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决定换人
苏子青强撑着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咬咬牙：如果不强大，软弱给谁看？
承诺要给她一辈子幸福的暖男秦有常，还不是说翻脸就翻脸
更何况是把利益看得比天还重的贝纳公司老板她不想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苏子青回到工位上，把她的私人物品“噼里啪啦”地统统扔进了垃圾桶。
很大的动静吸引了周围的同事，他们伸长了脖子，三五个人一堆，唾沫星子飞舞：
“有能力，长得漂亮又怎样？还不是被ko了？”
“太可惜了，子青的能力可在总监之上啊！”
“人家可是东华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才毕业一年就做到了a级销售，我这都混五年了，连个a的边儿还没靠上呢，可惜了”
踩着众人纷至沓来的五颜六色的目光，苏子青强装着挤出一抹笑意，挥挥手，故作轻松地和同事们说了再见。
出了公司大楼，苏子青竟不知去向何处。
她漫无目的地走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明明阳光艳丽，她却感觉周围的一切都是灰色的，出奇地沉闷。
盛世集团总裁办公室。
“夏总。”助理陆泽神色惶恐。
从酒店接到老大，看到他高定的西装有明显的褶皱，衬衣上有口红蹭过的痕迹，他就心想：完了，从不近女色的老大应该是失身了。
“找一下这个名片上的女人，查一下她的底细，但别惊吓到她。还有，仔细查一下我战友白展年最近两年的行踪。”夏墨尘神情冷峭，细长的手指戳着光亮的桌面。
别惊吓着她？这语气怎么有点暧昧
陆泽接过名片，心底一惊，在他身边这么久了，难道夏总真的是红鸾心动了？以前别说是上床了，就是有女人靠近一下，他都嫌弃得要命，眼神能冰死人。即使是陪在他身边八年的总裁特助宁若安这个大美人，也得和他保持至少1米的距离。
“是，夏总。”
陆泽敛了心思，不敢再继续揣测，恭恭敬敬、一本正经地说到：“今天的会议已经全部取消，您累、累了一晚上，要好好休息。”
陆泽话音刚落，夏墨尘箭一样的目光刷地射过来，吓的他赶紧闭嘴，转身猫腰溜出了总裁办。他这张嘴，至今还没被夏墨尘撕烂就真的是谢天谢地了。
夏墨尘将整个身体慵懒地陷在硕大舒适的座椅里，他确实有点疲惫，需要安静休息。
没想到，刚闭上眼，他就想起昨晚和那个女人跌宕起伏的画面，小腹也开始不自觉地收紧。这让他着实有点懊恼：堂堂华市最大集团总裁，竟然失控了！
他立刻逼自己坐起身，打开电脑，砍断凌乱的心思，开始全情投入工作。
华市郊外东坡村，一座斑驳陈旧但很整洁的宅子里。
夕阳西下，苏子青有气无力地斜靠在院子的外墙上。
回想这一天的经历，她沮丧至极。
从公司出来无处可去的她，本是想跑回家和母亲诉诉苦并让她把订婚宴取消。但到了家门口，她却深感无法启齿。
自从被父亲赶出家门，母亲含辛茹苦地靠打零工独自把她抚养长大。单身母亲，就犹如失去航向的船，一直在迷茫中挣扎但还不敢停下。
也不知怎么了，母亲近两个月频繁催婚，她纯粹是出于孝顺的心理才和秦有常商量先订婚的。由于小时候被抛弃的经历，苏子青已对婚姻彻底失望，如果不是母亲逼得紧，她想一辈子不结婚。
母亲得知她同意订婚的消息，喜出望外，热情邀请了全村100多口人来参加，她是很爱面子的人，如果告诉她婚定不成了，那不得把她老人家气疯？以后她们母女俩还怎么在村子里混？
苏子青无奈地摇摇头，但不管怎样，还是先进家门再说吧。
“妈，我回来啦！”深呼吸一口气，苏子青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蹦跳着跑进屋里。
“啊，子青，你咋现在回来了？”呆坐在床边的苏母看到女儿后有些惊慌，她一只手匆忙往褥子底下藏着什么，动作很快，似乎没露痕迹。
苏子青却敏感地用余光瞥见了。
“想您了就回来了呗，怎么，不欢迎吗？”苏子青嘟着小嘴，假装不满。
“我宝贝女儿回来，我咋会不高兴呢？”，苏母双手捧起女儿如花朵一样娇美的小脸儿，“我以为你工作忙，订婚前一日才能回来呢。”
“这两天不忙了，提前回来看您。”苏子青一听到“订婚”二字，抱着母亲脖子的手不自然地松开了一些。
“订婚不用你操心，妈妈已经定了镇上最大的饭店，这是咱母女俩第一次办喜事，得热热闹闹的。”苏母从抽屉里拿出本子，一页页翻开嘉宾名单指给子青看。
“妈，您就那么着急想把我嫁出去吗？”苏子青紧张，不自然地开始用脚来回搓地。
