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新的药剂
当我们检查完药剂的样品后，西奥神情复杂地看着我说：“我还是不敢相信…这让我迄今为止所学的炼金术变得一文不值。”
尽管西奥试图用一副不动声色的面具来掩饰，但他闪亮的眼睛暴露了这样一个事实，他对我的这一意外发现所带来的潜在可能性已无法抑制内心的兴奋。
我只是微笑着，尽职尽责地继续灌装一个接一个的小瓶，因为我不想浪费任何一滴珍贵的深红色液体流过组件的管道。
在我倾倒容器中约一半的液体时，药水由鲜艳的红色逐渐褪去，重新变成了原本的琥珀色，这让我皱起了眉头。
我失望地叹了口气，“唉，还是不够理想……”我心里想着。前半部分药水的表现确实良好，但随着容器的排空，显然有少量空气趁容器密封不完全之际混入其中，进而导致剩余药水的质量下降。
“我还能怎么改进这个设备呢？？”我凝视着整个设备，陷入了深深的思考。我曾考虑在灌装过程中增加更多的干冰颗粒以保持低温，但很快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那样很可能会导致整批药水冻结成固体。
但当我忆起西奥不久前所分享的知识时，心头涌现出一个新的思路。他抬起眉毛，显然是察觉到我正盯着他看。“怎么了？”他好奇地询问。
“嗯……”我清了清嗓子，迅速整理思绪，“几个月前，你曾告诉我，药瓶有不同的种类，对吧？”
“没错，确实如此……但你现在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他略显困惑地回应。
我冲他微笑道：“你看看这个。”我指给他看那瓶开始退化的药水，“你看，药水在灌装过程中出现了某种程度的退化现象。我在想……”
随后，我指向其中一个空药瓶，“你提到过有一种针对高级药水的小瓶，其上刻有能延缓药水品质衰退的特殊符文。”
“没错，确实如此……”他瞪大了眼睛，恍然大悟。“等等……你不可能是打算在这里运用那种技术吧？这可是……”西奥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尴尬地移开目光。
他本来可能是想说这是不可能实现的，但鉴于我今天已经多次向他展示如何将不可能变为可能，他很快收住了话头。
他转而陷入了沉思，思索了一会儿我的提议，最后缓缓道：“你应该知道，那些专用于高级药剂的铭文之所以存在，是有其特定理由的……
西奥指了指输液容器，说道：“药瓶上刻着的魔法墨水，和我们绘制炼金阵法的魔法墨水是一样的，所以你可以想象这种东西有多贵…所以，用在像这个罐子这么大的东西上…”
他摇了摇头，面露犹豫，“这会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而且，那些铭文只应用于过小型药剂瓶，用在更大的容器上可能根本无法发挥功效。至少，你需要一种极其高效的催化剂配合。”他边说边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
我扬起眉毛，看出他对此设想并不热衷。“但你并没有一口咬定这是不可能做到的…这意味着你认为它至少有一定成功的可能性。”我俏皮地向他眨了眨眼。
西奥尴尬地笑了笑，摸了摸后脑勺。“咳咳，一般来说，我会那么说，不过在经历了今天之后，跟你在一起时，我可不敢轻易再说‘不可能’这个词了……理论上它可能有效，但我确实没听说过有人尝试过这么做。”
他略微尴尬地接着说：“另外，那些铭文相当复杂难懂，虽然我不情愿承认，但我自己学起来就很吃力，我的师父精通这个，但我估计他不会愿意帮你这个忙…”
我对他报以宽慰的笑容：“不用担心。我相信我的新导师能够帮我们解决这个问题，因为她是一位真正的高级法师。”
西奥第无数次瞪大了眼睛。“等等，大家都在谈论的那个新来的法师，她是你的导师吗？”
