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的工作是公关！
少了面对陌生人时的拘谨，小鹿按脚的手法更加自如，萧然觉得比之前按得还好、还舒服。
可惜啊可惜，她要辞职了，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遇到像小鹿一样的技师。
“啊呸，想什么呢！”萧然暗自骂了一句。
他借着小鹿的工作打开了话匣子，“小鹿，听说你要辞职了？找到其他工作了？”
小鹿点点头，似乎想到了什么，情绪低落，“帅哥，不瞒你说，我来这里打工是为了赚学费。”
“前段时间我父亲去世了，得了一笔厂里的赔偿金，我男朋友也给我介绍了一份新工作。父亲生前不希望我在这里打工，就辞职了。”
萧然当然是知道原因的，不过他不能明着说，否则非吓死她不可。
他借机道歉，“对不起，提到你的伤心事了。嗯……要是不嫌弃，晚上我请你吃个便饭？就在隔壁的饭庄，叫上你的男朋友一起。还有，别叫我帅哥了，我姓萧。”
“那我叫您萧大哥吧。萧大哥，不用破费了，没事的。”小鹿对萧然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如沐春风。
“小意思，我一样要吃饭，就这么定了。”
“……那好吧，萧大哥，你手机号码多少？等我下班了联系你。”
萧然哪有手机，只能谎称手机掉了还没买新的，和李小鹿约了晚上六点，洗脚城隔壁的逍遥饭庄见。
出了洗脚城，才三点多，离吃饭时间还早，萧然想去小鹿的新公司看看。
如梦艺人公司的公关经理，这就是小鹿的男朋友给她介绍的工作，怎么听都不像一个正经公司的正经工作。
凭萧然的本事，很快就来到如梦艺人公司所在的创意园。
他轻轻敲了敲门卫室的窗子，“大哥，请问如梦艺人公司在哪栋楼？”
睡眼惺忪的门卫抬头瞥了他一眼，“二区c栋。”
“谢了啊。”萧然按照路牌的指示，朝创意园中间走去。
“唉……可惜了，那么帅一个小伙，出来做公关……”门卫啧啧叹息，倒头继续睡觉。
萧然很快就找到了如梦艺人公司那块巨大的招牌，整整一个c栋都是他们的，看起来确实有点实力。
他抬头看了一眼，四楼靠窗的一个办公室里似乎有人在谈事。
见四下无人，萧然轻轻一跃，背贴着墙，踩在一根房梁上，偷听办公室里面一男一女的谈话。
“这次选的公关素质都不错，老板很开心。”
“这都归功红姐你资源多、渠道广啊。”
“呵，少拍马屁。不过也奇怪，老板开心似乎是因为昨天阿伟带来面试的那个小姑娘。”
“这年头什么奇葩事都有，男朋友卖女朋友，活久见。”
“老板让她明天一上班就接待客人，好像还不是个省油的灯。这都还没训练就要出台公关，不是毁人家么。”
“嘘……红姐，这可不能乱说，被老板知道我们就惨了。走走，吃饭去。”
“啪”，一堆材料被丢在桌上，然后是关门锁门的声音。
直到电梯的声音响起，萧然才轻轻推开窗子翻了进去。
他来到写字台前，拿起桌上的文件，果然第一页就是小鹿的简历。
难道他们刚才提到老板要毁的人就是小鹿？一个初入社会的小姑娘跟一家大公司的老板，八竿子打不着关系，能有多大仇？
他又往后翻了几页，都是一些艺人的资料，没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便原封不动地放回原处，离开了办公室。
能确定的是，这家如梦艺人公司肯定有问题，至于怎么帮小鹿，只能见机行事了。
……
五点三刻，逍遥饭庄。
萧然独自一个人坐在位置上，还在回忆刚才那一男一女的对话，他实在想不通那个叫如梦的公司为何要针对小鹿。
“萧大哥！”小鹿刚走进饭店大门，便看到了萧然，冲着他使劲挥手。
萧然起身招呼她先坐下，“你男朋友呢？”
“萧大哥久等了，他停车去了，马上就到。”
萧然有些犹豫，不过还是决定问上一问，“小鹿，你以前得罪过什么人吗？”
