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这么喜欢撒谎，我都不知道该相信你哪一句了
“他是我的病人。”
许泷坐在沙发上啃苹果，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电视，“我不也是你的病人。”
“这不一样。”
许泷将苹果核扔进垃圾桶，刚想再拿一个，周崇阳伸手挡在了那一盘苹果上，另一只手将许泷的头掰扯过来，“我和他没有发生关系。”
许泷的表情明摆着不信，周崇阳急了，“我不喜欢变性人。”
“奥，你不喜欢我。”
彻底急眼的周崇阳用迫切的用行动表示了爱意，边做还边对着许泷说，“我只对你这样。”
好好接受了一番爱意洗礼的许泷，昏睡了过去。
早上，周崇阳开车带着许泷来到了医院。
从车窗外望去，许泷看到了白絮飞站在医院门口，又羞又急地等待着，看着熟悉的车经过时，眼睛里明显亮了一下。
不知出于何种原因，许泷缓缓地按下了车窗控制键，仿佛没有注意到医院门口的白絮飞，快速在周崇阳脸上亲了一口。
不出所料，医院门口的白絮飞惊了一下，脸上都是满满的难以置信。
满足了某种需求的许泷貌似不在意地将车窗摇了上去。
周崇阳紧绷着脸看着前方，握着方向盘手逐渐收紧，停好车后，周崇阳没有着急下车。
“开门啊，还不走？”
周崇阳突然附身欺上，眼睛在许泷的嘴巴上流连了许久，半晌缓缓开口，“就这么喜欢我？”
奇了怪的许泷一头问号，他是从哪里得出的结论？电光火石之间，许泷想到了刚才那个匆忙的吻。
还没等许泷做出任何反应，周崇阳猛地吻了上去，那股强大的冲击力让许泷在车座上弹了一下。
许泷开始剧烈反抗，被打扰的周崇阳眼神不满地看着许泷，“你确定今天不需要上班？”
周崇阳恋恋不舍地从许泷身上下来，头往后靠在座椅上，声音沙哑地说道：“你先过去。”
许泷了然地奥了一句后，毫不留恋地开门下车。
周崇阳的眼睛紧紧盯着许泷的背影，呼吸逐渐加重，在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后，达到了顶点。
到了医院后，果不其然，许泷在病房门口看到了白絮飞。
“我找你有事。”
许泷假装很惊讶地问道：“奥~什么事情？”
“你跟我过来就知道了。”
于是白絮飞在前面走，许泷悠哉游哉地在后面跟。
今天白絮飞穿了浅紫色的连衣裙，短短的只到大腿根部，雪白修长的双腿暴露出来，看起来美妙极了。尤其是那乌黑长长的头发，在飘动之际，能闻到一股清香。
白絮飞走到了安全通道处，她打开门，率先进去，许泷紧跟其后。
她也没有啰嗦，开门见山，“你离周医生远一点。”
“为什么？周医生这么帅，还这么温柔，我好喜欢他。”说这话时，许泷的脸上配合地露出了羞涩的表情。
白絮飞脸上柔弱的表情瞬间不见，她盯着许泷说道：“不自量力。他的每个患者都和你一样，结果怎么样，最后还不是我留在他的身边。”
每个患者？这就有趣了。
许泷想起了那天前台护士说的一句话，“这些变性人是不是有雏鸟情节，谁让他重新做人他就喜欢谁？”
“你怎么知道周医生每个患者都喜欢他？”
“你管不着。你只要记住，周医生是不会离开我的，而我当然也不会离开周医生，毕竟我这么爱他。”
“我也爱他啊。”
白絮飞突然瞪大眼睛，那张小白脸顿时变得狰狞，“你没有我爱他，你没有我爱他，为了他我愿意付出一切，我什么都愿意为他做！你可以吗？你可以吗？”
“什么都愿意为他做？那你到底做什么了？”
白絮飞张狂的声音戛然而止，她脸上的表情却还维持着刚才的模样，“你不懂，你不懂。”
她的情绪一下子变得有点失落，还有点遗憾，眼里的泪水啪嗒啪嗒往下掉，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到底为什么？她到底为了周崇阳做了什么？
不想听她在这里哭哭啼啼，许泷绕过她，从安全通道里出来。
前台的护士正在吃早饭，许泷蹭过去，倚在了前台上。
“医院门口的煎饼果子吧？”
护士从煎饼果子里抬起头来，“是啊，这家最好吃。”
许泷假装叹了口气，看起来整个人没有精神，护士关切地问他，“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我刚才碰到白絮飞了。”
护士的耳朵一下子翘了起来，眼神一下子变得戒备，“她又来了？”
“对啊，莫名其妙的把我叫到一旁，警告我离周医生远一点，那个意思明显让我不要抢周医生。真是奇了怪了，我又不喜欢周医生，白絮飞为什么要来找我？”
护士突然将煎饼果子塞到了柜子里，满脸笑容地看向自己身后，“周医生早！”
糟糕。
许泷僵硬地转头，发现周崇阳从自己身后经过，眼睛却没有在自己身上停留，看他这副模样，显然是听到了刚才那句话。
