”
陈猿似笑非笑:“搁这你也敢说这话,不怕让有心人听去给你家来个灭门。”
公子哥笑道:“猿哥你怕?”
陈猿也笑了:“我求他灭我家门。”
冀州已经三年未曾去往洛阳给齐王缴贡了,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现在冀王就等着齐王找事呢。偏偏这时太子还来拜访。
随即两人共饮一杯,‘醉在今宵’公子哥拉着陈猿入了酒楼其中一间房间,让身边随从都在外面待命。
公子哥面色正经道:“猿哥儿,我问过我爹了,这太子不简单,据说他曾经是三皇子,在未及冠时前两位皇子接连暴毙,随即才让他当得了太子。”
陈猿绕着这香气扑鼻的屋子转悠,打岔道:“非狗运?”
公子哥听他一打岔又没忍住乐了:“哪来那么多狗运,整不好还是个断袖,这太子至今没有立妃,齐王后给他找了不少人家,可一但有合适的那家女子断然不是失踪便是暴毙。”
陈猿不忍心中暗暗琢磨,这齐王对这帮儿子管的不严只有一条,不允手足间内斗。这要是真整死俩齐王怎么容的下他?
卯时,身穿玄金色长袍跨下宝马的男子立于长宁城楼门前,身后仅有数十名随从,抬着四座轿子。
冀州礼部尚书亲自迎接,站于门前的礼部尚书不忍出言。
“果真是鲜衣怒马凌云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