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艳画
徐臻怒道:“喂喂喂,你们可以骂我画的不好,但别因为骂不过我,就去攻击别人啊!”
徐臻一个跨步,站在白羽泽身前。
“来呀,继续骂我,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心思?你们画的也不怎么样,跟别人比不过,也只能在我身上找找优越感了。来,辱骂我,大声点!”
“徐臻,你还有脸说话?许画师都说你哗众取宠,你还不快滚出去?”
徐臻撸起袖子,就要开始展示三寸不烂之舌。
就听突然间,一阵悠扬而庄重的钟声响起,带着一种令人心生敬畏的力量。
这阵钟声如同一股清泉,流淌在空气之中,让原本喧闹不堪的四周瞬间变得安静无声。
人们不约而同地抬起头,将目光投向了楼上。
只见许画师站在钟旁,眼神冰冷的看着楼下一众。
“喧闹纷乱,不成体统,青城画展,是爱画惜才者互相欣赏之场所,不是你们吵闹的地方。”
“那位画锦鲤图的画友,请你出去,以后也不要再来青城画展。”
徐臻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半步,仰头向上层楼的方向望去,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那位许画师,是青城画展的创始人之一。
在京城里,他声名远扬、备受尊崇。
然而,对于徐臻而言,许画师不仅仅只是一个名人那么简单——他更是自己心中最为敬仰和崇拜的画师!
徐臻曾不惜花费重金,买下了两幅许画师的画作,并将它们小心翼翼地收藏在家中,视若稀世珍宝一般呵护有加。
但这样喜欢崇拜的人,却站在上层楼,站在遥不可及的地方,对他下一道无情无理的禁令。
周围的一众看客们也都不禁为之惊愕不已。
如果仅仅是因为画作不够出色,那么今年把人赶走或者干脆不让他带画进入展厅也就罢了。
何必下达如此严厉的禁令,直接禁止他今后再踏足此地?
白羽泽上前半步,问道,
“徐臻兄的锦鲤虽然称不上是上品,但也可见画工。”
“且青城画展从来没有要求画必须符合某种标准才能入楼,我想问,为何要永久禁止徐臻兄参加这青城画展?”
许画师居高临下的看着白羽泽。
“并非是因为他不善画作。若论画作下品,今日楼内还有些人不如徐臻。”
人群中有人露头问道:“那是为何?”
许画师回道:“是因为他聚众闹事,无故喧闹,哗众取丑。”
白羽泽眉目一敛,“你没看到吗?是有人先出言嘲讽的徐臻兄,他才会与人争吵。”
“我只看到,有人指出他画艺不精,而他的确画艺不精,只是事实而已,他并未虚心接受,而是口出恶言。”
董老大几人应声喊着,“对,许画师说得有理!”
白羽泽看着许画师,心中感到无比的愤怒和郁闷。
他实在想不通,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存在?
明明是那些挑衅闹事的人先挑起事端,可这个许画师却对此视而不见,毫不作为。
反而将矛头对准了奋起反抗的徐臻。
这个许画师究竟是真的分不清是非善恶,还是善于欺善怕恶、专拣软柿子捏的家伙?
白羽泽想了想,对于董老大等人,他倒是有所了解。
然而,对于这个名叫徐臻的人,他却是从未听闻过。
可以想象得到,徐臻的家庭背景应该较为平凡,否则也不会如此默默无闻。
或许这就是徐臻会被人嘲讽画技不佳的底层原因。
许画师厌烦的侧过头,接着说,
“还有,青城画展也不欢迎画艳画的卑劣之徒。”
白瑞音看着道貌岸然的许画师,冷哼一声,
“艳画?许画师,若你拿出我画艳画的证据便罢了,否则!今日你我便走一趟衙门,我要状告你诬陷之罪!”
四周一片哗然。
“什么?这白家的小子怎么胆子这么大?”
“哎?他牛气什么啊?不是全城都贴满了他画的艳画吗?”
“如果这事情不是真的,那孙家为什么跟他退亲啊?而且还退成了?”
白羽泽环顾四周,沉凝片刻,缓声道:“承蒙大家关心,但此事另有蹊跷。不知在场诸位可曾看过那些艳画。”
“呃……我们倒是想看,可是你们白府的人手快,消息一传出去,你们府上的人不就去把画全撕下来了嘛。”
“那是你动作太慢,我就看过!”
“我也看过,嘿嘿,我还把一条街的都看了呢!”
一众人议论纷纷,白羽泽问看过画的几人,
“几位兄台既然见过画,应该还记得其笔触以及画风吧?”
“嗯,记得,怎么了?”
白羽泽问道:“可否形容一下?”
“呃……艳画嘛,和大部分艳画一样,不能称之为作品,只是一幅画罢了,笔触犹如醉汉涂鸦,也没有什么独特画风可言,画得十分仓促。”
“确实,我看了一条街的画,内容大同小异,看多了便觉得索然无味,画工更是一塌糊涂,犹如幼儿信手涂鸦,简直不堪入目。”
白羽泽从背后的画筐里抽出一卷画。
“几位兄台看一看,当初在街上看的画可是这样的?”
白羽泽将其打开,上面赫然画着一个身着粉衣,香肩半露的女子,犹如一朵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
“是这种风格,画的很糙。”
“你还自己保存着呢?这有什么好留存的?”
“不,”白羽泽摇摇头,“这幅画并不是我画的,那些张贴了满城的画也并非是我画的。”
在场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有人说,
“我不信,人家孙姑娘都跟你退亲了。”
白羽泽像个局外人一样,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我连孙姑娘都没见过,她也没见过我,我们之间没有任何感情,所以无论什么理由,她想退亲我都会答应。”
“切,瞎编,谁信啊。”
“你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女子退亲,真不嫌丢脸啊?这可是让家族蒙羞的事!”
白羽泽没有对此多做解释,而是在背后画筐中,又拿出一幅画。
“各位再看看这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