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场见习
陌生的地方,总是让我有一个难以适应的阶段。整夜辗转反侧,满脑子猜想着工作中可能会出现的状态。
起来又躺下,光着赤脚来回的在房间里踱步。实在没有办法入眠,我干脆用凉水洗把脸,一个盘坐坐在床上,等着天亮,眼睛转向窗外,竟还有车间车火通明,我快步爬下了床了,站在阳台上,有部分上夜班的同事,开始陆续的往宿舍走。
这么高强度的工作,让我非常震惊,而平时看着衣着亮丽的打工返乡的同村人,原来真实的生活也会是这么艰苦。
在别人的公司工作、拿着别人的饭碗、哪有好吃的饭呢彻夜达旦的工作,赚取微薄的薪水,从生物的角度看,这种反相的生存法则于健康也是有极大的危害的。
可是中国正处在农村劳动力涌入城市的状态,劳动力的认知水平本就与企业蓬勃发展的态势不相称,有些早早辍学的80、90的人群居多,工厂招聘的一个首要条件便是年轻、眼尖手快。
一大群被农村出来的轻年男女便成了构筑企业迅猛发展的基石。而这部分年轻人均以血肉、青春在换取薪水、来自五湖四海,每个人的际遇也不尽相同。
在同一个工厂,80、90的人群有着相同的同理心、有着共同留住城市的想法、有着拼博奋斗的激情。
我不知何时倚在窗台旁边睡着了,一群年轻男女从车间涌出来。我被喧哗声吵醒、怕第一天上班迟到,猛的跳起来洗漱后往工作楼走去,工作楼与车间从建设至装修上有着极大的区别。
办公室区域干净整洁、装修气派、地板均由大理石铺成、两边环围而上的楼梯中间,假山、小桥流水、鱼池、翠竹相镶其间。
流水咚咚作响、灌入了小水车的车页上,引得水车一循环的翻滚,恢宏的办公楼里有着突然闯入的田园风情,此景竟有些让不知所措、有些与宏大的建筑显得不那么和谐。
“”金浩吹着口哨站在楼梯口向我招手,我没有了昨日的拘紧、大大方方的给他一个阳光的微笑。
我穿着高跟鞋、缓慢的走到二楼,他引着我往办公桌前走。并帮我打好了饮用水、在我的桌上摆好了办公用品。
我内心有些小小的感动,或许被人照顾是所有女生,内心与生俱来的贪嗔。
办公室女性居多,而我被安排在最显眼的一个办公桌,客观来讲,是四面八方的来者第一个都能看到我,因而在给我配制电脑时,人资的小美人都一直抿嘴微笑。
我起初并不知其何意,只是一股傻劲的坐着,办着各位同事交待下来的工作。
文职、跑脚、简单打扫、领导备餐等都转移到了我这边。我安守着实习生的老实本份,不懂拒绝、总是来者不拒、也对着自己工作的职责的区分意识不明。
一来二往,整个办公室的同事都成了我的领导,而被公开欺负也便随着时间给我的教训的更深刻。
开班的第一天,我便整整加班至晚上九点。干着不同人交待下来的杂活。
金浩操着一口广东话,整个办公室人员对他都退让三分、而我作为外来人口,形单影只的来这里,来这种鱼龙混杂的环境中,我始终坚持着工作做好、人做好。
同事之间就会相敬如宾。金浩到处游晃着,见我忙着倒着咖啡、忙着打扫、忙着校对、打印各类文件。
他飞快的跑到我的跟前,试着帮我整理。因文件太多,稍有些迟。林特助便开始大声叫着“今天谁负责打印文件、马上把文件送至我办公桌前。”我环视着四周,见整个办公室只有我一人在打复印文件、便把整沓文件递给了林特助。
原以为工作告一段落,没想到接连下来便是林特助将所有资料洒了一地,把我叫过去,狠狠训斥了一番。
“一个文件仅复印都做不好,这个是整个办公室最基础的工作,你把三种类型的文件混到了一块,难不成叫我一张一张选不成”我低头不语,不作任何的辩解。
林特助见我不说话,头低得很深。略略的问了一下“新来的。”我抿着嘴没有正面的回应,只是点头示意。
时间在脚趾间流走,我来回的在公司区域内转换着战地,双脚早已不听使唤的抖动了起来,原本就不怎么穿高跟鞋,这次是应了人资的要求、说是维护办公室的形象。
脚踝早已磨破了皮、袜子上明显渗透出了血水。我开始忍受不住,脚开始跛着走路。
金浩见状,走到我的面前接过我手里的文件。扶着我走到我工作的工位上,从他包里拿出了创口贴、细心的帮我贴着伤口。
并拿着文件一份一份的细阅、做好分类整理。叫我坐着别动,他把文件一份一份的送到不同部门的管理者手里。
我稍微松懈了一下,又有女同事吡牙烈嘴的叫我帮其备咖啡。金浩闻讯端着泡好的迅溶咖啡走到红衣女同事面前。
女同事端过了咖啡,小嘴细抿了一口,嫌咖啡苦涩。隔壁工位娇小的同事递给我一张小纸条,我正伸手去接,却又本能的缩了回来。
她夹在一份公司企宣的资料里,递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