“周医生真的好帅啊。”前台护士托着腮花痴地看着周崇阳的背影。
许泷扶了扶额头，擦掉了额头上冒出的汗滴。
“哎哎，你刚才说什么？”
“白絮飞。。。”
“她是周医生做变性手术以来的第一个病人，所以周医生对她要特殊一点，但是就是这个特殊让她以为周医生对她有好感，你说，如果一个男人对你有好感，能不跟你确定关系？”
“说不定人家两个在谈地下恋爱，你们不知道罢了。”
护士听了之后，撅了撅嘴，脸上的表情明显不信，“自从之后，她就缠上了周医生，每个周医生接手的病人她都会进行这么一个警告环节，”护士拿出煎饼果子，大大咬了一口，“你说真是奇了怪了，但凡由周医生经手的变性人，都无一例外的喜欢他。当然，除了你。”
“那些病人被警告之后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白絮飞又不是周医生的女朋友，其他人也有追求爱的机会，所以那些警告都没用。他们该喜欢的还是喜欢。”
“他们怎么没有像白絮飞这样，整天来纠缠周医生呢？”
“谁说没有，前两周的宋霖不就是这样吗？总是来找周医生，结果失踪了。”
“其他人呢？”
护士停住了进食，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她们也只是来了一阵子，然后突然就不来了。”
她惊恐地看着许泷，“她们会不会也失踪了？”
“应该不会吧。要不你给我她们的地址，我去找找看？”
护士也不顾及职业道德，匆忙地从电脑上将她们地址打出来，快速递给了许泷，“你赶紧去看看。”
拿到地址的许泷紧接着就出了医院。
如果那些突然不来医院的变性人与宋霖一样都失踪了，唯有白絮飞一人还活跃，那么意味着什么？
会不会那些人的失踪与白絮飞有关系？那么现在有嫌疑的人除了周崇阳之外，又多了一个白絮飞。
如果是白絮飞的话，他的犯罪动机容易确认，一个情字就能概括，但是如果是周崇阳，他的犯罪动机是什么？情杀、仇杀？应该都不可能。所以目前来看，白絮飞的嫌疑要大于周崇阳。
纸张上一共有五人的地址，许泷按照顺序一个一个找上去，从最后一个地址走出来时，天色已经很晚了，他疲惫地打了一辆出租。
不出所料，五个人里面四个人都失踪了。
其中一个没有失踪，是因为他放弃了做变性手术，而且对于周崇阳的喜欢也没有那么热烈，是自动退出的。
其余四个，单单只是报了失踪，但是侦查局却没有后续。所以综合目前的线索来看，可以推导出这样一个事实走向。
他们一直不认同自己的性别，所以鼓足勇气要做变性手术。前期大量的搜查资料的工作中，确定了周崇阳做自己的主治医生。
没想到周崇阳非常温柔英俊，他们在做手术期间，逐渐爱上了这个给自己第二次新生的人，所以手术成功以后，便回来追求周崇阳。
但是没想到，他们都在某一天停止了追求行动，不再出现在医院里。
失踪的人去了哪里？难道与宋霖一样，都被杀害了？那么尸体在哪里？
许泷百思不得其解。
回到医院已经很晚了，许泷在走廊里走动时，突然被一只手拽到了安全通道里。接着整个人就被抵在了墙上。
昏黄的灯光打在周崇阳的背部，让他整个正面都模糊不清，但是许泷能看到他那逐渐狰狞的脸庞，和透露着危险的目光。
“又去看大爷们下象棋？”
冰冷的语调毫无感情地在空旷的楼道里传递，眼睛在睫毛的阴影下晦涩难懂，“我等了你好久。”
仍旧毫无感情的语调冰冷地洒在许泷脸上。
“我有事。”
周崇阳轻嗤一声，低垂的头颅高昂地扬起来，昏黄的灯光铺洒在整张脸上，明明应该是温柔的模样，但是却显露出一种摄人心魂的压迫力。
“药也不吃，手术不打算做了？”
“你起开。”许泷身子微微挣扎。
压在许泷肩膀上的手发力，压制住了许泷的挣扎。
“不喜欢我？”
许泷腹诽，终于说到重点了。他果真在早上听到了那番话。
“回答我，不喜欢我？”
周崇阳忽然低头，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许泷都能感受到周崇阳喷洒出来的热气。
“你要是喜欢我，那我也喜欢你，喜欢是相互的。”
雪白的大手摸上许泷的脸，上面携带的凉度让许泷抖了一抖，周崇阳徐徐开口，“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你。”
许泷咧嘴笑了笑，“那我也喜欢你。”
周崇阳轻轻一笑，但是眼睛里却没有笑意，“我不信。你这么喜欢撒谎，我都不知道该相信你哪一句了。”
他接着说，“怪只怪你当初招惹我。跟我走。”
许泷的手腕被他紧紧握着，连拉带拽的往医院外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