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论演员的自我修养
前情回顾:
话说猪能拆千恳万求之下,方与儿子见了一面,他把小猪猪抱在腿上怜爱的样子,骗到了好多人的眼泪。可惜高太公心肠刚硬,逼猪能拆在休书上签了字,还把翠兰许配给高才为妻,并邀请三拆法师主持婚礼。正在此时,刘全赶到,宣布猪能拆占有福陵山开发的三分之一股权。
见高太公、翠兰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改变,孙拆空一言不发,只在一旁嘿嘿冷笑,静静地看着他们表演。三拆法师直念“阿弥陀佛”,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
“十步一叼没”上前咬住猪能拆的袖子,道:“大丈夫何患无妻?那老儿逼你写下了休书,咱好猪不吃回头槽。这些年,我认识了不少风骚的女妖精,回头给你介绍几个,定能保你满意!”
猪能拆摇了摇头,道:“叼,谢谢你!俺老猪最是纯情了,自从娶了我家娘子,连嫦娥都没怎么想。何况,我的小猪猪20很快就要出生,俺要洁身自好才是。”
翠兰媚眼如丝,一把揪着猪能拆的耳朵,撒娇道:“相公,嫦娥怎么了,你也与她有一腿?奴家不依,奴家不依,你快带我去广寒宫,我去骂那臭不要脸的骚蹄子,胆敢勾引我家贼帅贼帅的好相公!”
猪能拆紧紧握着翠兰软软的小手,道:“娘子,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为夫已重新投胎,早忘了那些前尘往事,这辈子就你一个,哦,一个女人。”
猪能拆暗道:卵二姐是妖精,根本不能算是人,更不能算女人,所以也不算骗你。
众人看不下去了,齐做呕吐状。高太公则喜得眉开眼笑,仿佛眼前全是白花花的银子,黄澄澄的金子。这真是:老丈人看有钱的女婿,越看越乐呵。
高太公道:“圣僧,刚才有些小插曲,没有好好享用斋饭,我家的大福星刘将军,也还未曾用饭,不如咱们重新入席,忘掉刚才的不愉快,如何?”
三拆法师见猪能拆这般模样,不好拒绝,只得让孙拆空重新拴好了马,与刘全一同入席。
猪能拆与翠兰紧紧地依偎在一起,自顾自地调弄小猪猪,眼中再无旁人。
素酒过了三巡,三拆法师问道:“刘将军,此地离长安已过了两万里之遥,将军往来请示陛下,何其辛劳?”
刘全道:“圣僧,你有所不知,离长安越来越远,就算下官是飞毛腿,恐怕也不能往来奔波。好在下官乃是鸿胪寺阴阳署的‘阴阳令’,有往来地府之能。下官在此,随便找一处土地庙,把需要上奏之事告知本地土地,他就会走阴司通道,通知长安皇宫的土地,那土地再入梦奏与陛下,反之亦然。”
三拆法师道:“如此确是快捷。不过,你们通过地府往来传递消息,阴司不收费吗?”
