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 章出征

    谢以宸惊讶的望着顾尘予：“你怎么知道我要走了？”

    “李将军已经出征好几个月了，虽然那边并没有传来不好的消息，但也迟迟未传来捷报”

    “李将军常年征战沙场，大大小小的战役他参与过不少，这次出征为的是稳固边防，以他的实力不应该需要这么久，且迟迟不传递捷报”

    “今天丞相一清早就来找你，且神色凝重，所以我推测边防那边一定是出了问题”

    说完，顾尘予又认真地看着谢以宸：“我不知道你会不会走，但我知道这件事一定不简单”

    “所以，你会走吗”顾尘予执着的盯着谢以宸，急切地想要向他寻求一个真正的答案。

    谢以宸没有回答，只是揉了一把顾尘予的头，轻笑着，试图转移话题：“我们小尘真是长大了，人也更聪明了——”

    “以宸哥哥！请不要转移话题，告诉我答案，好吗？”

    平日里温顺的人今日却格外暴躁，顾尘予迫切的想要一个答案，尽管他已经知道答案了，但他还是希望谢以宸能亲口告诉他。

    “小尘，我……”谢以宸有些无奈，他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确实要走了”谢以宸最终给出了明确的答案。

    “那你会有危险吗？”

    战争必然会有危险，顾尘予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么一句废话。

    谢以宸将他圈进怀里，安抚似得轻拍着他的背：“别怕，我会回来的”

    有你，我便不会不回。

    顾尘予将头埋进谢以宸的怀里，哀嚎和硝烟在他脑海中闪过。

    靖国大乱的那天，死了两个人。一个死于李嚣之手，一个死于疾病之中；一个是他最恨的人，一个是他最爱的人。

    他害怕的不是战争，而是失去。

    许久，顾尘予才从自己的思绪中脱身。

    他从谢以宸的怀抱中退出来，压下心中的情绪，才缓缓开口：“你什么时候会走？”

    见他情绪稳定下来，谢以宸才与他谈起了正事：“李将军身受重伤，军中难免军心动摇”

    “我虽先一步得到消息，但此事很快便会传到朝中。故明日早朝，我会向父皇请命，不日抵达西北。”

    ——

    第二天，朝堂。

    “父皇，儿臣有事启奏”

    “准”

    “西北边防有变，李将军遇袭。儿臣请命前去西北，以抚军心。”

    “准奏”

    ……

    下朝后，谢以宸本想快速回府，不料福公公先一步拦住他，说皇上有要事相商。

    这边的顾尘予也因谢以宸迟迟未归而不肯用膳。

    等茶尽了两盏，兵书看完半卷，谢以宸才回来。

    饭菜已经凉了，谢以宸叫下人又拿下去热了一遍。

    转头对顾尘予说：“下次我若有事不能早回，你就先行用膳，不必等我。”

    顾尘予也没说同意不同意，只是借着兵书上的问题，跳开了这个话题。

    两人安静的用过膳，就都去了书房。

    向往常一样，一个看兵书，一个理公文。二人谁都没有打破这份宁静。

    直到谢以宸缓缓开口“后天我就要启程”

    “嗯”顾尘予只是淡淡应了一声，好似丝毫不在意此事。

    但仔细看便会发现他的目光已经停留在同一面兵书的同一行好久了。

    这种宁静一直持续到谢以宸走的那天。

    顾尘予房间的烛火从晚上亮到了白天，鸡还未打鸣，顾尘予就起床去见了谢以宸。

    两人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心灵感应，谢以宸也早早就在书房等着顾尘予。

    “阿尘，你来了！”

    顾尘予轻“嗯”一声。

    两人相对坐着，但都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今天起来这么早，阿尘饿了吗？可要食些糕点？”

    顾尘予摇摇头，“我不饿”

    “我来送送你，以宸哥哥”

    “东西都带齐了吗？”

    “齐了”

    两人就这么一问一答，说了好些话，直到清风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主子，该启程了”

    天已渐渐亮了，一缕阳光刺破书房的窗，落在离人的桌案。

    “我走了，阿尘”

    顾尘予没有说话，默默送他出了太子府。

    人到门前，谢以宸转身揉了一把顾尘予的头，“我会安全回来的，乖乖在家等我”

    “好，我等你回来”

    谢以宸转身离开，背影渐渐淡出了顾尘予的视线。

    这是五年来两人第一次分离，尽管不舍，但顾尘予不会傻到要求谢以宸出征时带上自己。战争不是玩笑，杀戮不会眷顾任何一对有情人。

    银色的身影逐渐消失，顾尘予不自觉的捏紧了拳头，眼神越发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