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 章 小姐，您又发财啦
方云川提前离开了宴会，民安路的驻地需要他去处理事情。
赵知夏挑了个更偏僻的角落，观察宾客，打探消息。
方云川离开之前，把每个口味的小蛋糕都端了一份放在她桌前，葡萄汁一连端了五杯，生怕她饿着了似的。
赵知夏悠哉悠哉地吃喝。
在德国她有好多个老师，有教她金融的，教她医术的，教她交际礼仪的，教她从政之道的。
偏偏没有人教她如何应对一个不要脸的流氓的。
方云川坏到极致，也好到极致。他每次出现都要欺负她，还不止一次翻她的阳台。
可他也会教她打枪，弯着腰蒙她的眼睛，安排她想喝的藕粉，天天来给她上药，紧张她的脚伤，带她去江州的古宅，他湿透了却把她护得很好，先照顾她换洗衣服。
有时候他和父兄一样好。
思绪正乱飞，身边坐了个黑影，她才回过神来。
“少帅，抱歉我刚刚在想……”
方怀谦温柔一笑，“没事，我不是有意打扰你的。”
“少帅有什么……”
“我没穿着军装，你叫我怀谦就好。”
赵知夏点头:“嗯。”
方怀谦看她桌上摆满了小蛋糕:“你爱吃这些？”
赵知夏装上笑容面具:“这地方也只有小蛋糕能吃了，就多拿了一些。”
“你……你没和我大哥一起吗？”
“大少帅好像，有事吧，不清楚。”
方怀谦微不可闻地松了口气:“那等会儿我送你回去吧，你来的时候不是车子出了问题么。”
他是带着姜曼珂和方华年一起来的，走的时候也应该是一起走。
也好，有些事还是想当面让姜曼珂清醒过来。
赵知夏点头答应:“那就麻烦你啦。”
“不麻烦。”
舞曲临近结束，方怀谦起身邀请，“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赵知夏把纤细的手指搭在他的掌心，“我的荣幸。”
指尖微凉，方怀谦心中却燃起一簇火苗。
两人滑入舞池，方怀谦轻轻搂着她窈窕的腰身。
方怀谦低声凑近:“上次在沪州，发生的每件事都在你的预料之中，华年夸了你很久，我很好奇你是如何算准的。”
赵知夏脸上还是得体而明媚的笑容:“多观察，蛛丝马迹里找到不寻常的痕迹，我父亲说，反常必有妖，多多留心即可。”
笼统而标准的答案，方怀谦没有继续接话。
“那这次你出现在郑文的接风宴会，可有什么古怪？”
赵知夏摇头:“没有，上次麻烦你那么多，要不改日请你吃顿饭吧？”
方怀谦想都没想:“好啊。”
姜曼珂看见了他们的互动，心下有了想法。
如果赵知夏是方怀谦的，那她就不会再和方云川有瓜葛了。
而且，方怀谦和赵知夏，两个温婉明媚的人，本身就很配。
姜曼珂想要撮合他们，不过是成人之美。
宴会结束，方怀谦开车送三个女生。
方华年很高兴能和赵知夏同车。
“赵姐姐，你今天这身也好好看啊，改天我也想买一身旗袍穿穿了。”
“旗袍要合身才好看，而且你身量瘦削，洋裙更适合你一些。”
方华年点头:“嗯嗯，我听赵姐姐的。”
姜曼珂难得开玩笑说:“华年，你要是个男的，现在估计满大街追着要娶赵姐姐。”
“哎，瞎说，我怎么可能干这么丢脸的事，我好歹也要三书六聘，八抬大轿，十里红妆，把我赵姐姐迎进军政府啊。”
一车人被她逗笑。
姜曼珂说:“你说得对，赵姐姐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子，我要是个男子，我也喜欢。”
赵知夏坐在副驾驶，透过后视镜打量她的眼神。
平日惜字如金，今天怎么说这么多话。
姜曼珂勾人的丹凤眼看向了方怀谦:“怀谦哥哥，你是车里唯一的男子，你说，你喜欢赵姐姐吗？”
方怀谦手微微一抖，车子有那么一瞬间偏离方向，又立马回到正轨。
如他的心跳一般。
方怀谦嘴角微微扬起弧度:“赵小姐很优秀，我功不成名不就，不敢高攀。”
方华年都震惊，她怎么能问出这样的话。
姜曼珂调转枪头，又问赵知夏:“那赵姐姐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赵知夏大概猜出来她什么目的，捂着嘴偷笑说:“哈哈，我喜欢有钱的。”
方华年震惊:“啊？可是赵姐姐你家里……你家里已经很有钱了啊。”
“钱这个东西，再多也不算多，我现在希望每个清晨，我的随从都能对我说一句。”
“小姐，您又发财啦！”
一车人又是被逗笑。
方怀谦牙都没来得及收回去，忙不迭问她:“你认真的吗？”
赵知夏笑得眼睛弯弯:“假的。”
“曼珂开玩笑，我也开开玩笑，大家都是经历过生死的了，想来也是能开玩笑的。”
方华年点头如捣蒜:“对！我们可是经历过生死的，赵姐姐，你上次的运筹帷幄我一直都记得，我和我阿爸说了，我阿爸一直夸你奇女子呢。”
“华年，你添油加醋的本领很适合去说书，”方怀谦说，“知夏你知道吗，华年跟督军说你在沪州舞会上用小六壬算出来的会有枪战。”
“诶诶诶，你拆我台，我给你端茶倒水你拆我台？”方华年吹胡子瞪眼。
一车人又笑了。
氛围相当融洽，直到赵知夏自己主动提了方云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