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纹身,一段故事的结束
不吃饭,干正事,会有精力吗?
这个问题想必可以直接问一下凡缱副教授。
虞倾准备拿手机,奈何双手被人摁住,动弹不得。而她的酒瘾上来了,浑身绵软,更加不是某人的对手。
“凡缱!你想不想活了!”虞倾呵斥,她没了逗弄她的心思,只想离开。
活,为什么不想活,她不单要活,还要快乐的活!
虞倾咬住唇。
过往历历在目,她喜欢掌控全局,操纵别人的欲念,而不是被别人牵引,然后迷失方向。
“你知道……人的死法有多少种么?”虞倾隐忍,手紧握成拳,指甲陷入掌心,疼痛蔓延。
凡缱拉开两人的距离,因情欲泛红的脸颊。
“死就死吧。”她悠悠地说着。
虞倾想挣脱,奈何无用,气馁的看她,却还要故作镇定。“什么?”
女人吻上她的唇,如蜻蜓点水,又松开,缓缓开口:“不要说话了。”话音刚落,吻再次落下。
这时,好好的天气,甚至还有明月悬空,可突然瞬间就乌云密布,夜空飘起小雨,淅淅沥沥,好似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的样子。
……
妈的,流氓!
她现在很想喝酒,最好是白酒。
摸着床头的手机,却发现早已无影无踪。
“你把我手机呢。”
凡缱正在穿衣,听她低哑的嗓音,心里一疼,也没去管她说的什么,再次躺下搂住她。
“你死定了。”
她发笑。
“放手。”虞倾冷道。
“不放。”
“……你知不知道,我真会派人杀了你。”在她心里,她早已被她凌迟千百遍了。
“您是郡主,生杀大权在你手上,我……甘愿。”说着在她肩头落下一吻,还带着一点小情绪,轻轻咬了几下。
虞倾抬起胳膊肘击中身后人的腹部。
凡缱闷哼一声,却不以为意,吻一路下滑,直到停在肩胛骨旁的一枚纹身上。
不知名的黑色花,莫名刺痛她的心。
她记得,她是最美的女人,洁白无瑕,是她心目中可以摘落的白月光,然而这枚纹身硬是给了她一个重击。
“这……纹身。”唇微颤。
虞倾忍着不适,虚脱的扶住床沿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十点。
草你m的,真的是混蛋加流氓,不折不扣。
凡缱见她动作不连贯,心疼的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走到另一边。
白皙的肌肤,一朵朵晕染的红晕。
是啊,她真的是疯了。
为她穿衣,服侍她,动作轻柔。
虞倾半阖眼皮,却还不忘调笑。“怎么,这会子知道错了。”
“什么?”还在出神的凡缱哪里知道她的意思。
“染指皇室郡主的下场会有多惨,你可考虑过?”
“没有。”
“……你不怕死?”她不介意送她上路,哪怕她是二院的副教授,只要她一声令下,自有人替她解决掉眼前这个女人。
“谁会不怕死,”一边说一边帮她穿鞋,然后弯腰平视她,“可比死还可怕的事,您知道是什么吗?”
虞倾在她眼中看到忧伤和悲凉,还有一丝愤然。
这什么鬼,被吃干抹净的人是自己,怎么她一副被害者模样。
“遗忘。”
凡缱直起腰,拉开窗帘,雨水打在玻璃上溅起水花,然后滑落,如泪水蔓延。
虞倾坐在床边看她的背影,孤零零,清瘦。
赶紧掐灭不合时宜的怜悯之心,刚才人家把自己折腾的要死不活,这会儿竟对她产生悲悯感,一丝一毫都不可以有!
“郡主,您曾经的十九岁是不是最难以忘怀的。”凡缱对着窗子,对着外面的冷雨,对着暗沉漆黑的夜色,说着,唯独不敢面对身后人。
虞倾眸子一沉,偏头想起身后的纹身,大约她在说这个。
她先是轻笑,而后唇角肆意上扬。
“青春最诱人的年华,谁不都会有一段想忘又忘不掉的记忆呢。”什么玩意儿,在她面前扯过去的一些破事儿,本来就够恼的,现下更是烦得很。
“那您身上的纹身是为那个人留下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第六感为何这般唐突。
“是啊。”毫不避讳。
心一紧。
“那您释怀了吗?”
“哈,你在做什么?真以为与我滚了床单,就可以盘问我的过去?谁给你的权力?真是可笑。”虞倾轻蔑道,正要起身,又因腰酸腿疼不得不再次坐下。
“初恋都很难忘怀吧。”凡缱转身,见她扭动身体,知道她的难处,便走过去想搀扶她。
虞倾瞪她,愤恨的看她。“你这条命我记着了,随时待取。”然后抓住她伸过来的手,故意用力掐住她,好让指甲陷入她的皮肉里。
凡缱岿然不动,随她去,唯有额角的青筋在跳动。
“您还没回答我呢。”她执着,不管对于工作上遇见的问题,还是面对她。
“……你烦不烦。”
“我可以再约您吗?”她跳过这个话题。
至于为什么跳过,恐怕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她说什么?
“我还想再约您。”凡缱盯住她不可思议的双眼,无比认真且虔诚道。
啪!很响亮的一记耳光,是虞倾用了现在所能用的所有力气。
这力道确实大,以至于凡缱被扇的偏过头去,侧脸很快印上清晰的手掌印。
“你若是觉得活腻了,我不介意立刻送你去西天。”虞倾愤怒的看她,甩开她的手,拨打电话。
她愣愣的看她,真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她真会派人杀掉自己。
但是虞倾打电话只是为了让人上来接她。
她竟有了一些感动和破防,是不是很奇怪?
“虞倾……”凡缱第一次叫她的名字,有些紧张。
“……怎样。”她正埋头看手机,想着回到寓宫让人送什么酒比较好。
看她侧颜的杀伤力丝毫不比正脸来的轻,长发散在肩上,脖子上还隐约着她留下的痕迹。
“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她说。
虞倾抬眸看过来,眸光捻月色,却夹杂着不屑和无动于衷,冷哼,不予理睬。
没多久,虞倾随着侍从离开忘忧酒楼。
至于凡缱则是在凌晨离开。
一个纹身也值得她左一句右一句询问,她耐得住性子问,她可没好脾气回答。
不过一段往事,青春的记忆,哪个不是遗憾和疼痛。若都纠结不放,岂不是会蹉跎了岁月。
日子除了回忆,还有大把的好事,比如美酒佳人,俊男靓女。
不过,虞倾第一次有在考虑要不要消除身上的纹身,既然是一段故事的结束,又何必留存。
况且,她讨厌凡缱对此接二连三的提问,明明自己是高高在上的郡主殿下,竟要被她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