“没错！”我自豪地宣称。“虽然她话不多，但她实际上非常博学，”我对目瞪口呆的西奥说，西奥只是困惑地盯着我。
“那你怎么说？你会帮我吗？”我终于问了西奥最重要的问题，也是我今天邀请他的主要原因。
西奥深深叹了一口气，脸上挂着无可奈何的笑容：“你展示了这神奇的技术之后，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这可能就是自炼金阵法诞生以来，炼药领域最重要的革新。”
不过，他紧接着皱起了眉头，显然是想起了某个关键问题：“但是等等……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打算如何销售这些药剂。即使我们采用我的炼金术师印记，如果我们大规模向市场推出这种产品，炼金术师公会必定会盯上我们。”
我神秘地笑了笑，脑海中浮现出了多米尼克那可靠的身影：“放心吧，我已经找到可以帮助我们的人选了。”
所以最后，西奥急切地答应了，他将成为我的合伙人，我们将以他的名义一起开一个炼金术士的工作室作为掩护。
说完，我赶紧去丢弃剩下的退化药剂，把所有东西都清理干净。就在我和西奥道别送行后，我去楼上找莉莉，好问问她那些奇特的铭文。
我想尽快解决这个问题，主要是因为我希望能够赶在冬季来临前将这款新药水推向市场，因为在寒冷的季节里，疾病频发，很多人因得不到合适的药物而丧失生命。
我并非出于纯粹的慈善目的去做这件事，虽然挽救生命无疑是一个值得赞扬的副产品，但驱动我行动的动力更为现实：提升个人声望。若能在市场上供应大量价格低廉、人人负担得起的药水，我将在平民百姓中获得极高的赞誉，许多人会因为我的药水挽救了他们或者他们亲人的生命而对我充满感激之情。
因此，当炼金术师公会因扰乱市场平衡和威胁行业利润而对我们采取行动时，整个城市的舆论都将偏向我们这一边。一旦此事上升至伯爵层面，他将难以下令阻止我们，因为那样只会使他看起来像个不顾民众疾苦、禁止低价药品流通的无情君主，从而破坏他苦心经营的仁慈统治者形象。
我忍俊不禁地想象着我的这项发明将会给城市带来怎样的变革与纷扰。随后，我来到了莉莉的房间门口，但敲门后却无人应答。“这可真奇怪……她不教我的时候，通常都会在房间里。”我一边纳闷着，一边施展魔力进行快速探测，确认了她的房间确实是空的。
所以我回到楼下，在那里我偶然发现了我的一个女仆，她告诉我他们早些时候看到莉莉离开家去了城里。我稍后应该问她，现在我先处理药剂分配的问题。
自从我第一次和多米尼克达成协议后，我再也没有见过那个人，而是只和萨姆打交道，他成了我和多米尼克帮派的联系。
我穿上朴素破旧的衣服，从厨房仆人的入口消失在城市蜿蜒的街道上，直奔北区的贫民窟。
在我到达贫民窟深处的隐藏旅馆之前，太阳开始下降到地平线后面，我不得不在昏暗的暮色中小心翼翼地在危险的小巷中航行。
但我没有抱怨；相反，我更喜欢这样，因为这样，淹没在黑暗中，没有人会认出我。很快我走进旅馆，果然，我立刻发现萨姆熟悉的身影蹲在角落里他最喜欢的地方，喝着一杯麦芽酒。
我静静地坐在他旁边的空椅子上，没有放下兜帽，对他说。“好久不见……”
他先是被我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但随后认出了我。“是你…”他警惕地扫视四周，然后贴近我低声说：“你来这里做什么？我们今天并没有约定见面。”
我自信地回答：“我需要和多米尼克谈谈。”
萨姆闻言笑了起来：“你应该清楚，如果你想传达什么信息，告诉我就好，我会确保他听到的。”他边说边大口喝下一杯麦芽酒。
我微笑着，将一瓶新研制的药水放在我们两人之间的桌子上。“我有一款新产品，我相信他会感兴趣听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