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 章 舞会枪战
方怀谦听赵知夏的安排，一直等在游轮的下舱里。
舞会已经开始了半个小时了，方怀谦有些紧张，倒不是担心计划落空，而是担心赵知夏和方华年在里面的安危。
他们提前给方督军通了电，侍应生里一半都是方督军手下的兵假扮的。饶是如此，方怀谦还是害怕她们受伤。
舞池里，方云川逮着赵知夏就不松手。
“你跳够了没有，我跳不动了。”老黄牛都不带这么使唤的。
方云川邪笑着低头，埋在她肩颈：“我像是做无用功的人吗？你的三点方向，已经有人在动手了，在这个位置我是最好动手解决他的。”
赵知夏顺着他说的方向看去，果然在香槟塔后有一个鬼鬼祟祟的侍应生，他瞄着舞池另一边周晚婷的位置，右手在慢慢掏枪。
“你拿我给你做掩体？”赵知夏猛然反应过来，眼睛都瞪大了一圈。
这人也太缺德了！
方云川只看着她笑，不羁的笑容在她眼里相当讨打。
“我可舍不得，我数三个数，把你身后的女人扑倒。”
没等赵知夏反应，他就开始数了。
“一。”
“二。”
方云川金雕一般的目光锁定了那个侍应生:“三！”
赵知夏反应迅速，立马转身扑人，那是个很高的外国女人，会挡住方云川的视线。
“砰”的一声枪响，方云川的子弹正中敌人脑门。
舞会的人吓得抱头鼠窜，尖叫四起。
方华年不怕，只是心下对赵姐姐更加敬佩了，因为这一步也在她的预测之中。
“快跑！”她头脑清醒，带着周晚婷往下舱跑。
下舱一般是侍应生休息的房间，参加舞会的贵人们一般不会去。现在乱成一锅粥，他们都在往出口拥，去下舱的路反而通畅。
周晚婷哪儿见过这世面，胆战心惊跟着方华年跑。
在下舱跑了几分钟，突然一个侍应生握着枪杀到两人前面，吓得周晚婷一声尖叫。
那个侍应生用蹩脚的中文说：“不要再乱叫了，我可以不杀你们。我只要姓周的跟我走，另一个我不动。”
信日本人不如信鬼。
只要把周晚婷交了出去，另一个目击者一定会被他当场枪杀灭口。
方华年镇定开口：“我们都姓周，你一把枪怎么抓两个人质？”
侍应生显然没想到是这个情况，上面人只告诉他在这里等待接应，抓一个姓周的小姐，留活口做人质。
正在他愣怔的瞬间，方怀谦从他身后开枪，正中心脏。
周晚婷又是尖叫一声，方华年捂着她的耳朵安抚她。
“年年，你们没事吧？”方怀谦问。
方华年摇头：“没事，曼珂也被保护着离开了，就剩赵姐姐还在里面。”
“人手足够，她可是商会三小姐，不会出事的。”方怀谦也不知道这句话是在安慰妹妹还是安慰自己。
“先去安全的地方等着，保护好周小姐。”方怀谦没有冲动往舞会里跑，他还牢记着赵知夏安排给他的任务。
心有余悸的周晚婷坐在房间里，才堪堪缓过神：“怎么会，有人要……绑架我？”
“说来话长，不过你放心，我们会保护好你的。”方华年拍拍她的手背。
她平时和朋友相处大大咧咧，是个开朗的小太阳，但在正事面前就是个独当一面的军阀小姐。
周晚婷满眼感激地看着他们兄妹俩:“谢谢你们。”
舞池里人头攒动，赵知夏扑倒高大的外国女人后，迅速翻身滚到角落里，以免别人踩踏。那外国女人力气也大，爬起来就逃命，已经看不见人影了。
赵知夏从手袋里摸出特制的钢笔，扭成手枪摆出自卫的姿态。
方云川身手矫健，找了一个桌子当掩体，一枪死一个日本人。
刚刚拉着赵知夏跳舞他就在观察，哪些人是日本特高课假扮的侍应生。
赵知夏听了一下枪声，大概判断出敌我双方的人数和位置。
“方云川，现在位置对我们很不利，我们被包围了。”
他们在舞池里跳舞，枪声响的时候，侍应生都在舞池外端酒游走，现在无关人员跑了出去，偌大的舞池就剩他们两个人，自然容易被包围。
方督军的兵也在舞池外围，不过突不进来，在外面和日本特高课的交锋。
他们两人可以说是孤立无援。
方云川再开枪时，枪哑了火。
“没子弹了。”方云川躲在桌子后面，喘着粗气。
赵知夏当机立断，把自己的手枪贴着地面甩到他手边，“就一枪，掩护我！”
方云川拿起手枪，冲她点头。
赵知夏看了看身边倒地的侍应生，挑了个旁边有掩体的，纵身一跃再衔接前滚翻，方云川用唯一的一颗子弹替她打了掩护。
她安全地滚到另一张倒下的桌子后面，扒了尸体手里的枪，用力甩给方云川。
生怕那里边子弹还不够，赵知夏又把人家全身摸了个遍，竟然真的在上衣夹层里找到了一把弹夹。
找准机会，她向方云川甩过去。
方云川动作行云流水，干掉了大部分日本人。
枪声渐渐稀少，直到最后听见孙青的声音，“少帅！”
赵知夏才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浊气。
方云川站起身来，朝窝在地上的小狸花走过去。
“结束了，起来吧。”
“方云川，我脚扭到了。”当紧张褪去，痛感格外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