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4章 似此星辰如昨夜
面前的青年扑过来,把手放在他后腰,轻轻捏了捏。
他顿时倒抽一口凉气,低磁嗓音宛如弦上被撒上了细沙,喑哑一片。
“别勾我。”
那只手轻轻捏着他紧实的侧腰。
片刻后,恶趣味般钻进t恤下摆,指尖不要命地一路撩拨。
最后停在腹肌上,按了下。
师星辰深深呼吸,隐在下巴处的喉结滚动得厉害。
高大的身躯站在原地,僵硬得跟个机器人似的。
“星辰,就亲一下。”
奚立宵吻了吻他的下颌,一双杏眸半掀,见他这副硬邦邦的模样忍不住有些好笑。
少年乖巧地凑过来亲他,从眉心、鼻尖、唇角,一路落下细碎的亲吻。
可有时,事态的发展往往一发不可收拾。
在察觉到自己快要爆炸的时候——
师星辰哑着嗓子,心不甘情不愿地告饶:
“奚立宵,别勾我了,真的。”
真的顶不住一点。
怀中的人不说话,只顾着折磨他。
他被勾得无可奈何。
一手揽上那纤瘦却有力的腰,不可自拔地,任由彼此的气息纠缠在一处。
腰腹相贴的地方。
传来很明显的触感。
彼此都有些剑拔弩张。
奚立宵舔了舔唇,指腹捻弄着对方的喉结,把玩似的,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
师星辰睡了两天,现在正是精神百倍的时候。
整个人被他撩得难受至极。
满腹欲望无处发泄,憋得红了眼眶。
可钟医生的话还在耳边回响:
“你不考虑自己,总要考虑考虑奚先生吧?他也好不容易才醒来,一副随时随地就要睡过去的样子……
禁欲,至少禁欲半个月!”
太要命。
师星辰咬着牙把人推开,拿过桌上的草莓牛奶,一口吸干。
根本没有好上哪怕一点。
仍旧口干舌燥。
“可我想亲。”
从身后绕上来一双手,温热的脸就这么贴在他颈侧。
这人仿佛要把这段时间欠的吻,全部索要回去。
师星辰侧头,被他捏着下颌,一下下在自己的侧脸上、耳尖上、鬓发边……深深浅浅地吻。
垂在身侧的指尖差点把掌心掐烂了。
他忽然觉得,跟这种痛苦的煎熬比起来,满清十大酷刑也就不过如此。
下午,奚立宵带他去了奚氏集团。
顶层的画室一如他们初见那样。
规规矩矩地放置着各类作画工具。
“我就在秘书室,两位如有需要尽管喊我!”
苏秘书为他们端来一杯茶,一杯草莓牛奶。
近距离吃瓜的激动让她端着茶杯的手都有点颤抖。
救命。
奚氏集团官博此前已经亲自宣布:师星辰是奚氏小公子的未婚夫。
未婚夫是什么含金量?
就是未来奚氏的一切股份和财产都有他的一份。
甚至是——两份。
因为按照奚先生的性子,他那一份应该也会交给自己的爱人。
苏秘书回想起当初,恍然发现奚先生应该是从一开始就对这个少年蓄谋已久了。
啧。
太好嗑,根本停不下来。
“多谢。”
师星辰礼貌地跟她打了个招呼。
苏秘书顿时被迷得眼冒金星,连连摆手:
“不用客气,您和奚先生太般配了,希望你们尽早结婚啊!”
催婚无处不在?
师星辰眉梢挑了挑。
苏秘书临走前还补了句:
“我们整个奚氏的员工都想吃奚先生的喜糖呢。”
奚立宵抿了口太平猴魁,笑着凑过来看他:
“怎么办?”
师星辰:“?”
“他们都在等着喝喜酒。”
青年含笑的杏眸中星光闪烁,明晃晃的期盼横陈在眼底,牵着他走向画室隔间。
一边走,一边漫不经心道:
“沉睡之时,我听见我爱人说,在等着我求婚……是真的吗?星辰。”
师星辰侧头看去。
奚立宵忽闪的鸦羽覆在眼睑上方,褐色的瞳孔深邃无比,转头之时,唇角梨涡轻闪。
隔间的门被一手推开。
师星辰踏进的一瞬间,便被满墙的画卷迷了眼。
这些画被裱得十分规整,密密麻麻的排列在墙上。
每一幅画,都是他。
各种姿态的他。
各种状态的他。
与奚立宵手机里的照片不同,这些画全是画家亲手创造的精心之作。
“所以……卖画什么的也是骗我的,其实你画完之后全都自己藏起来了?”
师星辰收敛住眼底的感动,故作不悦地回头。
“我爸还说,我连名字都是你起的呢。
合着从我出生你就开始图谋不轨了?”
他用力抿着唇,难得恶趣味地,想逗弄一下这个老谋深算的千年狐狸。
这一转身,却倏地呆愣在原地。
在满墙的画卷前。
一身矜贵的青年单膝跪地,虔诚地向他仰起头颅,精致的杏眸中铺满了细碎的温柔。
他就这么静静地朝自己抬起双臂,举在半空的手,郑重地捧着一只纯黑的戒指盒。
“不打开看看吗,星辰?”
师星辰如梦方醒。
不可自控地上前两步,去接盒子的手甚至有些细微的僵硬。
盒子里躺着两枚订制的男士对戒,细小的对戒内侧,雕刻着繁复的纹路,纹理之中各自刻有几个字:
似此星辰如昨夜。
为君风露立中宵。
极小的七个字,均匀地分布在一枚戒指的内侧。
小到离奇,却十分清晰。
这样的雕工,恐怕少有人能做到。
师星辰舌尖微动,任凭那十几个字在唇间辗转。
几乎一刹那,脑海里便出现一道于星夜中孑然独守苍穹的瘦削身影。
一千年是多久?
无人能将这漫长的岁月具象化。
唯有他的心上人,在千载岁月中,在数不清多少个年头里。
孤身一人立中宵。
心疼的感觉席卷全身,疼到他不知如何是好。
师星辰捏着对戒的指尖泛了白,猩红的眸,将面前这道跪地的身影刻进灵魂深处。
“我确实骗了你许多事,星辰。”
见他红着眼,半跪的青年另一边膝盖也落地了,犹豫着跟他解释:
“只是,我真的没有别的选择,你可不可以原谅我?”
那份刚消弭不久的惴惴不安又回来了。
青年眸光微微暗淡了些。
旋即,眼睁睁看着他把那枚刻着‘似此星辰如昨夜’的对戒,套上无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