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 章 你也有病
孙青走的路线会路过沪州，他们的车队一共是两辆，在进入沪州西郊时遭遇了埋伏。
对面安排的人手大约有二十个，针对性极强，对着方怀谦所在的车集中开火。
好在后面一辆车里安排的全是精英级的军官，立马交锋，将敌人压制住，甚至还留了一个活口。
孙青将活口绑了，丢在车后座。
那人巴拉巴拉叫骂着，方怀谦听懂了，
他说的日语，在骂他们卑鄙。
孙青听不懂，直接塞了一大块白布，堵上他的嘴，“听不懂，闭嘴吧你。”
方怀谦本来还想用日语和他掰扯几句的，见孙青如此反应，“你这……好粗暴。”
孙青说:“粗暴？”
当了这么多年兵，第一次有人说他粗暴。
“这不是应该的吗，多正常啊少爷，看他那嘴脸就知道他没说什么好话，反正我又听不懂，他巴拉巴拉的又吵，干脆堵了算了。”
他的行事完全是方云川的路子，怪不得方怀谦觉得流氓呢。
“那审问的时候，他也说日语，你也听不懂，怎么办，还堵啊？”
孙青无语:“懂翻译的人不少，只是我比较蠢学不会日语，审讯的事交给少帅，您信不过我还信不过少帅吗？”
方云川的审讯手段，在江南十六省都是出了名的残酷血腥，没人能在他手下隐藏任何秘密。
只要他想，他有无数种让人张嘴的方式。
方怀谦闭上嘴，脸色阴郁几分。
自从回国以来，就没有人真心把他当做军政府的少帅。大多数人只是嘴上叫叫他少帅，实际碰到事情的时候，还是会听方云川的安排，相信方云川的领导。
方云川的几个亲信更是直接叫他少爷，连少帅都没称呼上。
方怀谦突然想起赵知夏，在她干净的眼眸里，他见到了所谓的尊敬。
她把自己当成一方少帅来看。
“知夏那边应该安全吧？”他喃喃自语。
孙青耳朵尖，听见了，“少爷，三小姐那边有少帅，不用担心，少帅一定会保护好三小姐的。”
方怀谦疑惑:“你们为什么称呼她为三小姐？华年才是军政府的三小姐。”
孙青说:“不知道，少帅让这么叫的。”
“那你们见到华年怎么称呼？”
“不知道啊，少帅没统一过。”
方怀谦不再追问了，闭目养神。
凌晨时分，他们也抵达南京。方云川早已在别馆安顿下来，孙青停车后抓着后座的人就去地下室了。
杨宇向方云川简短说明情况。
方云川拍拍他的肩膀:“有人受伤吗？”
杨宇摇头:“没有。”
“辛苦了，房间收拾好了，安排他们住下，奔波一天了。”
杨宇一踢脚后跟:“是！”
方云川来到地下室时，孙青刚准备好刑具。方怀谦一身藏蓝色军装，低头打量着刑具。
“你在这儿干嘛，还不睡？”
“大哥你也没睡。”
方云川拿起皮鞭，沾了沾辣椒油，递给孙青，“我不睡是因为我还有事。”
方怀谦梗着脖子:“我也有事。”
他的好胜心不比方云川差。
大哥能审讯，他也能。
方云川瞟了他一眼，放任不管了，他爱怎么就怎么吧。
孙青卖力地抽了俘虏几鞭子，打得他皮开肉绽，操着一口鸟语吱哇乱叫。
方云川皱眉:“日本人？”
方怀谦点头:“嗯，刚刚他说，我们三个人不得好死。”
方云川无语:“有些话不用翻译，而且我听得懂一些。”
正好这个弟弟会翻译，那就不麻烦累了一天的军官了，方云川还是很心疼手下人的。
门口响起噔噔噔几声军靴落地，李茶带着赵知夏出现在昏暗的地下室。
方云川听见她的高跟鞋声，立马出去入口走道堵住她。
“大半夜的，你来这里干什么，去睡觉好不好？”方云川搂住她的腰，温柔地哄着。
赵知夏笑笑:“我是来帮你的，可以让你们都早点睡。”
方云川来了兴趣，低头啄她一口:“哦？什么计划？我必定全力配合。”
赵知夏附在他耳边，说了自己的安排。
方云川眉开眼笑:“我的知夏果然冰雪聪明。”
“走吧，演戏演全套。”
赵知夏也走进审讯室。
方云川手插裤兜，悠哉悠哉，像是在欣赏自己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如何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赵知夏让孙青别再用刑，并且让所有人出去，说她有办法让俘虏开口。
方怀谦一头雾水，生怕赵知夏在里面有任何危险，方云川一把拽走他。
“你要相信知夏，她的安排一定是天衣无缝的。”方云川似是在炫耀。
方怀谦心中不悦，但也知道现在是该办正事的时候，没有挂脸。
审讯室里，赵知夏压低声音，用流畅的日语对俘虏说，“我是特高课安插在他们身边的人，接下来听我的，我会救你出去。”
那俘虏眼里燃起希望的光芒，“是杉山小姐派你来的吗？”
一诈就自爆，赵知夏都恍惚了，是事情进展被老天保佑，还是这日本人太蠢了？
管他那么多，赵知夏直接点头。
“是，我是杉山小姐的人，你撑住，我打探过了，明早他们才换守卫轮班，到时候我安排人来救你出去。”
“好，你也注意安全！”
不是……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
赵知夏把他的绳子松了一点点，假模假样地说，这样可以更舒服一些。
那日本俘虏感激涕零，恨不得切腹自尽来报答她。
赵知夏说:“不早了，我就说这么多，你千万别招。”
“我一定不会辜负杉山小姐！”他满腔热血。
赵知夏离开了审讯室，大声用中文说了几句，劝他们回去休息，明天再审也是一样的。
那日本俘虏听懂了几个字，更加信任赵知夏了。
“走吧休息，他跟有病似的。”赵知夏没见过这么好骗的。
方云川笑得见牙不见眼:“知夏这招兵不血刃，当真像我的性子。”
“你也有病。”赵知夏无差别攻击。
方怀谦也笑了。
方云川回头，一脸严肃:“你笑什么，说你呢，你也有病。”
“我……”方怀谦没想到他会这么不要脸，一时语塞。
众人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准备休息。
除了方云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