刘全道:“怎地不收?如今无论哪里都要花钱,连我这个做生意起家的商贾,应付起来也颇感吃力,真不知陛下当这个家该多么辛苦!好在,人曹官魏徵要向天庭申请几部千里传音法器,等批下来之后,联系就方便了。”
三拆法师道:“这千里传音法器也是要花钱的,每月二百刀乐的包月费,折合黄金二两,我们师徒四部,加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刘全道:“擦,居然这么贵,陛下一定心疼坏了。回头跟魏丞相说说,少申请几部,非必要不使用。”
三拆法师道:“刘将军,贫僧一直佩服你的生意头脑,但比起天庭和地府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他们捞钱的手段,让贫僧也不由五体投地。”
刘全道:“确实如此,下官在与地府斗来斗去之中,头脑的确开阔了不少,所谓师鬼长技以制鬼,跟他们斗也是妙趣横生,其乐无穷。”
三拆法师道:“阿弥陀佛,陛下不看家世出身,提拔将军这等实干人才,不用那老朽无能之辈,实是我大唐亿兆黎民之福。”
刘全道:“圣僧如此谬赞,令下官深感惭愧,在下先前不过一满身铜臭的商贾,感陛下之圣明,遂决心为百姓出一分力,也不负陛下的知遇之恩。”
二人谈论许久,用过了斋饭,刘全告辞而去。三拆法师教徒弟们收拾了,准备上路。
高太公取出二百两散碎金银,交与猪能拆途中之用。又取了三领绵布直裰,送与师徒三人。其余饼果干粮之类,尽情往行李里塞。
翠兰又拿出一领细布褊衫,一双千层底新鞋,一块熏香汗巾,细细地叠好,用包袱包了,叫猪能拆背着。
小猪猪咿咿呀呀地叫着“爸爸”,拉着猪能拆的大耳朵不肯松手。翠兰紧紧拉着猪能拆的手,一副依依不舍状。
猪能拆对高太公道:“岳父,还请好生照看翠兰母子,俺此去三五年间,与师父取得真经回来,照旧一家子团聚。”
高太公抹了抹眼泪,道:“贤婿,一切放心,哪怕我老汉自己饿肚子,也绝对少不了翠兰娘俩一口吃的。哦,很快就是娘仨了。这一路西去,凡事要听师父的话,天塌了有大圣顶着,遇到妖精你可别逞能,能跑就快点儿跑,好好保住自己的性命,翠兰母子还在等你回来!”
三拆法师上了白马,孙拆空牵着马在前面引路,猪能拆挑着行李,与众人合掌作别,复投西方而去。
师徒西进月余,一路倒也十分平稳。这日,众人过了乌斯藏地界,却见远处一座高山,直耸入云,甚是雄伟。
三拆法师勒住龙马,道:“徒弟们,前面山势险恶,恐有妖魔盘踞其中,须得仔细些,免得我等受其侵害。”
孙拆空手搭凉棚正待观看,只听猪能拆道:“师父莫惊,此山乃是浮屠山,山中只有一个乌巢禅师在此修行,老猪也曾会过他。这位禅师法力高深,山中更无妖魔敢在此居住。”
三拆法师道:“二徒儿,这位乌巢禅师,你可曾与他有旧?”
猪能拆道:“师父,这乌巢禅师倒也有些道行,他还曾劝我跟他修行,只是我因被贬下来,又错投了猪胎,息了上进之心,不曾去罢了。”
孙拆空道:“明知你是天蓬元帅下凡,还想收你为徒,这厮是什么根脚,居然有此自信?”
猪能拆道:“偶尔见其显现元神,乃是三足金乌立于扶桑树之相,不知出于何地。”
孙拆空道:“金乌?原来是位日中之神。”
猪能拆道:“日神乃是昴日星官,他是一只大公鸡,俺在天庭时常与他相见,可不是什么金乌!”
孙拆空道:“你却不知,远古时候金乌才是日神。帝俊与羲和生了十只金乌,居于汤谷扶桑之中,轮流值日,一日至,另一日方出。尧时,天帝命日神降灾,遂有十只金乌齐出之事,致大地草木焦枯,民不聊生。尧命后羿射日,后羿射死九只金乌,只留下一只。”
孙拆空向那浮屠山看了看,又道:“仅余的这只乃叫陆压,在商末周初封神一战中大放异彩,因功脱去值日这个苦差事,天庭才把一个大公鸡封为昴日星官,替陆压值日。”
三拆法师道:“徒儿,这只金乌什么时候出家了?”
孙拆空道:“是否出家不知道,不过俺刚才远远望气,见这只金乌神通堪比如来佛祖,绝非陆压那厮。难道,是那只老乌鸦?”
猪能拆道:“猴哥,是哪个老乌鸦,也敢收俺老猪为徒?”
未知这只金乌来历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