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猪妖,老孙废了你那话儿!
前情回顾:
话说高才请了三拆师徒回庄,高太公迎入,三拆法师隆重介绍了自己的徒弟齐天大圣,孙拆空的尾巴翘了又翘,犹如扯足了风的帆儿一样,浑然不顾露出的猴腚,惹得众人大笑。
高太公道:“这个女婿,刚进门之时确也殷勤,又力大如牛,耕田耙地不用牲口,套起耕具来比牛还能干,一人干十几个人的活。但有一样,饭也极能吃,咱们吃饭论碗,他吃饭论桶,一桶五十斤那种。”
孙拆空笑道:“你这老儿,倒是招了个好女婿,人家为你家干了那么多活,就不兴多吃一点?”
高太公道:“多吃一点,小老儿也不会去说他什么,反正这一庄家私,都要传与他和翠兰的。谁知这女婿有一样坏处,吃了酒偶尔会变嘴脸,把人吓个半死。”
孙拆空道:“不知他如何变法?”
高太公道:“这厮有一次吃醉了,睡在床上。到了饭时,翠兰去叫他吃饭,哪知掀开被子,却见一个长嘴大耳朵的怪物睡在床上,翠兰急忙出来叫人。小老儿叫上家丁,拿了棍棒进去捉拿,再掀开被子,却是女婿躲在那里,还怪翠兰眼花哩。”
孙拆空道:“既是长嘴大耳朵的怪物,定是一个猪妖,他以猪为姓,化猪为朱。”
高太公道:“大圣所言极是,这厮不承认也没办法,毕竟除了翠兰没人看见。时间长了,翠兰也以为自己眼花了,又和他恩爱如初。哪知生了儿子满月时,这厮喝得酩酊大醉,就在喜宴之上露出猪嘴来,所有宾客都看得一清二楚。”
这时高才插话道:“圣僧,小的那时正在上酒,忽觉后面有人拍我,我猛地一回头,嘴巴就被人亲上了。呜呜,我长这么大,还是个处男。我定睛看去,想知道这个夺走我初吻的人是谁,哪知一个长嘴猪耳的怪物,站我在面前!原来,刚才亲我的是一头猪,我哇的一声,当场就吐了。”
孙拆空笑得直打跌,道:“我的儿,亲嘴是会怀孕的。等怀胎十月,你就生出一窝小猪仔来。眼下猪肉这么贵,你这厮发达了!”
高太公道:“这厮露出嘴脸来,索性不再遮遮掩掩,就以一副猪嘴模样示人,占了这庄子,把小女关在后面宅子里,不让我夫妻俩见面。庄上的人也逃了一半,剩下的都是年老不能走动的。”
高才道:“好在这猪妖不吃人,也不祸害其他人家的闺女,依旧早出晚归做活,把百亩庄稼侍候得好好的,见了太公仍叫一声‘泰山老丈人’。时间长了,众人见他不同于一般妖精,逃走的人陆续回来了。这厮倒也尊老爱幼,等闲不去欺负人,除了模样渗人,口碑还算不错。”
孙拆空道:“你这老儿,招了个能干的女婿,口碑又好,除了模样差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非要找人赶跑他?”
高太公道:“我那可怜的小女,半年见不到我夫妻一面,也不知是死是活。再者这厮风里来雨里去,一出门就弄风,整得飞砂走石,四邻不得安生,亲戚也不敢往来。求大圣千万降伏了这妖,为我庄上去了这个祸害。”
孙拆空道:“你这老儿尽管放心,俺老孙定把他捉住,教他写下休书,与你家一刀两段!”
高太公道:“大圣,但要拿住他,一下打死与我除了根吧,还要什么休书?”
孙拆空道:“此乃小事耳,等俺拿住他,随你自己如何处置。入夜之时,就见分晓。”
高太公大喜,忙吩咐高才,教其擦净桌椅,整治斋饭。斋毕,高太公道:“大圣,不知要甚么兵器,多少人跟随,我且教人准备准备。”
孙拆空自耳内掏出绣花针,迎风幌作碗口粗细的棒子,道:“我的棒子很大,无需其他兵器,也无需他人跟随,只着几个年高有德的老儿,陪好我师父就可。我自去拿了妖精,交与你处置。”
这孙拆空,拎着铁棒子,叫高太公领入后宅妖精所居之处,一摸锁头,却是铜汁灌的锁子。
高太公正要叫个铁匠来,孙拆空连忙止住,拿金箍棒一指,吹了口仙气,叫声“开”,那锁子自行脱落了。
将门打开,高太公急唤女儿翠兰,翠兰听见父亲的声音,挣扎着出来,但见她满面愁容,脸上没有丝毫血色,脖子上套了个链子,大约两丈来长,一端栓在柱子之上。
高翠兰自那阴影之中走了出来,左手牵了一个一岁多的小男孩,除了两只耳朵大大的,其他倒与常人无异。
众人看去,却见高翠兰的小腹微微隆起,看来又怀上了一胎。孙拆空骂道:“这个夯货,倒似那种猪一般,极能生养。”
高翠兰猛然见一雷公嘴怪物,吓得搂住孩子就躲,高太公拉住女儿道:“我可怜的孩儿,莫怕,这位长老是我请来降妖除魔的法师。”
翠兰上前见礼,福了一福,道:“长老恕罪,只因妾身被那妖精吓怕了,见了头角峥嵘之辈,就浑身不受控制地打哆嗦。”
孙拆空道:“无妨,无妨!你莫怕,我与你去了这条锁链,还你自由之身。”说罢,用金箍棒一指铁链,铁链缓缓落下。
高太公上前问道:“孩儿,那妖精去了哪里?”
高翠兰道:“父亲,那厮不知何处去了,总是入夜就来,天明方去,除了给我母子带点吃食,就是搂着女儿干那事。近来听说父亲要请法师除他,他也时常防备,早出晚归。”
孙拆空道:“你们父女且先出去躲了,我自在这儿等他,只要他今夜敢来,定然拿住,交与你们发落。”
高太公带着女儿、外孙出去,孙拆空摇身一变,化作高翠兰的模样,一指地上的锁链,那链子套在他的脖子上,又拔了一根毫毛,变作小孩子的模样,坐在那里等妖精上门。
外面天色已晚,过不多时,起了一阵狂风,吹得飞砂走石。狂风过处,半空中来了一个妖精,化作一阵青烟,自窗棂之中钻了进来,变为一个猪脸人身的怪物。
此怪穿了一领青蓝相间的梭布直裰,腰系一条花布手巾,戴了一顶簪花小帽,长嘴大耳,黑脸短毛,额上的肉挤出一个“王”字来。
孙拆空暗笑道:这厮确实是丑,怪不得那高老儿嚷嚷着要退亲。
孙拆空见那怪出现,怕露出马脚来,躺在炕上回脸朝里,嘴里哼哼着,不理那厮。
那猪妖一时不察真假,上前一把搂住,就要亲个嘴儿。孙拆空翻身拿脚一蹬,正踢在那怪裤裆之处,将其踢了个人仰马翻,骂道:“你这夯货,也不怕丢丑,孩儿还醒着,你就要弄风哩。”
那猪妖捂着裤裆,忍着痛,哼哼道:“姐姐,你今天为何这般力大?若是废了为夫的命根子,苦的还不是姐姐你?”
未知孙拆空说出一番什么话来,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