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骄阳下稻田的芳香

    爱情的毒犹如那三月春雨绵绵不绝，即使早早的紧闭门窗，那无声无息的霉菌，也会在心中悄然发芽，不知不觉侵入你的五脏六腑，刮之不绝，擦之不去，晒之不干。

    憧憬

    远处的山峦耸立在眼前

    一开门就能望见你的身影

    每次总会痴痴的坐在门前大平的石阶上

    静静的看着太阳从你身后落下

    幻想着落下的那一片森林是否住着怪兽

    总希望快快长大

    亲自去探索那一片山峦的神秘

    看一看那山顶的美景

    石阶上三两只蚂蚁走走停停

    稻田弯着的穗叶上停着只蜻蜓

    偶尔晃动几下透明的雨翅

    葫芦木架上来了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又飞走了

    那细长的电线上总是停满了

    些夏归的喜燕

    路上的大人们迈着忙碌的脚步

    夕阳拉长了我的影

    我却把你放在影子

    不让残阳灼伤你的脸

    长了翅膀飞向天空

    憧憬着山的那边的繁华

    幻想这大海的宽广

    遥望着沙漠的连绵

    漫天的繁星

    摘两颗星星

    一颗放你手心

    一颗放我袋中

    萤火虫扇着翅膀

    照亮那漆黑的夜

    扇动翅膀牵着你飞行

    飞向那繁星满天

    看着你笑了

    我也笑了

    星星也笑了

    这是在农耕时代的夏天，南方某个省份，某个山庄，某个自然形成的小村，八山一水一分田，叫做山村，开门望山，出门迎山，走路逢山，村落也是沿着山脉而建，所以叫做山村更合适。不到两万人的小乡镇对我来说已经是个大世界了，方圆也就5公里而已，小时候去赶集，一年也去不了几次。

    还有很多村庄至今都不曾到访过，充满了很多期待跟好奇，却没有了激情，只能在以后的某个年月里，再约几个初中朋友去转一转，也许会碰见那些已经忘了名字跟记忆的同学，甚至连那模糊中的轮廓都不曾记得。

    这里的夏天不算太热，温度在32度左右。我家在乡镇上一个小村庄，自然村落，整个乡镇坐落在鳌峰山脚下，对面也是一片山丘，形成一个宽不足三四公里的狭长盆地。我这个小自然村落自然而然的龟缩在了山脚下一个旮旯角。

    村庄东侧背靠鳌峰山脉，后面还保留一大片原始森林，这片森林便是小时候经常去探险的地方，也是雨季摘蘑菇的宝地，每个村庄后面都留有一片未曾砍伐过的原始林，据说是风水的延续。村庄西面村口处便是一排大树，挡住了村口那个小拗口，再往前点，就是省道了，修修补补多少年，从泥巴路到柏油路后面铺水泥路，才终于有点省道的样子，视野再远点，就是层层叠叠的山峰了，山峰的包容下，又是一个个村落，一个个未完待续的故事。

    北侧有一条从鳌峰山流下来的小溪流，自东往西流淌着，隔着小溪流，便是另一个村庄的田了，一垄比一垄高的稻田，在不远处堆成了一个小山丘，山丘的后面又是个村落，也是小学的旧址。

    南侧山峦已没有了人家，一排小山峦挡在了通往外面世界的脚步，一代代人从山峦拗口处踏过，到外面去谋生，经过一代代的开垦，在山峦低矮处，慢慢扎开了一个口子，省道贯穿而过，每个出去谋生的的笑脸，都从此而过，谋求自己想要的人生。

    村庄处有个小山包，不高，上面埋葬着村里的历史灵魂，不久的将来，也会有一堆黄土，堆满我的躯体。村里的坟墓的朝向，正是山峦那个口子，从一开始，前辈们就希望走出去吧，去追寻自己想要的人生。

    村中散落着零零散散的房屋，四五十户人口，却有八九个小组团，每个人家门口，都有一小片田地，每当入夜时分，家家户户家门紧闭，只能听到偶尔的犬吠声，或是酷夏稻田的蛙虫笛叫，剩下的只有萤火扇动翅膀的微弱灯光了。

