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战前（祝大家六一儿童节快乐）
潘濬是个聪明人，秦玉的话一出，便明白了什么意思。
对着秦玉躬身一拜，“大都督深谋远虑，濬受教了。”
秦玉笑着抬了抬手。
“承明不必客气。”
……
待潘濬走后，秦玉揉了揉眉头。
说实话，从刘备口中得知是诸葛亮让自己做这个三军统帅之时。秦玉还是颇为惊讶的。
毕竟秦玉深知诸葛亮的本领。本以为这次抗击曹操，会是诸葛亮亲自统兵布阵。没想到却是把这个机会让给自己了。
不过对这件事，秦玉身怀李靖的传承，自然不会胆怯。但是却也不会大意。
这一仗，可以说是能影响刘备以及整个刘备集团命运的一战。
若是做个比较，那就是前世关羽的襄樊之战。不过可惜的是，关羽输了，不止丢了荆州。还丢了性命。间接的导致了蜀汉的灭亡。
但是关羽的决策有错吗，以秦玉现在的目光看来，关羽对于战场的应变完全没有问题。
但是他忽略了一个致命的东西，那就是人心。
关羽善待士卒而骄于士大夫。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致命的缺点。他奉命统领荆州，却不能洞察荆州的情况。能处理好荆州的事务，却不能处理好荆州的人际关系。
关羽麾下的糜方，傅士仁，还有刚从秦玉营帐离开的潘濬，皆与关羽不和。这是其中一个因素，还有一个就是关羽没能妥善的处理荆州氏族的问题。
纵观魏蜀吴三国，哪一个背后没有氏族的支持，曹操背后有颍川氏族，孙权背后有江东氏族。
而刘备，刚开始为何会四处漂泊，而不得一栖身之所。皆因背后无世家支持。
直到赤壁之战后，得到了荆襄氏族的支持，刘备才算是有了一个基本盘。
但是荆州氏族对于刘备的态度又很暧昧。荆北的氏族支持的是曹操，最具代表的便是蔡氏和蒯氏。
这也导致刘备在荆州的基本盘并不稳定。这也是为什么刘备后期会把重心放在益州。
但是刘备把治所迁移到成都，又必然会引的一众荆州氏族不满。这种情况不止发生在刘备身上。曹操要迁都到邺城时，也引起了颍川氏族的抵抗。
所以关羽在这种情况下，不能妥善的处理和荆州氏族的关系。已经为兵败埋下了隐患。
这就是刚才秦玉对潘濬所说的，只能看到眼前的战场，而不能洞察全局的变化。
或许也不是关羽不知道，而且其性格使然，既然知道了，也不会做出改变。
……
所以秦玉对于这一仗，从来不是防守襄阳，等曹操退军，而是寻找机会，主动出击，大败曹军。让曹军短时间内再也无力南下。
因为现在的刘备集团，太需要一场胜利了，一场大胜。
只有这样，才能让荆襄氏族看到刘备的实力，看到跟着刘备的希望。这样他们才会全力支持刘备。
毕竟，你要是没有实力，人家凭什么搭上百年家业，去跟着你混。
而秦玉把秦嬴和裴元绍派去最危险的斥候队，便是想告诉荆州氏族一个消息。
老子把自己儿子和最早跟随自己的部下都派去了最危险的地方，你们也不要给我耍花样，最起码，这一仗你们要给我老老实实的，别生二心。
当然，秦玉也知道，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若是不能快速的击败曹操，难保荆襄氏族不会生出二心。毕竟，现在心向曹操的估计也不在少数，只是战况未明之前，不敢轻易下注。
而刚才和潘濬所言，也是想借潘濬之口，点一下荆襄氏族。表明自己抗曹的决心。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聪明人。而有些，则是聪明过了头。
……
樊城。
曹操正在巡视工匠营，监察船只的制造速度。忽有士卒来报，有最新情报传来。
曹操接过情报看了一眼，面色一变，随即收起，不动声色的说道，“去请诸位将军和先生前往府衙议事。”
未过多久，曹操麾下将官鱼贯而入。
曹操眯着眼睛看了一下麾下众人。随即开口道。
“诸君，刚才前方传来最新情报。荆州水师自荆门沿汉水而上，沿岸十里筑一水寨。同时襄阳大营中各有五万兵马前往万山和岘山扎营。”
众人闻言，皆是低头沉思。
而荀攸听完曹操的话，片刻之间已然明白了秦玉的用意，不由面色一变。
曹操一直在注意麾下众人的表情。见荀攸面色微变，当即问道，“公达有何见解？”
荀攸闻言，微一迟疑，出列拱手道:“丞相。荆州水师十里一寨，目的不外乎是掌握汉水水面的控制权。而万山和岘山的两座营寨，正对应汉水北面的安阳滩和赤滩圃。丞相请看。”
荀攸说着，来到大堂一侧悬挂的舆图旁。
曹操和一众将领见此，各自挪动脚步来到舆图旁。
荀攸指着舆图说道:“丞相请看，我军战船若是想要下水，只能从樊城，安阳滩，赤滩圃三处地方下水。因为只有这三处岸边比较平坦，适合大规模的船只下水。
秦玉在这两处扎营，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我军从这两处大规模入水。而且这两处营寨和襄阳大营。三处互为掎角之势，一处有变，另外两处皆能及时支援，当真是牢不可破。”
曹操闻言轻嗯一声，“公达所言不错，只是我等该如何破解？”
众人闻言，不由纷纷沉默。
荀攸见此说道:“无论如何不能让荆州水师把水寨筑成。如若不然，汉水皆在秦玉的掌控之下，我军战船想要入水，那付出的代价就太大了。”
程昱闻言说道:“可是我军战船尚未打造完毕，而且兵马并不适应水战，若是此时下水，怎能敌的过荆州水师。”
荀攸闻言，也知程昱所言乃是实话，当即闭口不言。
曹操叹息一声，“刘景升不过一守成之辈，几个儿子也不堪大用，我本想我亲自领兵南下，兵马五十万，良将数千员，荆州弹指可定。随后携大胜之威，一战平定江东。
未曾想刘景升竟然先一步病逝，而且又让刘玄德得了荆州。如今失了一步先机，步步受制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