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知道我每天都在窗户边偷窥你吗？
晚上，许泷和宋奕衡窝在小屋里看电视，忽然电视里插播了一条新闻，“近日，陆家湾珍稀别墅区的连环杀人案受到了市里的重视，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我市将会连同其他各个省市的侦查局，组成专案组，进行更深层次的调查。”
许泷问了一个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你为什么要杀那些女人？”
宋奕衡将头埋进许泷的颈窝内，沉默了许久后才缓缓张口：“我的母亲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她与我父亲结婚之后，一年内生下了我。
但是生育之后的她，身子变得肿胀、难看，昔日里的美貌已经荡然无存。
非常爱美的她受不了自己这副模样，整日里唉声叹气，精神变得不正常。
有钱的父亲看到母亲这副模样后，对她的爱情也慢慢淡化，甚至在外面包养了其他年轻貌美、身材没有变形的女人。
母亲知道之后，精神彻底崩溃，她疯了似地要减肥。
各种各样的减肥药吃了许多，也不见成效，反而身子被搞坏了。
但是对她而言，可以说是因祸得福，在生病的那段时间内，因为被病魔折磨，所以她以很快的速度瘦了下来，精神上也变得比以前好多了。
病好了之后，她便又成为了往日那个很有魅力的女人。
因为父亲在外面乱搞，母亲为了报复，开始将其他的男人带回家。
整日里，都能听到母亲那高昂的叫声和其他男人的污言秽语。”
许泷摸了摸宋奕衡的头发，柔声问道，“那你呢？”
宋奕衡嗤笑一声，“我，我生下来就是个错误。
母亲嫌弃我，因为我，自己才会变成那副模样，自己的丈夫才会出轨。而父亲，整日不回家，自从我记事以来，见过他的次数，屈指可数。
起初，我不明白，为什么母亲对我不理不睬，每天都会家暴我，所以我每天身上都会带着各种各样的伤痕，旧的还没有消失，新的就先叠加上去了。
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情，在那之后，我便明白了，母亲为什么不喜欢我。”
而且，我也开始憎恨上了她。
宋奕衡的回忆慢慢拉开序幕。
那是一个洒满余晖的下午，宋奕衡背着书包，回到了家里。
客厅的沙发上，母亲像往常一样，与他不认识的男人在厮混着，宋奕衡麻木地要往自己的卧室走，没想到正在和母亲办事的男人叫住了他。
“小朋友，你就是莉莉的孩子？”
母亲瞥了一眼宋奕衡，眼底的冰冷刺痛了他的眼睛，宋奕衡低下头，轻微地嗯了一声。
“长得很不错嘛，你看看这个小脸俊的，跟你妈妈不相上下啊。”
母亲冷笑了一声，表情带着不屑，伸手撩了撩自己的头发，“林哥，你说这话我就不高兴了，这小子长得有我好看。”
被称为林哥的男人脸上露出了猥琐的表情，“依我看，你的儿子比你好看，你看看这小脸白的，这小手滑的。”
男人推开身上的莉莉，走到宋奕衡身边，摸了一下他的脸，“啧啧，小脸都这么滑，身子还不得更滑。”
宋奕衡皱着眉头往后退了一步，迷茫地看着沙发上的母亲。
母亲还是用刚才那种冰冷的眼神看着自己，只不过，这次多了一丝毒辣，仿佛自己抢了她的东西一般。
“怎么，相中我的儿子了？”
林哥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嘿嘿笑了两声，“我怎么敢呢，想想而已。”
莉莉从沙发上站起来，手里拿着烟，赤着脚走到宋奕衡身边，冰冷的毫无感情的语调响起，“有什么不敢的，我同意了。”
宋奕衡不明所以地看着那衣衫被撕破的母亲，烟雾阻挡了两人的视线。
殊不知，自己已经被她“卖”给了眼前这位男子。
林哥一听，脸上的表情更是激动，他一把把宋奕衡抱起来，走到了他的屋里，“谢谢莉莉啊！”
母亲瞥了一眼，嘲讽的说道：“跟我抢男人，哼。”
宋奕衡不知道这个男人想对自己干什么，但是已经学过生理知识的他隐约猜到了，他挣扎着要从男人的怀里跑出来。
林哥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别动，你妈妈都把你卖给我了，你还跑什么。好好伺候伺候叔叔。”
宋奕衡绝望地看着男人，身子在剧烈扭动，嘴里大声喊着妈妈、妈妈。
但是一门之隔的母亲却毫无动作。
直到他的声音嘶哑，眼底布满了绝望。
林哥看着他不再挣扎后，便开始撕他的衣服，宋奕衡的手慢慢伸到枕头底下。
那里藏着一把雕刻刀。
冰凉的刀柄握在了他的手中，宋奕衡眼睛一眨不眨地抬手刺到了男人的后脖颈处，大量的鲜血喷到了他的脸上。
满脸是血的宋奕衡看着眼前的男人，抬手又是一刀。
林哥一把将宋奕衡扔到了门口，捂着脖子打开了门。
门后，母亲一脸淡漠的看着门内，宋奕衡带着满脸的血缓缓抬头，与母亲对视。
眼睛里的单纯、爱意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铺天盖地的恨意，还有杀意，最后，在沉默中变成了冷漠。
莉莉的身子不自觉的抖了一下，她竟然被儿子那种眼神吓到了，“要死啊，看你这副熊样。”
“草，你这儿子真狠啊，赶紧送我去医院。”
母亲扶着林哥走出了别墅。
地上的宋奕衡拿着小刀慢慢站起来，鲜红的血液顺着雪白的脸颊流到嘴里，他张开了口，舔了一下那腥味十足的血液，脸上慢慢露出了满足的表情。
宋奕衡开始变态了。
“知道我的母亲后来怎么样了吗？”
宋奕衡慢慢从床上起来，走到了门口。
许泷担心地跟了上去，双手环住他的腰，“难受的话，就不要讲了，不要讲了。”
宋奕衡冰冷的手握住了腰间许泷的双手，慢慢开口：“在她最后一次暴打我，差点打死我之际，我假装昏倒，然后用尽自己最后一点力气，拿刀捅了她。本以为给她一点威慑力看看，看看我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谁知道下手重了点。”
宋奕衡突然开始狂笑，然后狂躁的笑声戛然而止，宋奕衡慢慢转头，将许泷揽进怀里，“她流血过重，死亡了。而我也以正当防卫的缘由，被判无罪。
虽然身体没有人虐待了，但是精神上遗留的伤害却每时每刻都在折磨我。
我变得害怕黑夜，因为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会看到那个恶毒的女人，她拿着各种棍子，拷打我，虐杀我，但我却没有了那一晚的勇气，只能躲在墙角，夜夜被她折磨。
最后，我患上了精神病。但是我好不容易活下来，当然不会让精神病来打败我，于是我积极就医，精神状况越来越好。本以为事情都是这么好下去。”
宋奕衡讲到这里停顿了下来，缓了半天后，他继续讲道：“但是安静的生活却被王湘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