“妈年龄大了，不知能活到什么时候，你早点找个好人嫁了，妈就放心了。”说着，苏母的声音突然哽咽，眼眶也红了。
“你快歇着吧，我去给你做饭。”母亲自感情绪失控，赶紧把脸别过去，转身进了厨房。
刚才母亲往褥子底下塞了什么苏子青疑惑，她们母女之间从来没有秘密。
她弯腰伸手摸过去，是一张纸，还没来得及抽出。
手机叮铃铃响了起来。
“子青，你昨天晚上是和一个男人睡了吗？”方笑依似乎很小心翼翼，压低了嗓音问。
苏子青忽地一愣，昨晚这事儿可不能让方笑依知道，虽然她俩承诺是千年铁蜜，但方笑依性格大大咧咧，心里根本藏不住事儿。
“怎么可能？”苏子青提起嗓子，故意发出很惊讶的声音。
“你敢对天发誓？”方笑依有点不依不饶。
“我对地发誓，行了吧？不过，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只要你保证没和男人睡就行。我这里有个紧急的事儿，先不和你说了。”，这还是自打她俩认识以来，方笑依第一次说话这么严肃，而且是第一次电话挂的这么快。
苏子青蹑手蹑脚地重新掀起褥子，拿出了那张纸，这时苏母突然从厨房推开了门。
“子青，刚是谁的电”
话还没问完，她竟看到女儿手里紧紧捏着自己的胃癌确诊单！她一慌，炒锅的铲子当啷掉到了地上。
嗡地一声，苏子青的大脑出现可怕的世界末日要来临的空白。
久经风霜的苏母很快镇静下来，她走过去温柔地抱住了女儿，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早期胃癌，没大事，妈妈命大，我还要留着命抱外孙呢。”
苏子青已经哽咽到喘不上气来：“妈，我是不是您亲生的？”
“生下你，是我这辈子最值得骄傲的事儿。”
“那为什么您病了要瞒着我？”苏子青此刻心疼的几乎痉挛。
“我想等你订婚宴过了再说”，苏母沉默了一下，语重心长地继续说到：“子青，有常人不错，他踏实稳重脾气好。妈只希望你平平凡凡地过好这辈子，不要想着嫁给有钱人，妈妈我就是血的教训。自古豪门多薄情啊！”
“妈，我得赶紧把你接到市里去治病，这个病耽搁不得。”苏子青抬手擦了擦满脸的眼泪。
“等你订了婚，你们小两口再租个大点的房子，我就搬过去，边看病边帮你们做口热乎饭。”
“那以后要是有常变心了呢？”苏子青试探着问。
“别瞎说”，苏母赶紧用手捂住女儿的嘴巴。
“不过，子青，以后万一要是他真变了心，你就再也不要回头，离他远远的。人，要有骨气，要不一辈子被人看不起。”苏母苍老但清澈的眼神里透着坚毅的光。
后来，母女俩在厨房边说话边做饭，吃完已是晚上8点了。
苏子青借口要去村里的超市买点东西。
她出了家门，街上没人，路灯昏黄地照着，偶尔有个流浪狗狂吠几声。为了不让母亲担心，晚餐她硬是逼自己吃了一大碗米饭，此刻胸口似乎被一大堆湿棉花堵着，憋得头晕晕沉沉的。
靠着路边的一棵老柳树，思考再三，她拿出手机，拨给秦有常。
“有事吗？”漫长的等待之后，电话终于被接起，秦有常似乎有些紧张。
“有常，我想问问你究竟为什么要提出分手咱俩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吗？”苏子青好声好气地说着，为了母亲，卑贱点不算什么。
“我我已经和你说过了，咱俩性格不合适。”
“你说我哪里不好，说出来我保证改！”
“子青，这不只是你的问题，也有我的问题。”
“那你早干什么去了？全村的人都在等着参加我的订婚宴，如果定不成，你让我妈的面子往哪里搁？”一听秦有常就是在敷衍，苏子青激动了。
“苏子青，他和你分手，是因为我们俩在一起了。”一个妖媚的声音在电话那端慢悠悠地响起，挑衅的神情通过音波淋漓尽致地传过来。
“无耻！”苏子青气得吼骂了一句。
她听过这个声音，是秦有常公司老板的女儿钱诺冉。
“男未婚，女未嫁，大家都是自由的。苏子青，如果你再纠缠有常，别怪我不客气。”钱诺冉恶狠狠地说完就挂了电话。
此刻，苏子青真是想找根绳拴到老柳树上。人间若非有牵挂，了却此生都是头脑一热的事儿。
现在看来，秦有常估计是早有预谋，前几天她俩在一起时，他总背着她接电话。对于俩人相处分寸拿捏到位的苏子青，当时并没有想太多。
作为华市著名的东青大学毕业的校花校草级高材生，她和秦有常走到一起也曾是郎才女貌众望所归，如今自己却落得凄凄惨惨被分手的下场。
苏子青纤细落寞的身影，在路灯灯下，影影绰绰。秋风吹来，柳叶横飞，她像是一棵矗立在沙漠里的小白杨，孤独而崛强。
不知过了多久，她抬起头，迎着风，在内心暗暗有了决定：他既然能这么绝情，本小姐也绝不能示弱。
等着瞧！这婚宴，不能取消，换个人也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