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故事
她点了同意，很快对方发来消息：
——你好！
沈姿回复：
——你好！
——这两年你都没发过微博也。
——嗯嗯，账号之前被冻结了，我也出了点事情。
——你不说我都没发现，我居然拍到你了！好可惜，我没有仔细看，不然当时就和你面基了。
——哈哈哈，没关系，如果你哪天回国了，可以来找我。
——嗯嗯！
这个小插曲很快翻篇，因为姜暖又拖着她去试婚纱。
“我看林观言的婚礼方案里，好像漏了试婚纱这个环节，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一起试了吧。”
之前姜暖为了等她，一直拖着没办婚礼，正好现在还没显孕，已经定了婚期，婚纱却迟迟看不上。
姜暖有些担心：“我们该不会看上同一款婚纱吧。”
沈姿笑着道：“不会的，大不了你让给我。”
姜暖难得不和人争东西：“行吧，姐很大方。”
沈姿怎么可能真的让她让给自己，她们之间，不存在让不让。
只要姜暖想要的，她都不会抢。哦，除了林观言。
更何况她自己对婚礼没有什么特殊的要求，如果不是林观言已经制订好了婚礼的方案，她甚至觉得不办也可以。
——
傍晚，林观言来接她们，顺道送完姜暖，车上，沈姿察觉到林观言犹豫的表情，问：“怎么了。”
林观言把车停在路边，难得表情有了裂缝：“林慕说想见你，不过，你可以拒绝。”
林慕这个人心思诡谲，他们暗里针锋相对了很多年，至今都没摸清他的习性。
他从不明里拒绝林观言和沈姿之间的事情，但自从四年前，他抹去沈姿的“痕迹”时，他们之间就再也没说过话。
这次，林慕的语气……倒有点像是在服软。
沈姿知道他的顾虑，即便他们已经领了证，成为了合法夫妻，但是只要林慕想，他还是有千万种方法阻止他们。
林观言已经在娱乐圈站稳了脚跟，也有了自己的势力，但不得不承认，如果真的为了她和林慕抗衡，必然会元气大伤。
“没关系，我们去见他吧。”沈姿捏了捏他的腕骨，“我不怕，你怕吗？”
她说，她不害怕。
既然如此，他又有什么可怕的。
“我只怕失去你。”
年少不经事时，他失去过一次，势单力薄时，他又失去了一次。
如今，他羽翼已丰，即便失去一切，也要和她永远在一起。
只是他心心念念多年的人，甚至还没好好见面，林慕就来横插一脚。
他很不爽。
——
天空将暗未暗，林家庭院里昏黄的灯光暖人心神，只有在这种时刻，才有片刻家的温情。
林观言行在沈姿身侧，两人的手紧握，他在紧张，指节泛白都全然不知。
沈姿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手臂，他才回过神来，站定，问：“沈姿，你……不会再离开我了，对吧，不论怎样。”
他不能再承受失去她的痛苦了。
真的不能。
四年前，她说过，烟火与海，岁岁年年。
那时候的他寻遍了每一片海，都没有再看见过属于他的烟火。他的世界从此又变得昏暗，失去色彩。
沈姿抱住他，他颤抖的身体才逐渐缓和下来，她说：“别怕，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不管怎么样。”
林慕也好，世人的眼光也罢，他们之间最大的阻力，是她自己。
既然她已经治愈，那些因素，早就无关紧要了。
“说起来，你爸是不是长得很好看？”
“……”林观言抱紧她，下巴在她肩窝蹭了蹭，“没我好看的。”
他盯了沈姿一会，又补了句：“他老了，我比他年轻。”
“噗……”
他在想什么有的没的呢！
——
见到林慕时，不知为何，沈姿竟然想起了母亲。
他坐在后院的长椅上，望向星空的眼神，同母亲好像，都带着浓浓的悲伤和怅惘。
沈姿见过他年轻时的照片，也看过他的作品，令人惊讶的是，十几年过去了，他居然和从前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山根宛若连绵不断的山川，眉睫就像是振翅的蝴蝶，温柔的灯光也不减面部轮廓分毫锐利。是上帝造就出来完美的一张脸。
他那双眼睛具有摄人心魄的能力，看向别人的时候，总会让人不自觉地沉溺。
强大的基因遗传给了林观言，他才能够演出山神那种妖和魅吧。只是，林观言的长相中，带着几分乖巧和温柔，只有在演戏的时候，才能看出几分林慕的影子。
“来了？”林慕的声音有些沙哑。
林观言没吭声，沈姿想要上前，手被紧紧握住，她回首，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的，我和你爸聊几句。”
隔了半晌，他才缓缓松开手，往后退了退，眼神还是一如既往认真而炙热：“我就在这里。”
沈姿点头。
“您好，我是沈姿。”
“坐。”林慕的手点了点身侧的空位，沈姿坐下，听见他没头没尾的一句，“看过星空吗？”
沈姿学着他的样子，抬头，星夜疏朗，让人宁静：“上一次看，还是四年前。”
在和林观言踏入白玉族神庙之前，她曾有幸看过那夜的星星。
比今晚更耀眼，更让人难忘。
“你脖子上的项链，是哪来的？”他望向沈姿，视线落在她脖颈处的云朵项链上。
沈姿低头：“这个？”
摘下递给他，道：“半个月前，我在伦敦遇到了一个陌生女生，她送给我的。”
奇怪，林慕怎么会好奇这条项链？
若是那些曾经认识年少时的林慕的人，看到向来肆意张扬的林慕，此时的表情，想必会大惊失色。
那种化不开的浓烈的郁结，就像是盖住他眼底全部的光芒，如同乌云遮蔽住了烈阳。
“她……长什么样子？”
“很漂亮，无法形容的漂亮。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她盯着星星，不知怎的，突然有了个念头，“就好像星光一样，穿越了亿万光年，才降落在地球上似的。”
林慕的指尖在云朵上反复摩挲，他注意到了，背面的字母几近光滑，想必项链的主人，也曾反复在星夜里，对着这个字母，怀念从前。
年少时的不甘忽然散去，胸腔涌起释然。
“她还说什么了？”
“她给我讲了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