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理想儿媳
“听说你卿园里住了个女人?”夏锦天从逍遥椅上直起身,注视着他。
“一个朋友,没地方住了,暂时住我那里。”夏墨尘睫毛微颤。
“你说的,连你自己都不信吧?”夏锦天的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我不管你在外交几个女朋友,但在我的心目中,儿媳妇只有许伊涟这一个人选。”
“娶谁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您管。”夏墨尘有点坐不住了。
“你说的真轻松啊!我决不允许你娶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女人回来,败了我们夏家!”夏锦天激动了,声音提高了八度。
“我要是娶一个我不喜欢的女人回来,才会真正败了夏家。”夏墨尘站起来。
“墨尘”夏锦天不得不承认老了,他和儿子杠不动了,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继续道,“玉灵集团的钱家、吉奥的郑家,还有咱们最强的对手辉耀集团的潘家,都在虎视眈眈,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我老了,不中用了,你得找个左膀右臂啊。”
“我找的是爱人,不是左膀右臂,那是生意伙伴。”夏墨尘勇敢地对上父亲的眼睛。
“爱能当饭吃吗?许家虽然国内的业务不如从前,但是海外势力如日中天,做生意要学会借力,你懂不懂啊?”夏锦天有点恨铁不成钢,他一激动,举起拐杖挥舞着指向夏墨尘。
“所以,在您心中,您娶我母亲就是为了强强联姻,您对她有一丁点爱吗?”夏墨尘眼眶通红。母亲在世时的寂寞和无助,只有他看在眼里。
“好端端的,提你母亲做什么?”夏锦天更生气了,开始不停地咳嗽。
肖姨和许伊涟听见吵嚷声,从厨房赶过来。
“你们吃吧,我回公司了!”夏墨尘头也不回地冲出大门。
修长落寞的背影很快消失不见。
“伯父”许伊涟见状赶紧端了茶水递到夏锦天面前。
“这个逆子,迟早得气死我!”夏锦天望着门口,生气地叫嚣着。
“老夏,你总是这么和孩子置气,气坏了身子还得是你自己受着。”肖姨大着胆子建议着。她在夏锦天面前,一直是小心翼翼。
“什么时候轮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了?”看到肖兰也说他不对,夏锦天的脾气更暴躁了。
“伯父,墨尘即使千般好,万般好,但惹您老人家生气,他就是不对!”许伊涟边上前给夏锦天捶背,边给肖姨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讲话了。
一听这话,夏锦天有点受用:在他的世界里,他很少有不对的时候。
“您看,是您主动让他回来的,肯定是想他了对吧?”许伊涟浅浅地笑着,声音柔和,听着很治愈。
“谁说我想他了?我才不想他呢!”夏锦天犟嘴。
“您老嘴上这么说,心里哪有不疼儿子的?您把墨尘培养的这么优秀,我爸爸就最佩服您了!”许伊涟本身就善于表达,在国外又修了心理学硕士,所以格外会说话。
被她这么一说,夏锦天的气马上就消了一半。
“伯父,您俩都是强者,沟通的时候容易不分伯仲,所以冲突很正常啊。但是,您俩都爱着彼此,是不是?”
“嗯”夏锦天还不好意思承认。
“所以嘛,您别生气了。要好好养着身体等着抱孙子哦!”许伊涟半开着玩笑,她给夏锦天揉肩的力度刚刚好。
夏锦天被她这么一劝一逗的,心情已然平复。
她赶紧又从厨房端上一碗汤,“这是我亲手熬的莲藕排骨汤,老好喝了。”
夏锦天满意地点点头,更加喜欢眼前的姑娘:性格好,情商高,如果能娶到这样的儿媳妇,该是他夏家多大的福气啊!
看着夏锦天慈祥地笑了,许伊涟便知道她的计划已经成功向前迈了一大步。
她性格要强,上学时是学霸,到了职场,也是精英,男人,只要她想要,还没有追不到手的。
盛世集团,总裁办公室。
夏墨尘坐在办公桌前,双腿交叠,胸前的纽扣被他扯开了两颗,露出性感的脖颈曲线。但整个人看起来很阴沉。
陆泽端着一杯咖啡过来,虽然看boss心情不好,但还是无奈地张开嘴汇报。
“夏总,陈管家说,方小姐好几顿都没怎么吃饭了,一直吐,不知道是不是胃出了问题。”
听他这么一说,夏墨尘本就火气大的胸腔,似乎又被浇了一勺汽油。
“那你让医生给她看啊!我又不是医生。”夏墨尘用大手“啪”地拍了一下桌子,桌子上一叠文件被震得哗啦哗啦响。
“夏夏总”陆泽吓得退出三尺远。
“她说不去看医生,说您知道怎么回事。”陆泽觉得自己在作死。
“我哪里知道她怎么”夏墨尘话到一半又咽进去了,他刚才和父亲吵架气到了,竟然忘了方笑依说她怀孕的事了。
他俊美绝伦的脸上,顿时浮现出萧瑟景象:自己虽然在事业上高歌猛进,但在生活上却败得一塌糊涂。
“我晚上回卿园。”良久,夏墨尘沉声说道。
“好的,夏总。”陆泽后背的汗都冒出来了。
蓝湖庄园。
一切都静悄悄的。
天色渐暗,赵医生来例行查了房,薛姨来例行送了饭。
其余时间,她都是醒了睡,睡了醒,迷迷糊糊的。
很快,黑夜覆盖了四野。不一会儿,又起风了。
风呼呼地刮过窗户,弄出很大声响,苏子青有点害怕。
她喜欢晴天、雨天,最不喜欢有风的天气。风会把皮肤吹的很干,有时还会吹的她头疼。风的呜咽声,像极了老天在哭泣。
夏陌尘让她住的这个房间,足有200平米,法式的装潢,华丽典雅。
在房间的东侧墙上,有一个壁式的西洋挂钟,指针滴滴答答地走着,她听得很真切,无聊时便一下下数着。
苏子青心想,中午她擦洗,让夏墨尘出去,他走后就再也没回来。
或许是生气了吧。但,他俩这关系,又算是什么呢?她这么做也不过分吧?
事情总不会朝着一厢情愿的脉络去发展,而是纵横交错,让人难以抉择。
如果酒店那晚,她不喝多,或者就在房间等着让他负责一切都会不一样。
冥冥之中,似乎都是天意。人们就像是一个个木偶,被上天牵着线摆布。
这么想着,身上的伤口不禁又疼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