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这人参果，也分公母？
前情回顾：
话说三拆师徒众人来到五庄观，见观中只供奉了“天地”二字。问起缘由，清风明月说起家师地位尊崇，孙拆空见有人盖过他的威风，不由大怒。三拆法师将三徒打发出去，二童验明正身，准备取人参果招待长老。
二童返回房内，一个取了金击子，一个拿了丹盘，又将盘底铺了几层丝帕，径直去那人参果园中打果子。
清风爬到树上，见那人参果有一尺长短，有人一样的四肢五官，眉眼间还笑嘻嘻的，甚至还与人一样，也有什么公母之分。
清风寻了品相好一点的，一公一母两个果子，用金击子轻轻敲击；那明月站在树下，用丹盘接着果子。
那人参果被清风敲了几下，咧开嘴发出“啊啊”的声音，就是不肯落下。
清风加快频率，拿金击子雨点般地敲去，只听“啊啊啊啊啊啊”之声连成一片，过了盏茶功夫才敲下一个，明月以丹盘接了，那果子在盘中打了个滚，才盘坐于其中。
清风额头已然见汗，忙跳下树来，接过丹盘，道：“这次你上去我下来，好歹你也上去动一动，别只我一个人费力！”
明月依言，取了金击子，爬到树上，敲起人参果来，那人参果与刚才那果子不同，“嗯嗯嗯嗯嗯”之声连绵不绝。好一会儿，那明月才将它敲了下来，清风取盘接住。
清风明月托了丹盘，来到前殿奉与唐三拆法师，道：“唐师父，我五庄观地处荒山野岭，没有什会黄牛肉肥鸡腿招待，只有素果二枚，奉与老师父解渴！”
那三拆法师抬眼看去，却见二幼儿坐于盘中，朝他咧嘴笑着，不由一惊。清风调皮，拿手指去捅二果的肚子，于是殿中“嗯啊”之声不绝于耳。
那唐三拆法师怎识得人参果之妙处，还以为真是两个幼儿，忙战战兢兢地躲到两丈开外，道：“阿弥陀佛！善了哉的，贫僧闲来读史，见周老先生写道：‘我翻开历史一查，这历史没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页上都写着仁义道德四个字。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吃人！’贫僧原本不信，不意今日竟见到真的惨剧！贫僧见此处年岁也算丰稔，这观里怎么饥荒吃人？莫不是你们观中香火不盛，连米粮也买不起了？”
明月道：“你这个呆师父，此物实乃果子，哪里是什么幼儿了？你咬它一口，就知道它的好处啦！”
三拆法师道：“莫说贫僧胎里素，就是个不忌荤腥的花和尚，也不能吃这未满三朝的婴儿！”
清风劝道：“老师父，此乃人参果，你怎知这果子的贵重？若非你是家师的故人，就算王母娘娘拿蟠桃来换，我们也是不换的。”
明月道：“唉，你这老师父，真是肉眼凡胎，不识我仙家异宝。吃一个，不妨事！”
三拆法师道：“阿弥陀佛！别逼贫僧，他那父母怀胎，不知多少辛苦，哪知生下不到三日，就被你们拿来当果子，连最狠心的妖魔，也干不出这事来！”
清风道：“老和尚，这果子实是树上结的，不信俺领你去看！”
三拆法师道：“不看，不看！什么树上结人？你们是不是又将人砍了四肢，做成了人树？快拿走，快拿走！”
明月道：“老师父，你不信，我吃一口你看看！”说罢，从人参果上咬下一只小手来，那果子“啊啊”个不停，明月嘴角溢出红色的果汁来。
三拆法师见了，吓得扑腾一声跪倒在地，哀求道：“两位小大王，你们这到底是什么风俗，非要逼着贫僧吃人？要我破戒也容易，去取些黄牛肉肥鸡腿来，贫僧一咬牙一跺脚也就吃了，就别逼我吃人了，你们不如把我吃了吧！”
清风明月见老和尚油盐不进，哪怕自己被吃了也不吃果子，只得一人上前扶起老和尚，另一人将果子端了出去。
清风道：“老师父，你不吃可别后悔！等我师父来了，你可要说已经吃了，免得我们被打，行不行？”
三拆法师道：“小大王，你放心。贫僧一定照办，等你师父来了问起，我就说两个都吃了，若问我什么味，我就说一口吞了没尝出什么味道来。这样回答可好？”
清风点了点头，道：“如此，不阻老师父休息了，你且喝杯茶，我等就退下了。”
三拆法师点头答应，清风退出殿外，顺手关上了殿门。三拆法师擦了擦汗，暗道：没想到这看似庄严的五庄观，居然是个杀人越货之所，现在徒弟们不在身边，不能叫嚷起来，等孙拆空他们回来了，要你们这些贼子好看！
明月端了人参果回到房中，清风不一会儿也回来了，道：“这果子不能久放，那老和尚不吃，咱们一人一个吃了罢。你放心，我与那老和尚说好了，师父问起就说他吃了。人情替师父送了，咱还白落两个果子，真特么值！你嘴也严点，万不可说与其他师兄知道！”
明月点了点头，道：“打死我也不说，咱们跟师父修行得晚，也就此次果熟开园时吃过一次。师父独自吃了一个，四十八个师兄弟分吃了一个，每人才分了指甲盖一点，吃得不过瘾。这次咱们一人一个，他们若知道了，也不知会不会把我们当人参果给吃了。”
清风道：“你说得不错，这是咱们的福缘。来，开吃吧。”
二人一人一个人参果子，就在房内吃了起来。清风咬一口，那人参果“嗯嗯”两声；明月咬一口，人参果“啊啊”两声。二人吃得入港，只听得房中“嗯啊嗯啊”之声此起彼伏。
却不知这房与那厨房乃紧紧相挨，这边说悄悄话，那边也能听得分明。先前二人取金击子和丹盘，猪能拆就听了一耳朵，直想干坏事。
这二人说起三拆法师不认得人参果，自己在房里偷吃，那“嗯啊”之声传到隔壁，把个猪能拆调弄得心痒难搔，嘴里直流出口水来，暗道：怎得偷一个来尝尝鲜？俺老猪身子蠢笨，不如找惯偷来试试？
想到此处，猪能拆蹲在锅门前也无心烧火，不时起来到厨房门口探头探脑，往来观看动静。
不多时，那孙拆空放马归来，将马拴在老槐树上，就往师父所在大殿走去。那猪能拆在门口乱招手，且压低了声音，道：“大师兄，这边来，这边来！帮我看看锅！”
那孙拆空踱了过去，骂道：“你这呆子，怎地不好好做饭，只管嚷什么？莫非米粮不够吃？你先做了，让老和尚先吃，我们几个饿点没什么，到前边大户人家化缘就是。”
猪能拆道：“你且进来，再说。”
孙拆空走了进去，猪能拆关上门，又从窗户中看了看外面，见那两个道童端了茶水，又往前边殿中去送，低声道：“师兄，不是饭少，这观中有一样宝贝，你可知道？”
孙拆空道：“这小小道观，还能有什么宝贝？”
猪能拆道：“大师兄，莫怪我笑话你没见识。这样宝贝，就算当面拿给你看，你也不晓得是何物！”
未知孙拆空能否识得人参果，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