    物质决定了爱情的质量，人生轨迹影响着爱情的数量，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少年们，更加成熟的肤色，决定了大多数人一生对爱情理解，只停留在黑白电视里面，初中毕业后早早的就进入了婚姻的礼堂。

    我家在这个村里的东北角落，从我有记忆起，就记得那几棵公孙树跟棕叶树底下，就坐落着几栋面积不大的泥巴竹片藤条墙体加灰色瓦屋顶，也在大学那几年间，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轰然倒塌了。我从小到大住的是夯土墙木檩条灰色瓦房，面宽9米，进深20米，右侧一排房间，左侧大厅格局。每一代人都有自己的要做的事情，而盖房子是必修课之一。

    门厅处一个大门，还是入住以后加盖的，大门外边左侧夯有一间20平左右厨房，开一个小窗，黑黑的，那时候都是烧柴火，经常搞得满厨房的黑烟，呛得两眼泪流，屋顶墙壁，一片黑色灰尘。

    而且灯泡总舍不得用高瓦的，正常都是10瓦，或15瓦，导致每次我洗锅的时候，总是凭感觉去判断是否洗干净了，也许干净也只是相对来说吧。

    大门进入是个30多平的门厅，右侧为三间卧室并排着，门厅与客厅之间有个天井，四四方方的的垂天天井，每到下雨之时，瓦水的滴答细长，总给似人无限感想，而多年以后，房子破旧，再也看不到落雨汇集，滴滴答答的天井雨幕了，这个画面，也就只停留在了记忆中，

    然后就是正厅了，大部分活动都在正厅，吃饭，家里聚集等都在客厅，或是厨房。

    左侧是隔壁两户邻居房子，格局跟我这类似。隔壁是两竖，跟我这一竖靠一起，形成一大栋黄色墙体灰色瓦房，也甚是不懒。前面单层三米左右的高度，加后面一段两层，九米高度，坐东朝西，前低后高。

    农村并非净土，是个小社会，眼光所到之处，尽是现实主义，浪漫的爱情，不可望更不想及，只想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温饱才是硬道理，暑家寒家我基本都不出家门，因为得帮忙劳作那一亩三分地。

    感情的世界起点，更多人都是从独立自主的时候才开始的，摆脱了家庭的束缚，才有了自己思想的领地。

    在家里浑浑郁郁地过完了中考后的两个月的长暑假，我很幸运，考上了县的二级高中，这意味着我的读书生涯还没有过早地结束。我不用向大多数同学一样，要不出去打工赚钱，要不学门手艺，慢慢攒钱，攒得几年了就是结婚，生孩子，为人父母，继续赚钱养家，为生活费发愁，早早的白了头，赫了皮肤，有着跟年龄不相符的模样。

    我还可以潇洒潇洒地在过上几年校园生活，这是我们作为一个不优秀的学生从未曾想过的事情，从未想过命运的齿轮会有一天不经意的，碰了下这个满脸幼稚的少年，而过几天我就要和我的伙伴（我们一起上幼儿园到高中）一起到二中报到了，有点紧张，更多的是兴奋，

    因为我很少到县城，对未知的生活，总是充满了期待，更多的是憧憬。高中生活丰富多彩，也痛哭流涕，却让人难以忘怀，也是一种快乐的煎熬，痛并快乐着。

    而我从没想过我还能够追寻自己理想的机会，能够在朦胧的岁月里，继续前行，继续憧憬探索那未知的爱情，即使一路披荆斩棘，即使泥泞不段，即使坎坷常伴左右。我也不曾放弃对爱情的追求。因为每一次的意外都是惊喜，虽然惊喜后面都伴随着心碎，但每一次的惊喜都值得我用一辈子去留恋。哪怕心碎一地，也要拾起地上破碎的心片，照了照自己，擦干泪痕，继续一步步前行。

    加油，加油，加油，路上只能不断的给自己鼓励。

    第一次听到考上了高中，也是在惊喜意料措手不及之外。那时候的我已经领取了身份证，已经开始幻想着工厂的打工的样子，村里面这几年已经陆陆续续很多外出工厂打工的。而最近那几天我刚好每天都用偏袒挑着一只水桶跟一个浇水壶，在那溪水口浇菜，暑假已过去快一个月，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天干不完的农活，忙不完的脚步。

