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倾慕,你没逝吧
刘欣婉想得太过出神,以至于并未察觉到身后凭空出现了一位男子,是付锦溪,他正一步一步跟着欣婉,付锦溪在红纱斑驳中笑得愈发阴森,他直勾勾盯着欣婉,猛然伸手向欣婉的肩上袭去,却在距离她不远处被一股力量弹开,结界因为被触碰到而隐隐浮现出来,清碧色的结界像波水一样围在欣婉身边。欣婉有所察觉,转头却只有大片摆动的红纱,付锦溪早在她身后早已隐去身形,他无声冷笑,心想:我早该想到,楚倾慕这狗东西怎么会这么放心让她一人来这。看着那渐渐隐去的结界,他又想:他倒是真不怕反噬啊……不过可惜了,我也不怕。付锦溪在手心蓄力,又一次向欣婉袭来,两股力量在欣婉后方不远处交织斗劲,彼时正在买药的楚倾慕也察觉到了,他手一握紧,便将大半法力尽数传到结界上,自己则勉强靠一只手支撑在桌案上才不至于倒地,药房里的大夫见他这般模样,急忙上前查看,关心的话语却在看见他森森的笑这刻全吞下肚中,楚倾慕垂着头,青丝遮挡了大半边脸,却依然可以看见他肆意扬起的嘴角,嘴角边还渗下了殷红的血……
付锦溪又一次被弹开,他心中又惊又怒:楚倾慕,你真是个疯子。抬头又看结界淡了许多,便又狠戾地笑起来,现在这个结界挡不住付锦溪一击。“楚倾慕啊,她,我今日是一定要带走的。”付锦溪向楚倾慕传音。可当他再次蓄力时,手上已是乌黑一片,他一时慌乱,是的,他又一次中了楚倾慕的毒,楚倾慕不紧不慢地向他传音:“这次的毒有点烈,我劝你这几月最好不要再碰到结界,当然,如果你实在想试试,那……就试试看吧。”付锦溪收回手,脸色难看极了,他破口大骂:“艹,死瞎子,往人身上设结界也就算了,你tm还往结界上涂毒啊?!”
一番下来,付锦溪也只好暂且隐退,欣婉又一次回身,可后方依旧是飘飞的红纱,并无什么异样,可她闻见了楚倾慕调制的毒药味,她猜出肯定有古怪,可任凭自己如何观察都没发现,那毒药味也在淡去。
“欣婉姑娘。”御笙在平台上喊道。
欣婉这才转身走出这大片红纱,平台上方没有遮蔽物,也自然就没有了红纱,不得不说,这间小屋真是别有洞天,平台竟这么宽大,欣婉想起,那天看到御笙跳舞,她便是在这平台之上,如今她也正端庄地站在这。
御笙向欣婉行礼,欣婉微微垂头以作回礼。
“御笙娘子,实在抱歉,今日我来晚了。”
御笙只是含笑摇了摇头,并没有因久等欣婉而有所抱怨:“无碍,今日是第一日,我便先同你说说简单的概要。”
“好。”
御笙向着欣婉做出一个“请”的动作,两人便在平台边上的酒桌上坐下。溪旋镇多阴雨天气,夏季凉凉的,很是舒服,坐在平台之上,往下便能看见穿过小镇的溪水。
“学舞不是短暂的过程,它需要时间,首先………”御笙的语调轻和,与景相衬。
欣婉听着听着便又想到梦妖的事上:可不可以将它引到没有人烟的地方,然后……不行不行,梦妖只跟着付锦溪跑,把付锦溪引去的话,光凭我与楚倾慕又打不过他,思来想去还是江暮华最合适啊……
御笙看出欣婉的心不在焉,便也停了讲述:“欣婉姑娘为何事烦恼?”
被窥破心事的欣婉有些不好意思:“御笙娘子,对不起,我并无烦心事,还请娘子继续,我好好听。”
御笙点点头,继续说到:“舞姿还与相伴的音乐有关,音乐又与乐器相关,琴音多婉转,舞姿要轻柔,笛声多风霜之感,舞姿要急缓交替,至于琵琶,琵琶声有一种隐隐的力量感,要将这种力量感也体现在舞姿中,还有钟鼓——”
“琵琶!”欣婉打断御笙的话,她猛然想起,江暮华曾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寻找刻有梅花的金弦琵琶,因为当时莫染恰巧需要它证明自己,但寻了多年都无所收获,虽然已然过去这么多年,可欣婉斗胆猜测,若听到金弦琵琶的消息,他会出现。
明媚的笑浮现在欣婉的面庞之上,她开心地向御笙道谢:“御笙娘子,多谢了。”御笙不明所以,却见欣婉脸色由坏转好,也不禁笑起来:“姑娘是找到自己想学的舞姿了吗?”欣婉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又没好好听,便只好点头:“嗯……我挺喜欢琵琶。”
“好,那我明日便教你,今日便到这儿吧。”
“御笙娘子,我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
“前些日子我无意捡到了一个刻有梅花的金弦琵琶,我猜应是有人丢失了的,不知娘子可否借寻芳阁将讯息传开,也好早些让物回归原主。”
御笙闻言一惊,她看向欣婉的眼眸:“当真?”
欣婉点点头。御笙沉默片刻后又温柔笑起:“好。”
回客栈的路上,欣婉想着再花些银子让客栈饭店的人也传,那么这个消息很快就会在溪旋镇传开,再经过一些停留在这儿的江湖漂泊客传开,江暮华能不能知不知道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欣婉今日很是开心,毕竟解决了一大难题,让她有一种久违的成就感,她来到客栈小房前,刚打开门便看到楚倾慕倒在地上,她心下一沉,急忙上前查看:“楚倾慕,你没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