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脾气不好
墨如烟闻言抬头看着台上立着的女子，聂灵儿，户部尚书聂廷海的嫡女，平日里与墨如雪关系不错。
“本王妃未出阁时，姨母告诉过我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还说以我的身份不用学这些来取悦旁人，本王妃无才无德不是玉京城里众人皆知的事情？聂小姐这是打算在众目睽睽之下羞辱本王妃吗？”
墨如烟一点也没有被人揭短的尴尬，说出来的话让在场众人都不自觉的将目光投向了小秦氏，小秦氏感受到来自众人打量的视线，一时间浑身上下说不出的别扭。
“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当初母亲专门为你请了夫子，是你自己嫌读书无趣，不愿学的。”墨如雪替自家母亲鸣不平。
整个花园在座的不止各府女子，还有各府的男子也在，美其名曰送自家母亲赴宴，但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知道百花宴举办的用意，所以大长公主府每年也都会为各位男子准备位置。
顾容安今日是代表宫里过来的，所以看到墨如雪一脸委屈的样子，不由的心疼不已，“六皇婶，你自己顽劣乖张不服管教，如今随意攀蔑他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正在低头假装抹泪的墨如雪听到太子的话，抬头看向他，前两日二人还因为太子狎妓一事闹了矛盾，没想到今日他还会替她出头，她心中对太子的恼怒瞬间便烟消云散了。
“太子此话何意？我府中之事你知道原由嘛，未知全貌怎可乱下定论，若凡事都像你这般武断，那将来还如何服众？”
“你——”顾容安一时语塞。
墨如烟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没再开口，又将目光投向墨如雪：“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颠倒黑白的，妹妹你还是头一个，你我是血亲，我不与你计较，至于你——你什么身份还敢让本王妃献艺？”最后一句话是对着台上的聂灵儿说的。
聂灵儿脸上一滞，不由愣住。
“翊王妃息怒，小女也是仰慕翊王妃的才华许久，所以才会失了分寸，望翊王妃恕罪。”一旁的聂夫人见情况不对，赶忙起身跪下求情。
“呵，仰慕本王妃的才华？聂夫人，本王妃有没有才华，整个玉京城不是都知道？你确定令嫒不是想看本王妃的笑话吗？再说了哪怕本王妃真的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又凭什么会听她一个女子的差遣？”
若非还要继续装下去，表现太过会惹明帝他们起疑，墨如烟今儿高低得来一段儿打打她们的脸。
“妾身……妾身不是这个意思。”聂夫人脸色一白，只能跪地求饶。
盛雅兰坐在席间看着墨如烟嚣张跋扈的样子，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的鄙夷，这样一个粗鄙的女子居然会是他的妻子，她怎么配？
平阳大长公主倒是眼带欣赏的看墨如烟，这个女子有魄力，行事果断不做作，倒是与子瑜相配的很。
“翊王爷到——”门口传来通报声，众人闻言都赶紧起身。
顾风推着顾景行一露面，除了平阳大长公主和墨如烟外，其余人都赶紧行礼。
“起来吧。”淡淡的声音响起，众人起身抬头看到翊王的长相后，一时间都愣住了，他……翊王原来长这个样子？
男人虽然坐在轮椅上，但浑身透出的那种尊贵清冷的气质还是让众人对他刮目相看，俊美非凡的样貌更是让在场的各府小姐，芳心乱撞，以前有多少人暗中嘲笑墨如烟，现在就有多少人羡慕她。
顾景行先是来到平阳大长公主面前：“皇姑母，一别数年可还安好？侄儿身子不中用无法给皇姑母请安，还望皇姑母见谅。”
平阳大长公主眼中闪过一丝激动，看着眼前这个坐在轮椅上的清贵男子，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子瑜，自你去西北后，这么多年来我们姑侄还是头一次见面呢。”
“如此也是侄儿不孝了。”
在场的众人没想到传闻中凶残暴戾的翊王爷竟然会是这样的人，听着他和平阳大长公主寒暄，整个花园都寂静一片，只有二人攀谈的声音。
顾容安留意到自从顾景行一出来，便轻易的将众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藏在衣袖的中紧握成拳，眼中闪过一丝阴沉。
顾景行与大长公主打过招呼之后，看向墨如烟：“今日参加姑母的百花宴，玩儿的可开心？”
“姑母的百花宴自是没话说，只是……”
“嗯？”顾景行看着墨如烟。
“王爷，妾身给王爷丢脸了，聂小姐非要让妾身展示才艺，妾身不会。”墨如烟淡淡的瞥了眼台上的聂灵儿。
顾景行闻言也顺着墨如烟的视线看向台上的女子，胡灵儿被顾景行这么一看，一颗心差点儿跳出来，她努力抑制住心中的激动，娇羞的低下头。
“是吗？本王看聂小姐比较喜欢表演才艺，既如此那就继续为大家献艺吧。”顾景行被顾风推着坐到墨如烟席边，开口说道，可说出来的话却让台上的聂灵儿脸色瞬间苍白起来。
她好歹也是官家小姐，他这是将她当成了艺坊里的艺妓了吗？
“怎么？本王不配看聂小姐表演吗？”
“……臣女……臣女遵命。”胡灵儿颤颤兢兢的叩头，但到底是有些畏惧顾景行的气场，一场舞跳的实在是差强人意，腰身轻晃脚下发力不稳，好几次都差点摔倒，总算强撑着将一曲跳完。
“跳成这个样子，本王不知道聂小姐哪里来的勇气觉得自己比本王的王妃强。”顾景行垂眸把玩着眼前的酒杯，头也不抬的开口。
墨如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声一出在整个席间显的很是突兀，胡灵儿在台上羞的无地自容，只得赶紧俯身行礼，摇摇晃晃的下了台。
瑾思在平阳大长公主的示意下忙站出来打圆场，众人便又开始热闹起来，至于是否真的能热闹起来，只有自己知道了。
看来这个翊王除了长相外，别的与传闻一模一样，性情暴虐不暴虐不好说，但脾气不好却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