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杜全介消失
“说吧，你为什么知道这件事的？”
在等待玩具飞机上的指纹提取检测期间，沈向戎问起阎文誉得知这件事的缘由。
阎文誉丝毫不慌，她早早编好应对这个问题的回答。
“这两天监视李由，你是在楼上，没有靠近那栋楼，有些情况无法得知。其实我一开始也并没有怎么注意那些小朋友的情况，假装和他们玩在一起，也只是为了不会引起李由怀疑。
然后昨天再回华林市路上的时候，隐约想起一个小朋友说的话，觉得不太对劲，仔细回想一下，好像有什么重要线索被我遗漏了。
所以我就回来，去小区找那个小朋友确认。那个小朋友说自己的玩具飞机被楼上的邻居摔坏，一直因为这件事情不太高兴。
因为爸爸妈妈之前告诉过他不能在小区里面乱玩，但又想和别的小朋友炫耀一下，所以是偷偷拿出来的。摔坏了，不敢告诉爸妈，也不敢去找那个邻居。
我和他们一起玩的时候，他就把这个告诉了我，想让我帮他想想怎么办。而根据李由上班的时间，我猜测他的住处肯定还有另外一个人在住。
今天便回来，让小朋友把玩具拿给我。”
沈向戎疑惑:“现在的小朋友这么轻易相信别人吗？”
“为了和他们玩在一起，我可是专门买了这个表。”阎文誉抬手，展示手腕上略显幼稚的手表。
“而且我还稍微夸张，撒了几个谎。”她掩饰着咳了咳，想把这个话题混过去。
偏偏沈向戎问起她撒谎的具体内容:“什么？”
“嗯……比如说……”
沈向戎看着她，等待着她的下文。
“我跟奥特曼很熟……”
“嗯？”沈向戎抿嘴。
“不准笑。我可是狠狠地恶补了奥特曼的名字，我现在可以说出来50个，还能看图识人。就因为这个，我手表里面加了十多个好友，成功打入小朋友内部。”
阎文誉扬起骄傲脸。
沈向戎笑着，说了声“谢谢”。
“这没什么，我也是想早日抓到那个凶手。”
她也只是提前了几天帮他们找到杜全介。即使没有她，他们几天后也会在蛛丝马迹中找到杜全介的线索。
——
黄昏降临，李由和往常一样，下了班，回到自己的所在的单元楼。在楼下踌躇一会，才上了楼。
他拿出钥匙开门，看着空荡荡的客厅，走到拉开的窗帘处，伸手将它拉上。
随后敲了敲厨房的门。
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人，穿着被塑料袋包起的鞋，身上的衣服也并不合身，宽出许多。
散落在额前的长发遮住没有黯然无光的眼睛，索然麻木，行尸走肉般坐在桌前，拿起李由放在桌上的饭盒。
里面装着李由从食堂带来的饭菜，就着矿泉水，狼吞虎咽着。
对面的李由看着他，欲言又止，最后才鼓起勇气说道:“全哥……”
杜全介并未抬眼看他，口齿之间蹦出一个“说”字。
“去自首吧。”李由弱弱地劝道。
杜全介放下筷子，猛灌了一口水。
见对方不说话，李由又接着劝:“你打算就这样躲一辈子吗，从你来到之后，就整天窝在厨房的角落，也不能出去，做什么都要小心，不能让别人发现自己存在。”
“全哥，我们去自首吧，这样日子和坐牢又有什么区别。”
“别说了！”
杜全介恶狠狠道，暴躁将饭盒甩出去，里面饭菜掉在地上。面目因生气变得狰狞，看了一眼被吓到缩在一旁的李由，转身回到厨房，将门关上。
房间内安静了好长时间，李由才又敲了敲厨房的门。
“全哥，我去把垃圾丢了，窗帘还是拉上的。”
厨房里的杜全介没有回答，听到外门反锁的声音后，等了一会才出去。
扫落在地的饭菜已经收拾干净，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杜全介走到桌前，又猛灌了一口水。
门口又响起钥匙开门的声音，还未等杜全介走进厨房，门已经被打开。
杜全介奇怪地回头，往常李由在开门的时候总会停下一分钟，这次怎么直接打开。
看到进来的身影，杜全介下意识地后退，两手慌张扶在门框上。
“你们是谁？！”
进来的两人沉默着，其中一个身影浑身散发着戾气，像是在盯死人一样的盯着他，而一步步向他逼近。
旁边戴着墨镜的男子只是站在原地未动。
“你们到底是谁？！”
杜全介觉得自己被压得喘不过气，还没等到他转身跑向厨房，戾气身影已闪到他的面前。
杜全介只觉得神经一痛，随后失去意识瘫倒在地。
“嘁，就这种人根本不值得我出手。”
墨镜男子走近，眼神轻蔑地看了一眼杜全介:“你的目标不是他。人我带走，你去拖住死神。”
墨镜男子伸出手，原本放在厨房里的老式手机，飞到他手心。下一秒，他和地上的杜全介都消失在房间里。
留下那个戾气黑影，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不屑道:“那个弱不拉几的死神，一样不值得耗费力气。”
——
坐在那里的阎文誉，看了看手机，在面前的沈向戎反复走了十几个来回后，终于忍不住出声。
“我说，你还是坐下保存体力，再走几圈，你不晕，我都要晕了。”
“我有点担心。”沈向戎说道，喉咙都有些发紧。
“没什么好担心的……”阎文誉突然凝眸，目光严肃起来。
杜全介的气息突然消失了！
怎么回事！
她又查了一下地府系统，杜全介的生命状态还是存活。
即使活着，又怎么会突然消失？
“结果出来了，上面确实有杜全介的指纹。”
沈向戎原本皱着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因为太过激动，被一旁的凳子连绊了两次。
他一边拿手机打给还在监视李由住处的同事，一边快速对阎文誉道:“你先留在警局。”
“好。”
沈向戎小跑着出了派出所的门，开着一辆车，朝着目的地快速驶去。
两三辆警车跟在他的后面。
还在派出所里的阎文誉敛起目光，假装回到休息的地方，在一切不被察觉的情况下，消失在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