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冲天煞气
李清河跟着老刘头儿回了屋，一屁股坐在炕沿上，抓起老头儿早上特地晾的白开水，咕咚咕咚两下就喝了个干净。
老刘头儿见状白了一眼，伸手去桌下把暖壶掏了出来，又续上一杯递到李清河的手里。
“嘿嘿，还得是师父！”
李清河一马屁拍过去，却招来了自家师父一顿白眼。
“说正事儿！”
老刘头儿从一边的匣子里摸出半截没抽完的烟屁股，用火柴点了，塞进嘴里，用力这么一嘬，仅剩的半截就又没了一半儿。
“是这么个事儿，昨天晚上……”
李清河巴拉巴拉的说了一顿，重点描述了那东西就是龙爷也看不明白，直说的老刘头儿都有些愣神儿。
片刻之后，刘老头儿猛地一个哆嗦。
李清河还以为老刘头儿知道了什么，却见他一个抖手扔掉手里不到一厘米的烟头儿，抬起头放到嘴前用力的吹了起来。
看的李清河直翻白眼。
“想出来那是个什么东西了吗？”
“没有。”
老刘头儿十分诚实的说道。
“这世上不是没有将人和动物杂糅在一起的禁术，甚至一些动物，为了能够更快的得道，也会寻找死尸借人鞘修行，但这些都是需要保证人尸和动物相对完整，所以这绝对不是国内所流传的术法。“
“您的意思是这东西是国外来的？”
听到老刘头儿这么说，李清河瞬间就反应了过来。
“差不多，这世上有这种血腥方法的东西不多，一个是泰国降头术，另一个就是日本的阴阳术。”
老刘头说着，嘴角不屑的一撇。
“这两种术法，最是残忍，专门摄取活人惊惧而死所产生的怨气做法，一些有大罪孽的术士，甚至出门都需要打着弥罗伞盖，生怕老天爷直接天雷击顶将其灭杀殆尽。”
“您说，会不会是日本的那群人？我听家里老人说起过，说日本人当年在柳条沟儿搞人体实验，害了不少人。”
“传闻在此，想来也差不多，但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我现在也说不好，得实地去看一看！”
知道了大概原因，李清河也就松了口气，跟着老刘头儿在家里吃了顿有王八汤的早饭之后，便找了辆骡子车，两个人去了柳条沟儿。
大概是六地火炽局已经被破了的缘故，此刻的柳条沟儿内不复当时闷热干燥的环境，微风吹来竟有丝丝凉意，就连原本中间位置光秃秃一片的地方，也都有野草冒出了嫩芽，估计再过一段时间，这里就会恢复成一片的绿色。
“那座墓原来在这儿？”
老刘头儿指着地上残存的痕迹问道。
李清河点了点头。
“就是这儿，您看旁边那堆烧黑了的地方，就是在那烧的棺材。”
老刘头儿低着头眉毛皱了起来，抬起头又向四周看了看，来回的踱了几步，这才在距离棺材位向北十步左右的位置停了下来。
蹲在地上，老刘头儿伸手扒了扒泥土，又捡起了一些放到嘴里仔细的咀嚼了片刻。
“就是这里了，这下面有东西。”老刘头儿一吐嘴里的土沫子，随即说道。
这招辨土的本事，是老刘头儿的绝招，听他吹嘘，只要是下面埋过人的土，他都能品的出来，甚至就连什么朝代埋进去的他都能说的一清二楚，这样的手艺看的李清河眼热不已。
然而他着实是没有这个才能，在被老刘头儿逼着吃了几次土之后，也就歇了这个心思，只当是老刘头儿吹牛糊弄小孩儿。
“师父，能行吗？”
“叫你挖你就挖，早上的王八汤白喝了？”
老刘头儿瞥了李清河一眼，丝毫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啧！明明那碗王八汤老刘头儿喝了大半！
老刘头儿装作没看见李清河的白眼，用脚踮了踮地，催着李清河赶紧开挖。
铲子刚一下去，李清河就感到有些不对，伸出手在地上来回的扒拉了两下，直接就挖下来一大块的泥土，用手轻轻一捏，就碎成了几块儿。
这显然不是一个正常野地该有的硬度！
老刘头儿此刻眉头也是皱了起来。
“继续往下挖！”
老刘头儿吩咐一声，也不在旁边瞧热闹了，伸手从旁边的骡子车上拿了一杆铁锹，也跟着李清河挖了起来。
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毫不费力，没两下子，两个人就挖到了足有半米深的地方。
地下的土层要比地面湿润得多，潮气混杂着泥土腐败的味道冲进鼻腔，腐臭中带着一丝腥气，一种说不上来但不可忽视的腥气。
骤然间，原本拴在一边的骡子仿佛发现了什么一般，猛地转过头看向李清河的方向，四蹄焦虑的在地上来回的踏，直发出哒哒的声响。
“师父，好像有问题啊。”
李清河微眯双眼，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大凡兽类，多敏感机警，就算是家养的牲畜也都保留着这一天赋，以至于在遇到天灾人祸之时，大多都比活人反应要快。
眼下这骡子有异，必然是发现了他们所不知道的危险！
“有问题就对了！找的就是有问题的！”
老刘头儿头也不抬，脚下用力又是一铲。
瞬间，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直冲面门！有暗红色的浆液混杂着不知名的黑色卵块从地底喷涌而出，直接浸湿了两人的脚面。
“走！”
老刘头儿低喝一声，一把抓住李清河的领子向上一抛，李清河顺势提气，借着老刘头儿的力道向上跃起，直接跳出坑洞的范围。
而就在李清河落地之时，老刘头儿同样飞身向外，落在了李清河身侧。
坑中，涓涓血水化作一眼血泉上涌而来，连带的吐出无数的如同卵块儿一般的黑色东西。
李清河眼疾手快，借着地上的枯枝在血泉当中一挑，一小块儿黑色的东西就落到他的跟前。
那竟是一截被人斩成一半的断手，冲天的煞气喷薄而起，惊得不远处的骡子惊叫连连，顾不得口鼻被缰绳撕扯的破裂流血，疯狂的挣扎想要逃离此地。
与此同时，还在家中休息的柱子猛地坐起身子。
对着还有些发蒙的柱子爹灿然一笑。
“你看我美吗？”
手腕间那道绑有符纸的绳子悄然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