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秦嬴
秦玉一举击败魁头，让西部鲜卑损失惨重。
随后又在草原劫掠一番后，便率师回转并州。
“将军，那小子还跟着呢，要不要管管。”
秦玉闻言摇了摇头。
“不用管他，他想跟着就让他跟着吧。”
“这，好吧。”
大军后方，一个约摸十岁的少年紧紧跟在军队后方。眼神之中散发着一抹坚定。
夜幕降临。
秦玉麾下大军安营扎寨。那少年则是在营地外站着。
他不敢坐下，他怕自己会忍不住睡着，然后跟丢了这些人。
他的手中拿着一个削尖了的木棒，每当困意来袭时，他便会用木棒扎一下自己的胳膊。
一阵脚步声传来，少年扭头看去。
来的人他认识。是那个金甲将军。就是他带人杀光了那些鲜卑人，救了他。
“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们。”
少年沉默良久，随后磕磕绊绊的说道:“跟你，嗬嗬，杀，嗬嗬，畜生。”
少年似是许久未曾说过话了，话语模糊不清，说话时嘴里还时不时的发出野兽般的吼叫声。
秦玉看着少年，这是他在一个鲜卑部落遇到的汉人少年。
当时秦玉一锏将那个部落首领打落马下，这少年忽然从一旁的马厩里窜出来，趴在那首领身上撕咬。活生生将那首领咬死。当时他的脖颈上，还戴着链子。
当秦玉的看到少年的眼睛时，饶是秦玉征战沙场，杀人无数，也被震到了。
那是一双充满死气的眼睛，宛若来自地狱的恶魔。
而秦玉也通过俘虏的一个鲜卑人的口中了解了这少年的情况。
这少年乃是自襁褓时就和他的母亲一起被掠到了鲜卑。
他母亲因为颇有姿色，被那部落首领收为禁脔。而他，从小就被那部落首领当成野兽饲养。
五岁那年，他母亲被那部落首领折磨致死，他亲眼看着那些鲜卑人将自己母亲的尸体扔到部落外面。
等到夜晚他偷偷溜出去时，他母亲的尸体已经被两只野狼分食了。
他没有哭，而是用嘴将那两只野狼活生生咬死了。
而他也受了很重的伤。就在他以为他要去见母亲的时候。
那部落首领赶来了。随后便是熟悉的痛疼感，他知道，那是鞭子抽在自己身上的感觉。
“狗杂种，竟然敢逃跑。不过倒是一条好狗，竟然能咬死两只野狼。”
“给他上点药，别让他死了。”
往后数年，那首领便经常带着他出去打猎，时常让他和野狼，猛虎博弈。
几年间他数次向首领扑去，但是身上的链子让他每次都无功而返，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顿鞭子。
无数次他都以为自己要死了，但是却都挺了过来。
直到那天，一群人冲进了部落。那领头的用一柄奇怪的兵器将那首领打落马下。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枷锁，将那个首领咬死。
随后便一直跟在那人的队伍后方。
……
秦玉看着眼前的少年，这人五岁时便能搏杀两条野狼。七八岁时便能和猛虎搏斗。尤其是他的意志，更是非常人能比。怎么看都像那种天生的杀星，将星。
若是能稍加打磨，日后定然是一位沙场猛将。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闻言，一双眼睛罕见的露出了迷茫之色。
“没有名字吗？”
少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随后用手中的木棒在地上写了一个字。
“嬴。是你的名字吗？”
少年摇了摇头。
“那便是姓了。”
少年点点头。
这个姓氏很少见，却也很有名。秦朝灭亡后，嬴姓便销声匿迹了。
如今这少年姓嬴，却是让秦玉不得不多想。沉思片刻后，秦玉说道:“日后你便跟着我姓秦吧。”
少年点了点头。
“好，那你便叫秦嬴。我再给你起个表字，怀玉。以后你就跟着我。”
……
黑山。自从张燕投奔曹操后，秦玉便占据了黑山，在此地训练兵马。
这次出征草原，秦玉带了三万人，而在黑山之中还尚有两万人马。
这两万人马都是后来招收的流民和一些溃军。
所以这次出征草原秦玉便没有将他们带上。而且留廖化和田丰在此地继续训练他们。
而秦玉交给廖化的任务，便是把这支军队训练成一支擅长在山地之间作战的精锐。而黑山正适合训练这样的兵马。
秦玉回到黑山后，便召集众人议事。
“这次深入草原虽然损失了一万多弟兄。但是战果还能接受。这次我们带回来这么多马匹，消息一定瞒不住。所以我们要尽快转移了。”
众人闻言，也是一脸凝重。
秦玉看向田丰。
“元皓先生，你有何想法。”
田丰捋了捋颌下胡须，说道:“如今袁氏灭亡，北方四州已经落入曹操手中。黑山实非久留之地，如今趁着曹操大军还在清扫袁氏余孽，我等应早做打算。
只是刘玄德远在荆州，我等兵马不少，若是想过去，恐非易事。”
秦玉眼中也是闪过一丝凝重。
“是啊，曹操麾下的势力定然不会让我等轻易进去。所以我的想法是从黑山之中进去秦岭山脉，然后进雍州，过汉中，由汉中进入荆州。”
田丰闻言说道:“将军怕是没有进过秦岭山脉吧。若是走秦岭山脉，只怕这么多战马，能有一成存活下来就已经不错了。”
“这，那该如何？”
田丰沉思良久，随后说道:“丰有一计，只是要看将军舍不舍得一些战马了。”
秦玉闻言蹙眉道:“先生请讲。”
“将军可派人联系马腾，让其从关中出兵向并州，不用真打，只需要造一番声势，吸引并州方面的注意即可。而我等则趁机过并州，进入关中，而后入汉中。
待我等进入关中，则分出一批战马，送于马腾。”
秦玉闻言沉默良久，随后叹息一声。
“罢了，有舍有得。只是不知谁可出使马腾。”
牵招闻言，站起身拱手道:“招愿往，定然说服马腾出兵并州。”
秦玉闻言大喜。
“好，有子经前往，吾无忧矣。吾派文昭和子经同往。”
随后牵招和杨琪准备一番，便往关中而去。
而秦玉则下令收拾行装。随时准备出发。
……
半个月后，牵招和杨琪回转黑山。
而马腾也如约起兵佯装攻打并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