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 章 若想统一，必须北伐

    李茶把俘虏“救”出来，带到另一处别馆，会日语的军官在一间摆了录音机的房间里“安慰”他。

    不出意外，这人百感交集下，什么都招干净了。

    他们是特高课派来刺杀郑文的，在明城去南京的路上将他灭口，若是有机会再借机杀了方云川。

    他招完就又被打晕绑起来了，蒙了眼睛送回审讯室。

    赵知夏把供词拿给郑文过目。

    “郑先生，我知道你背后有日本人，整件事有特高课的谋划，可他们现在没想过救你，只想杀了你让你闭嘴，你还要替他们隐瞒为他们卖命吗？”

    郑文叹了口气，似乎是看开了:“少帅，赵小姐，谢谢你们救我一命。”

    方云川说:“救你是因为还需要你在法庭上说话，我希望你不要辜负我们的一番安排，那日本人虎视眈眈，巴不得明城风雨飘摇他们好趁虚而入，利用完棋子就卸磨杀驴，你也是个聪明人，拎清楚情况。”

    郑文点头。

    下午，方云川把郑文交给了南京政府，学生们情绪高昂，等待着郑文的处理。

    军事法庭上，郑文将一切和盘托出。

    原本他作为南京特派员，是去明城视察经济情况，但在日本人的威逼利诱下，他剑走偏锋，日本人给了他大量的资金去运作，目的在于扰乱明城经济。

    方云川还把那个俘虏和录音带了上来，成为证词的有力支撑。

    总而言之，郑文勾结外敌，罪无可赦。但他从主谋变成了从犯，法庭上还有许多学生在旁听，立马激愤说，请南京政府向日本人表态。

    南京政府本以为这是关于郑文的事，没想到会牵扯日本人进来。

    他们像被架在火上烤的鸭子，焦头烂额不知道怎么办。

    旁听席里坐着方家两兄弟和赵知夏。

    方云川冷哼一声:“如此懦弱的政府，早该被替代了。”

    赵知夏深深看了他一眼，附在他耳边问:“你想打过长江？”

    “若想统一，必须北伐。”方云川也贴在她耳边回答。

    方怀谦将他们的互动尽收眼底，心中隐隐酸楚。

    当晚，南京政府发文说，会向日本特高课提出赔偿事宜，勒令他们不许与官员来往，并宣布开始彻查政府体系里和日本人有来往的官员。

    赵知夏蜷着腿窝在沙发里，悠闲地看着报纸。

    方怀谦端了一盘葡萄，坐在她侧边沙发，“赵小姐……”

    “你叫我知夏就可以了。”

    方怀谦抿唇微笑:“知夏，郑文这件事已经结尾了，后面你打算怎么办？”

    赵知夏微微皱眉头，真想回他一句“风光大办”。

    “怀谦，这件事情还没有结尾，南京政府虽然发了公示，但并不代表能实际执行，南京还要乱一阵子。”

    “那你要留在南京吗？”

    赵知夏点头。

    “我也留下来吧，也许还能帮上你。”

    楼梯上传来凌厉的声音，方云川气沉丹田，“不用了，督军来信让你进军营里锻炼锻炼。”

    方怀谦扭头看他:“我没有收到阿爸的命令。”

    方云川从怀里掏出一团皱巴巴的纸，丢在茶几上，“这就是命令。”

    方怀谦眉头和纸一样皱，嫌弃地展开仔细辨认。

    确实是方督军发的电报，转译成的信。

    “阿爸让我三日后抵达明城，我后日再出发。”他还是想多陪赵知夏两天。

    方云川态度强硬:“明早我就安排李茶送你回明城。”

    “为什么？”方怀谦的声音大了几度，拳头在身侧握紧。

    赵知夏闻到了两兄弟间的火药味，放下报纸打算回房间。

    方怀谦却拉住她的手:“知夏……”

    “你们两兄弟的事，我就当没听见，你俩继续掰扯。”她拽出自己的手，转头上楼了。

    家家都有本难念经，她不打算掺和。

    方云川等她离开后，猛地给了方怀谦一拳。

    方怀谦没有防备，被打得倒在地上，嘴角被牙齿磕破。

    “我警告过你，不要再妄想不属于你的人。”

    方怀谦冷笑:“我也说过了，她未必属于你。”

    “她身上全是我的痕迹，你看不到吗，她做事的手段有多么像我，你感受不到吗？”

    方怀谦站起来，舌头顶了顶腮:“可我救过她一命，她更早遇见我。”

    方云川攥紧拳头又朝他打。

    方怀谦有了防备，和他扭打在一起。

    副官们听见动静，不敢出去凑热闹，他们的少帅是不可能吃亏的，他们就等着方云川唤他们的时候再出现就行了。

    赵知夏也听见了动静，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出了房间，站在二楼的栏杆上喝止他们。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