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结交
“不知道二位尊姓大名,今日助我素锦门一臂之力,必当送上厚礼,不过出来匆忙,没有随身备着,不如二位报上名号,我素锦门回去必当给二位奉上。”车里妇人对着他们说道。
“愧不敢当,我并没有出手,都是我身边这位少侠的功劳,柳门主就不必记我一功了。”周远舟哈哈笑道。他又自报家门:“我乃周武镖局周远舟,今日路过庆云镇遇到这位少侠,这才同行一路。”
池木清了清嗓子,粗起嗓音:“柳门主倒是不必谢我,我不过看不惯毒影门行事罢了。”
周远舟拉住她,附到她耳边说:“素锦门可是江湖上少有富庶门派,垄断了这南来北往的绸缎生意,少侠如今出门在外,没有银钱可不好办事,倒不必急着拒绝。”
“呵呵,说的没错,这位小友若不便说出名讳,不如拿着我这令牌,各处皆有我素锦门商行,若有难处只管去寻。”
说着从车里飞出一个令牌,池木赶忙接住,拿在手里看了看,只见上面刻着羽毛的纹路。
她对着马车拱了拱手,“多谢柳门主。”池木还不知道这个令牌意味着什么。
“我看你年纪不大,功夫竟如此了得,后生可畏,我素锦门愿意交你这个朋友!只是我看你功夫路数倒与我一个旧友相似,不知是师承何人?”
池木心想,这不会是看出我修炼的是惊鸿诀吧,难道她说的旧友是外公?
斟酌一番,道:“我,呃,是从天门宗下来的,没怎么正经拜师,都是看着山上的师兄弟们学的,我没钱,也没哪个长老肯收我为徒,在宗门里多受排挤,这就自己下山来了。”
池木真假参半说了一通,怨不得她小心谨慎,她对这素锦门知道的不多,也不知道外公是不是有这样一位故友,虽然外公带着惊鸿剑失踪多年,但不敢保证有没有人会觊觎惊鸿诀。
池木正想着,这时从车里钻出个小女孩,年纪看着约莫十四五岁,红绳系着低垂双丫髻,头顶编起的发髻簪着金色蝴蝶的流苏簪子,耳带珍珠,明眸皓齿,娇俏可爱,红衣夺目。
她蹲在车沿上,笑嘻嘻地向池木问道:“这位小哥,不知你年纪几何?我叫江蝶依,今年十四,想和你交个朋友!”
这突然出现的小姑娘,那华丽的衣着委实让池木看的愣住了,旁边的周远舟还以为池木被江蝶依迷住了。
周远舟,拍拍她的肩膀小声道:“这可是柳门主心肝宝贝孙女,你就不要多想了,问你话呢,还不快说!”
池木回过神来,觉得周远舟的话说的莫名其妙,她多想什么了?!
“哦,在下叫刘木,和姑娘同岁,承蒙姑娘看的起在下。我一江湖草莽,比不得姑娘金尊玉贵。”
“蝶依,不可胡闹,快进来!”车里妇人虽是呵斥却透着慈爱。
她又对池木道:“我这孙女到底被我惯坏了,少侠莫怪,没想到你竟和蝶依同岁,小小年纪前途无量啊!”
蝶依又说道:“我看这位小哥,生的眉清目秀,英气不凡,才不像什么江湖草莽,奶奶,你不是说将来找夫婿定要容貌过的去嘛!”
池木闻言大囧,尴尬道:“哈哈,姑娘真是,呃,率真!”
柳桂兰一把将蝶依拽回车里,嗔怪道:“你这丫头竟不知羞的,口无遮拦!奶奶还有正事要办,你就消停着!”
“少侠莫怪”,说着打开车帘从车里下来。
池木这才见到,这柳桂兰衣着自是透着贵气,容颜保养得当,只看的出来上了点年纪,端的是雍容华贵。
池木连忙弯腰作揖,“晚辈,见过柳门主。”
柳桂兰摆摆手叫她不必多礼,“我此番正是要往天门宗去,我闭关多年,才出关就听说池苍澜遭人暗害,听说和他们宗门里的人脱不了干系,想去一探究竟,你即从天门宗来,可否替老身带路?”
池木没想到这柳门主竟是要去替自己外公讨公道,一时间有些羞愧,一个外人都要替外公讨公道,她自己这个亲人倒是让那些恶人逍遥这么久。
只道:“现在执掌天门宗的是陈宗主,宗门内长老皆被利益驱使,唯陈宗主马首是瞻,只怕您找上门去,他们会联合起来对付您,还有陈宗主另娶的人,是毒影门的,尤其擅长制毒下毒。您若真要去,可要当心啊!”
柳桂兰点点头问道:“你说的宗主姓陈,他和陈明山是什么关系。”
“他们是父子。”
“哼!一丘之貉,当年我早就告诫池苍澜要他小心陈明山,他还说我是妇人之见,你可知池苍澜的独女池凌瑶,如今何在?”
没想到问起了她的母亲,池木忍住悲愤,“她六年前离世,被陈立杰和于氏毒害!”
柳桂兰闻言大惊,“竟然如此!哼!就不必少侠去趟这浑水了,你既已离开是非之地,我就不劳烦少侠了。我非得亲自出手,教训这些歹人!”
说罢转身就跃上马车准备离去。
池木本想跟着,又看看远处就能看见的澜水河,眼看就要到了,她脚程快先去看看再回去不迟,此刻日头西去,想必柳门主也会在山下歇息一晚吧。
想着,她对柳桂兰抱拳道:“想必您应该认得刘管事,要入天门宗,必须能过围山阵,您上山找到他,他必会为您开阵。”
“如此,我知道了,多谢少侠相告,他日有缘再会吧!”
蝶依也从车窗里探出头,“小哥,我们有缘再见啦!”
马车启动,又听柳桂兰道,“倒是忘了,周镖头,替我向你父亲问好,老身有事先行一步。”
告别了素锦门,池木也准备和周远舟告别。
周远舟打趣道:“兄台运气不错,今日得素锦门看重,我看那蝶依姑娘对你念念不忘,我看说不定将来能成一段佳话,哈哈!”
池木没好气道:“周镖头胡乱说什么,可别毁了人家姑娘清誉,哼!再说,谁跟你是兄台,您都一把年纪了,我可不敢和您称兄道弟,要我说,您也别不服老了,这脸上的褶子都快数不清了。”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周远舟被池木呛的语无伦次,有口难言,气闷的转过头去。
又想到了什么,“你小子带人不诚,之前你可是说自己没钱入那天门宗,现在又成了天门宗弟子,我猜你也不姓刘吧?”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争辩起来,池木一时间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和一个老汉争个长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