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陈志国
南京政府内部通过一番讨论，最终商定西部军区副司令，陈志国，驻守善州。
新官上任三把火，陈志国改罂粟田恢复为粮食田，向太原府、明城等地购进粮食救济百姓。
顾景明查了陈志国的底细，给赵振忠发了电报。
赵振忠抽了一晚上的烟，书房里乌烟瘴气。赵天一刚推开门的时候都被呛得不轻。
“爹……咳咳，怎么了？”赵天一知道，必定是出了难以解决的事。
赵振忠开了窗，“南京那边派了陈志国去善州。”
赵天一对这个名字有所耳闻:“似乎是个副司令？”
“嗯，但你舅舅查过了，他和日本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赵天一瞳孔一缩:“方云川不是介入南京政府内部了吗？怎么还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赵振忠沉默了，他也在思考，为什么？
方云川眼里最是揉不得沙子，陈志国的底细并不难查，为什么还会放任他去善州。
善州经不起第二次折腾了。
赵知夏此时已在江州，赵振忠写了信，让吴老三送过去给她。
“又是你的手笔？”赵知夏看完，把信拿起来对着方云川。
方云川耸耸肩膀:“你真了解我。”
“你想做什么？”
“引蛇出洞啊，我之前答应过你的，会帮你解决杉山久田。”
方云川很早就开始布局了，先是宰南京一笔，抢到码头的管理权，把事情闹大，惊动特高课，然后又趁机介入政府内部，了解各官员底细，最后以善州开刀，制造空缺。
日本人连吃了好几次亏，必定不会放过来善州安插眼线的机会。方云川笃定，杉山久田一定会出手。
果然，陈志国被当作棋子，调往善州。
“码头有你家的管理权，杉山久田一旦踏进华夏，是逃不过你父亲的视线的。”方云川胸有成竹，计算好了一切。
赵知夏甜甜地笑了，窝进他怀里:“谢谢你。”
方云川揉揉她的发顶，在她额头闭眼亲吻。
“少帅，”孙青不赶趟，这个时候出现了，“门口……额……”
方云川被打断，有些不悦:“怎么了？”
孙青说:“姜曼珂来了。”
还真是阴魂不散，从善州一路追过来，她也不嫌累。
方云川本想打发走，赵知夏拦住，“让她进来，正好我有话同她讲。”
“是！”孙青一叩军靴，转身照办了。
方云川问:“需不需要我陪着你？”
他们刚确定彼此的心意，方云川正是粘人的时候。
赵知夏双手搭在他宽厚的肩膀上:“不用啦，你去帮我烧洗澡水吧，好不好？”
“好。”方云川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脸颊。
书房里，姜曼珂踱步看着陈列，方云川的书籍都是兵书，古董摆放甚少，大部分人追捧的木质茶具他也没有安置。
一眼就能看出是他的风格。
身后脚步声响起，姜曼珂微笑着转身，“云川……怎么是你？”
“是我。”姜曼珂笑不出来，赵知夏反而笑了，“这么晚来，不怕我杀了你？”
“你不敢。”姜曼珂恢复冰冷的神色，狭长的丹凤眼透着寒气。
“你打我二哥一枪，你觉得我敢不敢？”赵知夏打量她，看见她乌黑发髻上插了一支木簪。
想来便是方云川落在善州的那支。
赵知夏指了指，“这支发簪的来历，你应该比我清楚。年纪轻轻就做出下药的事，你确实很敢，但赵家人不是你能随便动的，你既然做的出，我便会让你知道我敢不敢。”
姜曼珂冷哼一声，“不用和我阴阳怪气，和你相比，我做的事远不及你龌龊。”
“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有如此想法？”
姜曼珂逼近一步，“劝我放弃方云川的是你，背地里勾引他的还是你，你有方怀谦的喜欢还不够，还要霸占方云川，把方家搅得鸡犬不宁，你说你是不是很龌龊？”
赵知夏轻佻一笑，也上前一步逼近她，挺翘的鼻尖几乎要碰上她的脸，“你对我误会很深，我和方云川是两情相悦，并且是在我劝说你之后很久，我才发现我对他的心意。”
“你们在南京的街头暧昧拥吻，我看到了，你是抵赖不得。”
赵知夏后退，坐在椅子上，“就算没有我，方云川在对你的感情上也会是个混蛋，这也是抵赖不得。我对你的劝说完全处于朋友间的考虑，并非伪善。”
姜曼珂握紧拳头:“你撒谎！我和云川哥哥自小相识，他说过他要娶我的。”
书房木门被方云川推开，他一脸不耐烦，“腿脚都控制不住的年纪说了点胡话，你如果再用这话来恶心我和我的家人，我不介意杀了你。”
两个人都说要杀了她，但是姜曼珂知道，赵知夏会忌惮洪门，而方云川却不会。
他说杀，是真的会立马动手。
姜曼珂望着他，还是满眼的痴情:“抛开小时候不谈，现在你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我等了你这么久，在南京我还给了你一封信……”
“自取其辱很爽吗？”方云川不想给她留面子，“在善州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知肚明，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在军医院里躺这么些天，现在还好意思来跟我说这些话？”
姜曼珂咬唇低头:“对不起，我不知道刘启明会……”
“对不起的事少做，现在滚出江州，我不想再看到你。”方云川耗尽了耐心，“信不信的我不知道，我也不会去找，你忘了就行，别再耽搁自己了。”
姜曼珂便听出来，那封信根本没有被方云川看见。她就塞在门缝里，他只要一进房间就会知道那封信。
唯一的解释就是，在南京那段日子，方云川根本没进过他自己的房间。姜曼珂能猜到，他一定是每天晚上都去了赵知夏那里。
孙青看她呆愣，作势伸手:“请吧，姜小姐，不要耗到少帅没耐心，到时候闹起来就不好看了。”
姜曼珂知道再无余地，犟着留下来只会被狼狈地拖走，甚至更惨。
于是她离开了。
赵知夏问:“你怎么过来了？”
“你磨叽半天了，我寻思着和她能有多少话说，一定是她仗着洪门的背景欺负你了，所以我就过来了。”
在方云川眼里，赵知夏总是应该被保护的那一方。就像他一开始会担心她受伤，担心自己死后她过得不好。
不过赵知夏在德国经历得多，回国后手上也染过血，背景也是商会赵家，能欺负她的人少之又少。
方云川算一个。
作为两人互通心意后的第一晚，方云川如蝗虫过境，贪婪地吮吸赵知夏的甜美。
赵知夏第一次对他毫无防备和抵触，任由他的手和唇探索，被他带着落入一个又一个秘境。
“你是睡了多少女人才学会的这些？”赵知夏一身的汗。
还没正式交火，赵知道已经被他弄得筋疲力竭。
方云川嗓音低沉，带着浓浓的情欲:“我从未对别人这样过，你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