这个问题让小鹿疑惑不解，“应该没有吧，萧大哥怎么会这么问？我跟身边的人相处都蛮好的，不认识的也从来不招惹。”
“你应聘的新公司，那里的老板你见过么？”
“没有呀，人家大老板凭什么见我呀，我就是一个打工的。”
萧然还想再问，一个小年轻风风火火地从门外跑了进来，一副非主流造型。
是他！不会那么巧吧？
这个小年轻，居然就是上午萧然打的那个飞车贼！
小年轻也看到了萧然，脸色骤变，面带怒意地走来到小鹿面前，“小鹿，这个就是要请我们吃饭的萧大哥？”
小鹿起身双手挂住小年轻的胳膊，撒娇道，“是啊，阿伟，这位就是萧大哥。萧大哥，这是我的男朋友，阿伟。”
阿伟冷哼一声，“萧大哥身手不错啊，我胸口到现在还在疼呢。”
小鹿愣住了，诧异地问道，“你们认识？”
阿伟甩开那一撮盖住眼睛的刘海，冷笑道，“太认识了，就是他上午把我给打了！”
小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禁捂住了嘴，“萧大哥……你……打阿伟了？”
萧然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和阿伟四目相对，凌厉的眼神仿佛要迸出火花，“你怎么不跟小鹿说说，我为什么要打你？”
“你承认就好！小鹿，我们走！”阿伟拉着一脸茫然的小鹿，大步离开饭店。
萧然没有告诉小鹿实情，他们总共就见过两次面，就算自己说了，她也未必信。
他一屁股坐回到位置上，用力搓着脸蛋，“老板！上菜！”
……
夏天的早晨，阳光明媚，微风和煦。
直到十点，如梦艺人公司那栋楼才开始陆陆续续有人刷卡进去。
与此同时，对面d栋的天台上，一名身穿polo衫休闲裤、外表俊朗的年轻人，懒散随意地靠着墙，耷拉着脑袋，斜视路上稀稀落落的人流，时不时还打个哈欠，“什么破公司，上班跟特么下馆子一样悠闲，害老子白白站了三个小时！”
中午，阿伟带着小鹿姗姗来迟。
小鹿似乎有些迟疑，阿伟连哄带拉，二人才来到昨天萧然潜入过的那间办公室。
从d栋天台这个角度，萧然可以清楚地看到办公室里的情形，不过距离太远，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下次师父回来得向他学点顺风耳之类的绝技，不然太耽误事儿了……”
办公室里一共四人，除了阿伟、小鹿和昨天那个红姐之外，还有一名西装笔挺、面露凶相的中年男子慵懒地靠在沙发上，贪婪地眼神不停地上下打量着小鹿。
“阿伟！我们走！”当小鹿听到红姐让她做的第一份工作竟然是陪好沙发上这个海哥时，顿时愤怒不已，拉着阿伟的手就要走。
然而，即便阿伟面露难色，可他并没有动。
小鹿拉不动他，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用力摇晃着阿伟的胳膊，“阿伟，你怎么了？”
“我……”
“还是我来说吧。”写字台前的红姐面露微笑，敲了敲桌子，“这是他帮你签的合同，跟我们公司签约五年，至于十万签约费，前天就已经给他了。”
这不就是把她卖了吗？
“阿伟，阿伟！她说的是真的吗？”小鹿仍然不敢相信，阿伟居然把她给卖了！
“小鹿对吧？我们去吃饭吧。你的工作是公关！从现在开始。”沙发上的海哥站起身，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一丝淫邪。
“不，不！”小鹿使劲晃动脑袋，眼眶已经泛红，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拉着阿伟的手，跪地哀求道，“阿伟，阿伟！我们走好不好？阿伟……”
阿伟依旧冷漠，无动于衷。
“走吧。”海哥拉住小鹿的胳膊，纤瘦的小鹿一把便被他提了起来，连拖带拽地出了办公室，痛苦的哀嚎声逐渐远去。
办公室里只留下红姐和阿伟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