    那天傍晚天还不是很晚，五六点的样子，太阳已经斜挂在山腰了，马上就要落下了。我在那慢悠悠这挑着水桶，肥骑着自行车飞快到我面前。

    一只脚掂在地上，另一只还跨在自行车上道“阿牛，你考上二中了”，

    我手里还拿着浇水壶倡议道“真的假的？我考上了？真的吗？你这是骗我的吧？你什么时候去看分数的？“

    “真的啊，骗你干嘛，这个事情能骗你吗，下午刚出来出的通知，在教务处门口已经贴出来了，”

    “我们这考上的还有。。。。”肥把几个同学都说了，这几个都在意料之中，都可以上的，

    我这藏不住的笑容溢在脸上道“我都没去看结果，没有想过能考上，我都准备要去打工了，”

    “打个毛线工，可以一起去读书了，”说罢跨上了他那老式自行车回家去了，

    我赶忙把剩下的半桶水给浇了，随意的全部洒在了几颗萝卜菜上面，都顾不得去洗洗桶底的泥巴，捡起扁担抄起水壶，就往家赶，破旧的拖鞋一路啪啦啪啦的怕打着泥巴路。

    肥是一班的，优生班，他们全班都必须上高中的，对中考分数很关注，而且他在家基本不需要干活，所以第一时间就会去看分数，看录取结果，对中考这个很关注，他的目标是能不能上一中，二中是99的能上的。

    而我们这些普通学生，中考只是一个坎，迈向另一个坎，至于分数，至于结果，无关紧要，我们未曾想过能继续读书。而我能够考上，也许是冥冥之中，上天不忍一个多情伤感的人，早早的摆脱爱情的折磨，还没尝够爱情的苦水，又怎么能轻易的喝上孟婆的汤呢？

    初中班上考上了3个二中，也是超乎了我们的意料之外，加上一部分同学花钱购买读书资格，整个高中每个班都有好几个认识的老乡了，我们的友谊也在不断的延续着。而后慢慢的，走的路不同，也有太多友谊在一步步的走向了彼此只能问候，不问候，存在记忆中，最后成了陌生。

    短短的初中生活，一闪而过，懵懂的年龄加上匆忙的步伐。初中同学的联系完全就靠固定电话，加直接上门拜访。现在能回想的回忆，少之又少，也许是成长过快，后面的爱情直接把前面的朦胧暧昧给淡化了吧。

    对初中，慢慢的就只存在了记忆中了，那个熟悉的校园，那个熟悉的山头，那个熟悉的操场，还有那个让人无法原谅的住宿条件。在往后的时间里，校园一次次的翻新新建，拆拆建建，修修补补。现在连记忆也只有存在照片中了，每当回到校园巡游，已不是那个熟悉的地方了，慢慢的回去初中游玩的次数也越来越少，间隔也越来越久了。

    回想初中时，两个男生为了跟一个女生暧昧，而发生的口角，甚至要大打出手，都是一件令人哭笑不得的事情。

    初二的时候，为了个同学邹惢花，她应该算是比较漂亮，皮肤白白的，家里条件好，不曾下地干活的女生，发育比较成熟，体型有点丰满那种。这是最吸引人的女神，让青春期的男孩忍不住偷偷多瞥几眼，在远远路过的时候，也会马上知道那个身影是谁。

    连续二十几天的暴晒，原本娇嫩白皙的脸上，已经有了焦黑色的轮廓，脖子上一条条稻叶割的浅痕，今天愈合后明天又会有新的隔痕，不过没几天，就习惯了，已经适应了这个隔痕的微痛了，

    古铜色皮肤上布满了整个脑袋，肩膀双臂，还有双腿，要是把上衣脱掉，那轮廓分界线，犹如东非大裂谷清晰可见，烈日的煎炒下，中午吃完饭后，身体只要沾床即睡，一觉到下午两点的梦想才是最舒坦放松的，最踏实的，劳累后的觉，能完全的放松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