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暮暮

    宋家村的南端，夜幕笼罩着大地，星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突然间，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啼哭打破了夜晚的寂静，仿佛一把利剑划过漆黑的夜空。

    这声啼哭像是一道闪电，瞬间传遍了整个村庄，引起了村民们的注意。村民翻个身，春季里爱打雷，正常，正常，翻个身接着睡。

    我，宋正，诞生了。

    李大婶一早在村口情报处唠嗑：

    “我的亲娘唉！昨晚光打雷不下雨。”

    “什么打雷？昨晚是我家隔壁宋山他媳妇生了！”杨大婶吐了瓜子壳。

    “生了？男娃？女娃？”李大婶追问。

    杨大婶瘪嘴，“女娃，可不得，把我家双儿给半夜吓哭了！”

    我曾经询问过爹爹，为何给我一个女孩子取了如此阳刚的名字？爹爹却只是笑而不语。

    相比之下，隔壁宋二伯给他家的二丫头取名“宋双”，多么动听啊！每次听到这个名字，仿佛就能看到一个乖巧可爱、温柔甜美的女孩站在眼前。而我呢？这名字听起来就像是个假小子，一点都不符合我的气质。

    每当这时，爹爹他总是要长长地叹口气，仿佛心中有着无尽的忧愁和烦恼无法排遣。

    每一次叹气，都像是把内心深处的压抑释放出来一点∶

    “小正正啊！宋正不好听吗？正直善良，这是爹爹对你的期许，你可不要辜负了啊！”

    宋正气鼓鼓地：“正，那我有铮铮铁骨，正好明年嫁给谢汝霖！”

    宋爹不可置信地盯着我：

    “唉—罢了，罢了，一切皆是缘，孽缘也是缘！”抽答几下叶子烟，

    “你娘与汝霖娘原是极好的手帕交，当你娘怀着你的时候，便定下了娃娃亲……”

    听到娃娃亲，嘴角似ak般难压，心想：

    “嘿嘿，原来我与那谢汝霖缘分那么早就开始啦！”

    宋爹伸出五指在我眼前晃，

    “小正正，你口水流出来了！”

    宋正一手用衣角擦了擦嘴角，捂嘴笑，一手小拳拳锤我爹，

    “爹啊！我人生这么重大的事，你怎么才说，你不知道耽误我那么多正事！”

    宋爹揉了揉心口：“小正正，你难道不清楚！你这是要锤死你爹，好继承家产是不是？”

    宋正一脸笑容，心虚道：

    “爹啊，对不起，小正正不是故意的，这不是高兴，一时没收住力道。”伸出手指，

    “爹啊！我发誓，我收住，柔弱是我本色！”

    “哼！好色才是你本色！”宋爹一食指戳宋正脑袋，愤愤不平：

    “那谢汝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给你迷成这样？”

    宋正把宋爹的手顺势挽着，“爹爹，谢汝霖高冷，不理人，但是念书那是顶顶地好，那是娘亲给选的，你敢说是娘眼光不好吗？”

    宋爹瞪宋正一白眼，双手合十，喃喃到：“秀秀，别听小正正胡说！我的秀秀眼光独到，怎么会出错呢？不然怎么当初选了我，我可是坚定地站你这边，很相信你的！”

    “狗腿”，宋正冲宋老头吐舌。

    “你…”宋爹半天说不住，憋红了脸

    “我，略略略，嘻嘻”转身跑出门外，望着漆黑的夜空，语气和缓、低沉：

    “娘啊，你能不能给爹托梦说说，让他别再一个人了，小正正明年嫁人了，家里就他一孤家寡人了！娘你忍心吗？”

    望向夜空的眼逐渐模糊了视线，声音沙哑冲屋里喊到：

    “爹，你早点睡。”

    屋里没问答，只有一声声抽叶子烟的声音，注定是无眠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