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哦，一眼万年
赵丽娜的低迷情绪一直连续了好几天，饶是再迟钝的苏林也看出来了，悄悄找宋识然打听消息：“赵丽娜最近怎么回事？”
“方磊转学了。”
听见这个名字，苏林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就那个高三的学长？”
宋识然微微点头，她没想到方磊的离开对赵丽娜打击那么大，一个星期了都还没缓过来。
“你这两天说话小心点，别刺激她。”宋识然表情复杂的叮嘱，她实在有些不放心苏林这个神经大条的性子。
“放心吧，我有分寸。”苏林难得没和她呛声，点头答应。
察觉赵丽娜状态不对的还有老陈，他毕竟带了十班快两年了，学生情绪不对还是能看出来的。为此，他还专门找赵丽娜了解情况，虽然效果一般。
老陈还和宋识然谈了谈，让她帮助赵丽娜走出困境。宋识然没想到老陈居然第一时间就能察觉到赵丽娜的情绪，她心里有些触动，虽然老陈平时总是凶巴巴的，但关键时刻还是挺靠谱的。
经过老陈的谈话，赵丽娜也开始逐渐恢复状态，起码不再像之前那般颓靡。
这学期已经过半，马上就要进入高三，学校对他们的重视程度也越来越深，宋识然感觉最近作业多了不少，考试频率也更频繁了。
当然，像顾越之这种天赋型学霸来说这些都是小菜一碟。苏林就惨了，每天都生活在这样的高压之下，叫苦不迭，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都打起精神！”老陈自习课来班上溜达，一进教室就发现倒了一大片，心里不忍嘴上却 不饶人，“马上就高三了，这个状态怎么行？正是十几岁朝气蓬勃的年纪，一个个的怎么回事！”
“被月考这个小妖精吸干了精气。”苏林耷拉着脑袋，声音有气无力的，为了准备月考，他已经连续熬了好几个晚上的大夜了，可还是忍不住和老陈拌嘴。
见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老陈嫌弃的白了他一眼，表情无语至极。
“顾越之，你出来一下。”想起自己来教室的真正目的，老陈看向顾越之，“其他人都给我好好上自习，要是让我抓到谁不认真，就多加一张卷子。”
闻言，宋识然停下手里写写画画的动作，抬起头，不禁有些疑惑，老陈找顾越之干什么？他最近也没惹祸啊。
顾越之倒是神色镇静，仿佛被叫到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老陈，找我干什么啊？我最近学习可是非常认真的。”走廊上，顾越之没骨头倚着栏杆。
看着顾越之这副不着调的模样，老陈抬手就是一巴掌：“没大没小的！”
“陈老师，我错了。”顾越之揉了揉肩膀，光速认怂。
老陈哼了一声，脸色不像刚才那么臭：“暑假有个数学竞赛，有没有兴趣去试试？一等奖有加分。”
老陈知道，其实以顾越之目前的成绩，国内的学校可以说是任他挑，可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倒不如趁现在有机会，多抓点筹码在手里。再说，顾越之要是能拿奖，自己说出去多有面子啊。
“我参加。”顾越之答应得很爽快，没有一丝犹豫。
倒是把老陈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都已经组织好措辞，打算苦口婆心劝一劝了，没想到顾越之一口就答应了，省了他不少力气，老陈脸都快笑烂了：“好好好，年轻人就是要有冲劲，行了，回去上自习吧，比赛时间出来我会通知你的。”
“好的，谢谢老师。”
“老陈和你说什么呢，笑那么开心？”
“卧槽！”顾越之刚坐下，没有丝毫准备，被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苏林吓得心脏病都快犯了。
“苏林，你是什么玩意？神出鬼没的，想吓死我只说。”顾越之平复好心情，抬腿就是一脚，把苏林踢得嗷嗷叫。
“我靠，你怎么还下狠手啊！”苏林捂着屁股，呲牙咧嘴的，顾及到老陈还没走远，他也不敢太大声。
宋识然把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轻轻笑出声，“活该，这就叫害人害己。”
宋识然说这话时，没有刻意控制音量，苏林听得一清二楚，他觉得自己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暴击：“嘿！宋识然，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
“我只是陈述事实罢了。”
闻言，顾越之也笑了，甚至笑得有些放肆。
见状，苏林气上心头，完全忘记了自己悄悄摸摸来找顾越之的真实目的，也忘记了随时会回来突袭的可能，噌的一下站起身，指着两人声泪俱下的控诉。
“苏林，你干什么呢！”
老陈一声吼，大家的心抖三抖。
老陈表情狰狞，他不过才离开不到几分钟，苏林竟然这般无法无天，自己不学习就算了，还来干扰其他同学，而且还是顾越之。
想到这儿，老陈脸色更黑了，跟锅底似的：“作业写完了是吧？那就再加两套卷子，明天给我检查！”
“什么！不是一张吗？”苏林听见这话，整个人都不好了。
宋识然努力控制上扬的嘴角，看苏林吃瘪她可太愿意了！
“你和别人能一样吗！”
老陈见他还想再说，率先开口：“讨价还价，再加两套。”
此话一出，教室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嘲笑声，原本死气沉沉的氛围瞬间活跃了不少。
这一瞬间，苏林心如死灰，他感觉自己就像个上蹿下跳的小丑，供人取乐。
宋识然偏头看向他，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还挑衅般的挑了挑眉毛，那样子好不得意。
苏林捏了捏拳头，可是老陈还在一旁看着，他也不敢再放肆，灰溜溜的回座位了。
顾越之一直注意着宋识然的动静，看见她那副生动的表情，勾了勾嘴角，笑容满是宠溺。
老陈注意到顾越之那不值钱的样子，无声的叹了口气，抬手轻轻敲了敲他的桌子，示意他收敛一点，眼神都快流出蜜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心思是吧！
接触上老陈警告的眼神，顾越之不自然的咳了咳，讪讪收回视线，低头想看书上的题，却没有一点思绪，脑子里乱乱的，跟浆糊似的。
宋识然自然不知道身后人的胡思乱想，目送苏林离开后，她一直在奋战数学，虽然一个题也做不出来。
“顾越之，这题怎么做？”
宋识然实在没办法，拿着试卷转头问顾越之，却不想，一回头就撞入了一双温柔的眸子，只一眼，似乎就能让她深陷其中。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一眼万年。
原本站在门后的老陈不知何时离开了，顾越之吐出一口浊气，看着宋识然的后脑勺出神，不料她突然转头，顾越之眼里的万千情绪来不及收敛，就这样一览无遗暴露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