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我的师父
端着水的下人继续救火。
虽然郑舒人已经出来了,也不能任由大火烧光仓库。
郑婉婉捂着火辣辣的脸,在地上站起来。
“姐姐当着白府上下这么多人的面打我,可是因为什么?姐姐难道要说是我放的火?”
人群中的贾仓浩站出来,言辞恳切地说道,
“我完全可以为我母亲作证!当时听闻仓库失火,姨母身陷困境,我和娘亲心急如焚,立刻匆忙赶来救火。而且,和我们一同前来的还有许多其他人,他们也都能为此事提供佐证。”
又有同在宴席女宾区的人说道,
“对啊,我当时就紧挨坐在贾府夫人身旁,一路陪同她赶到火灾现场。况且,她们可是亲如手足的姐妹啊,又怎会做出纵火这种卑劣之事呢?”
郑婉婉期期艾艾的用手绢捂着脸颊。
“感谢诸位在此证明我的清白。”
白万良看着郑婉婉泪眼婆娑的模样,禁不住有些心疼。
“郑舒,是你莽撞,给婉婉道歉。”
“……”
郑舒仿佛没有听见一般。
白万良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他觉得自己的颜面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34;郑舒?郑舒!&34; 他怒声呵斥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34;你竟然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让婉婉如此难堪,也让贾府丢尽了脸面!如果你不立刻向她道歉,那就是违背了礼数!&34;
这些看似义正言辞的话语,从白万良口中说出却是如此轻松自然。
仿佛他完全没有意识到其中的虚伪与矫情。
就连一旁的月影都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但白万良却丝毫不愿去深入思考这个问题。
此刻的他只关心自己的面子是否得到维护,至于其他的一切都可以暂时放在一边。
白府的老夫人、老太爷匆匆赶来。
作为寿星,却出了这样的事,老太爷觉得十分煞气。
他瞪着郑舒,气不打一处来,
“这仓库到底是怎么失火的?郑舒,寿宴在前厅,你不在那里,跑到仓库来做什么?”
郑舒看着老太爷,冷声道,
“仓库到底怎么失火的?这话您要自己去问仓库。问我,我是不知道的。”
“至于我为什么会在仓库,这就要问老夫人了。”
老太爷纳闷的回头,就见老夫人神情有异。
“问我?我哪知道你去仓库做什么?”
老夫人一敲拐杖,似乎气的脸庞发红。
但老太爷与她生活半辈子,一眼就看出不对来。
也不知道她究竟在寿宴上耍了什么心机,弄巧成拙。
可现在,显然不是责骂老夫人的时候。
老太爷重新看向郑舒,
“就算火场惊险,你也不该无缘无故发脾气。”
“既然你不想道歉,那从今日起,你就不要再管家了。”
“管家的事,交给二房和赵姨娘。”
主母居然被剥夺了管家之权,这是京城里极为罕见的事情。
通常情况下,就算主母不擅长经营之道、管理家务无方。
或者甚至偷偷拿走钱财去接济自己的娘家,都不太可能会被夺走管家的权力。
然而,面对这样的局面,郑舒却毫不在意。
对她来说,白府与她之间,早晚会有彻底划清界限的时候。
让二房和赵姨娘来接管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样一来,她们就能够亲身体验到白府如今财政状况有多么窘迫了。
郑舒心知肚明。
老太爷剥夺她当家主母掌管家中事务的权力,并不是真的打算让二房和赵姨娘长期管理家事。
其真正目的无非是要当着众人的面给郑舒难堪罢了。
或许用不了几天,老太爷就会把掌家大权重新交回到郑舒手中。
然而,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郑舒已经对白府心灰意冷。
再也不愿管理白府这个烂摊子了。
既然老太爷想要丢面子,那么郑舒也不必给白府再留面子。
“好。”
郑舒干脆应下。
“到时我让人将账本送过去,让二房、赵姨娘清算,白府倒欠了多少嫁妆。”
老夫人气的一跺脚,“你!这种事你要在大庭广众下说吗?”
“胡说!白府何至于用你的嫁妆?”
郑舒不再理会他们。
转而看向郑婉婉,顿了片刻忽地笑起来。
她走到郑婉婉身边,用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妹妹,总是想杀我,却总是杀不掉,你应该很生气吧?”
郑婉婉楚楚可怜的脸几乎维持不住。
“姐姐说笑了。”
季谵穿过围观的人,缓步走到郑舒身边,蹲下身用手触摸地上的水。
白万良见季谵出现,连忙走到近前。
“季大人!刚才可是季大人救了我夫人?在下谢过季大人。”
“并非是我。”
季谵摆手,抬起头看向郑舒。
“夫人应当是学会了画符。”
“这是生水符,若是没有此符,这样大的火恐怕会烧伤夫人。”
白万良双眼瞪得浑圆,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34;什么?&34;他失声惊叫道。
要知道,钦天监可是一个极其庄重肃穆、充满神秘感和权威性的地方!
郑舒她究竟何来如此大的胆量。
竟敢擅自去偷学那神秘莫测的画符之术?
&34;你!你竟然敢偷学符咒?&34;
老太爷这时也回过神来,气得浑身发抖,举起手中的拐杖便朝郑舒扑打过去。
&34;我们白家对朝廷一直忠心耿耿!为何偏生会出了你这么个孽障!今日老夫就算拼着这条老命不要,也要代替圣上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34;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季谵迅速伸手一把抓住老太爷的拐杖,牢牢地握在自己手中。
而白羽泽则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挡在了郑舒面前。
&34;祖父若真想打母亲,那就先将孙儿打死吧!否则,有我在此守护,谁也休想伤母亲一根汗毛!&34;
白羽泽挺直了背脊,眼神坚定地直视着老太爷,毫无畏惧之色。
季谵叹了口气。
“白大人,我什么时候说过夫人是偷学的?”
白万良不可置信道:“难道是……”
季谵转身,面向前来寿宴的众人。
“钦天监为南盛王朝占卜除魔,所行、所守,皆是为了南盛王朝的未来与国运。”
“我作为监证,自是可以据此,来为钦天监选择未来人才。”
“白府的嫡女,也就是白瑞音,就是我为钦天监选择的人。”
“通俗讲,我是白瑞音的师父,郑舒辅导白瑞音画符时,或许学会了一些,这并不算偷,也是我早就授意的。”
一时间,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