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皇后突发急病
从早晨起，郑舒的双手一直都是冰凉的，即使拿着汤婆子取暖，也没办法回温。
但看到李久并没有找到阿音曾提到的那枚罪证，便稍微放下心来。
郑婉婉则非常不悦，她认为李久做事马虎大意，没有将附魔之物找出来，若不是时机不对，她都快忍不住出言提醒李久了。
不过她也不急，等魔王这事落实时，再找到那东西作为铁证会更加有力。
这一次，她一定要让郑舒身败名裂，死后也要遭人唾骂！
郑婉婉藏起眼中的期待，亲手帮郑舒理了理衣摆，柔声劝慰郑舒。
“姐姐，不要忧虑，就算事情败露，父亲也不会不管的，他一定会救你。”
郑舒轻笑，“既然已经嫁人，怎么好意思劳烦娘家人，我一人做事自然一人当，若是圣上怪罪，我便一头撞死，也干净了当。”
郑婉婉嘴上劝着郑舒不要冲动，心里暗暗想着，就算郑舒不想连累，也晚了。
她已经早早派人知会武平侯府，将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现在恐怕父亲大人已经在赶来的路上。
哼，你想干净了当，一死了之？我偏不让你如愿，我偏要让整个武平侯府为你陪葬。
马车越接近宫墙，天色越灰蒙。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来的雾气笼罩着整个皇宫，以往恢弘大气的宫殿纷纷变得沉郁，隐匿在雾气中，如同张牙舞爪的山怪。
郑舒不是第一次进宫，但从没有如此怪异不适的感受。
接近皇后寝殿附近，看到许多来往匆忙慌乱的太医，还有两个嫔妃服饰的人影从皇后寝宫跑出来。
“这是怎么了？”
李久喃喃自语，拦下一位内侍太监询问情况，却被内侍太监不耐烦地推开。
“出了什么事？出了大事了！咱家还有事要忙，让让！”
“哎哎，公公，劳烦您了，我受命查魔王一事，要去面见皇后娘娘，不知可要忌讳什么？”
那位公公本来只是不耐烦，被李久塞了点东西后，竟然反而暴躁起来。
“还面见皇后娘娘？真是老鼠吃了豹子胆，我劝你哪里来的回哪儿去！皇后娘娘急病，来侍疾的嫔妃都被赶了出去，你们去找死啊。”
李久见内侍太监匆匆走了，也拿不准主意，便打算在殿外等上一会。
宫殿内。
皇后虚弱至极，侧身躺在榻上，皇上与司马卿皆在一旁。
“怎么好好的，突然这样了！叫钦天监宋志过来！”
皇后摆手，“皇上，我只是病了，又不是鬼附身，如何需要钦天监？”
“何以不用？你这病甚是怪异，太医皆查不出缘由！恐怕，此非身体之疾，是邪祟作祟！”
皇上司马开雄年已五十，身形挺拔毫无老态，此刻他双眉紧蹙，眼中满是深重的忧虑。
“你不知，前日夜间，京城数户人家忽地失踪，又有无故起火，现魔印之事发生，自昨夜起，汝之身体亦开始有异，岂会有如此凑巧之事？”
此时，一个太医把脉后又是摇头，皇上怒斥，“什么也说不出来，滚！都滚出去！”
“皇上。”皇后隔着浅色的纱幔伸出手来，拉住皇上的手。
“我能感受到，我已大限将至，莫要在为难太医了。我只有一个孩子，卿儿，虽然贵不及前皇后所生太子，还望皇上日后能多多宽宥他。”
司马卿站在一侧，握住皇后伸出的另一只苍白的手。
皇后眼中含泪，“要说我若还有什么心愿未了，便是卿儿的婚事，卿儿老大不小，却还没有子嗣。”
“唉，你啊，到这时候了，还惦记这小子的婚事。”
司马卿嘴唇微启，“我已经有……”
“你说什么？”皇后半撑起身体，隔着帷幔，司马卿看到皇后期待的眼神。
“我已经有孩子了，只是因不合礼数，从未同父皇母后说起过。”
“什么？”
皇后震惊后便笑了起来，“哈哈哈，你啊，卿儿，若不是今日之病，难道你要让我到死也不知道孙儿？让我看看那孩子！”
司马卿点头，让宫女去抱瑞音过来。
皇后虽病的全身疲乏，但依旧探着身子看向门外，满眼期待。
很快，宫女就将一个襁褓抱了过来。
没有哭声，皇后还以为襁褓里的婴儿睡着了。
直到宫女走到近前，皇后才看到襁褓中的婴儿此刻正睁着眼睛，那澄明透亮的眼睛中，彷佛是面镜子，无欲无求，仅仅倒映着世间的一切。
皇后看着，心觉无限的喜欢，简直要溢出胸膛。
“这孩子才降生不久？生的这般好，还不哭不闹，是个乖宝。叫什么名字？”
“叫瑞音。”
皇上伸出手指，在白瑞音滑嫩嫩的脸上勾了一下。
“好名字，哈哈，这下你母后的心可算有了着落，这孩子母亲是谁？若是得体些的，便接到你的齐王府，做个妾室。”
司马卿正要开口，门外便传来一阵骚乱。
“怎么回事？”
一个太监连滚带爬的进来。
“皇上！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那些个太医……都那样了？”
皇上斥道：“不会说话干脆割了舌头！”
“奴才该死！奴才是说，那些给皇后娘娘把脉的大夫都出现了和皇后娘娘一样的症状！”
皇上一惊，大踏步走到皇后寝宫外，司马卿也跟随其后。
二人到寝殿外便怔住。
就见雾气中到处是哀嚎与呕吐之声。
看不清具体有多少人，但呕吐物的酸气蔓延，随着雾气一起覆盖在人的皮肤上，让人肌肉发紧。
皇后急病的症状就是不停的呕吐，直到把胆汁吐出来，随后全身红疹，奇痛无比。
“皇上！这似乎是某种疫病！”
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嘭的一声在跪在地上磕头，“皇上，您不能再陪着皇后娘娘了，您的龙体最重要啊！”
“不行！宋志呢？钦天监的人都死绝了吗？”
另一个宫人小跑着赶到近前，也是扑通一声跪下来。
“皇上不好了，后宫众多嫔妃出现了急症，呕吐不止，全身红疹！”
司马卿也跪下身，“父皇，疫病来势极凶，父亲务必保障龙体，让社稷无忧。儿臣来陪伴母后便好。”
“好吧。”皇上叹了口气，现在宫中疫病发作，不能只守着皇后，不管百姓。现在最要紧的是，封锁皇宫，阻断疫病传播。
“即是疫病，太医馆可有记录？若是有相似病症，立即开药方煎药！此病怪异，该叫钦天监来探看，宋志怎么还不来？”
司马卿注意到，皇上一连多次提到钦天监，似乎一遇到事就指定钦天监来解决。
一个国家的集权者，过于信任钦天监，绝对不是好事。
只是现在不是上奏劝说皇上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