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它与笙歌
第474章 它与笙歌
天将蒙蒙亮时,汐魅与祁涟玉回来,收到纳兰禛的消息后两人快步赶到医馆中,瞧见了躺在床上的她。
身旁一盆血水。
纳兰禛疲惫地倚在医馆外的老树下,发丝上全是汗水贴在他脸颊两旁,眼眸无光看着地面。
风汐魅与祁涟玉奔过,问道:“怎样?”
纳兰禛摇摇头。
两人向后退了一步,脸色转瞬即逝的悲痛,方才见她那样子时他们大概也猜到几分。
身后是纷踏的脚步声。
白倦初等一众营救的人都进来,靖王妃被他搀着走进房中一瞧她这样心中悲恸,口中开始埋怨自己:“都是我的错,你们就不应该来救我,是我害了风儿这要我百年之后怎么同她娘交代?风儿”
“娘,你不要太过悲伤,这不是你的错,是白景临,是他。”
“风儿啊”
妇人跪在她面前轻抚她的脸颊,手上还有脏污,她紧闭的睫羽在她的抚摸下轻轻颤抖,让云紫月又是一阵怜悯。
纳兰禛舒了口气,“阿玉要如何与殇辰交代?”
“”
祁涟玉向来最有主意,然而此刻他丝毫不知该如何,他隐忍着面容说:“先瞒着吧。”
“可她终会知道。”
“她,等她醒来再与她说。”
三人有了商量,这才去看天边那一缕白光。
纵然世事无常,但这象征着光明的太阳依然升起,照亮整个大陆。
每人心中的那一道伤已无法恢复。
“公子,这外面现在好多禁兵在抓人啊,不知道是不是抓你们的——”医馆老板从外面走进来,他本来是要去街上买些早饭,谁料刚到街中就看到好多禁兵在行动,见人就抓,见店就进,说奉皇上旨意抓捕叛逆。
老板快步走进来就与众人说。
白倦初忙道:“看来白景临知道我们走不远必要将咱们锁在帝都城内,现在风姑娘身体这样,从长远看咱们不易硬碰硬,还是退出城内返回咱们的地方最重要。”
众人赞同他的说法。
他们便将风紫雅抱起来给予了老板银子让他找一辆马车来,快速从医馆内退出。
几人来到帝都城内翔龙阁。
他们趁着城门还未大查之前混迹出了城,一路行走,来到纳兰禛曾经带她去过的小镇。
他一手建立的小镇。
这一路颠簸,本就对她身体不好,便马上为她找了镇上的大夫,又将一切安顿。
翔龙阁内来的消息说,从太阳初升时整个帝都就开始了大规模的血洗,所有医馆,茶社,客栈统统排查,一但发现可疑的人就抓起来,一时间城内百姓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有少数在朝为官的才大体明白。
只说皇帝昨晚被叛逆之党伤了身,断了手臂。
她被送回来时,靖王大毛正在焦急等消息,瞧她这样众人都一惊。
大毛问像风汐魅:“主上她这是怎么了?怎么变成这样?”
风汐魅低头不语。
这个小镇里面住的都是西域人,曾经他们都见过风紫雅,如今一瞧不过是有些时日没见,她整个人都有了变化。
他们知她是纳兰禛什么人,自然好好照顾。
两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被安排在屋中照顾她,刚刚为她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又为她清洗了下,两人是这镇中镇长的女儿,常年受纳兰禛的恩惠,她们瞧躺在床上的姑娘脸色虽白但容貌清秀,又听说刚掉了孩子,不免心中有了同情之意。
对待她都是轻手轻脚的。
镇子四面封闭,这里人过的很安逸,不曾受到帝都风波波折,人心纯净又善良,他们来到这里休养生息是最好不过。
她是在一片细声说话里醒来的。
唇边干涩,眼睫轻轻颤动,眼皮缓缓打开。
入眼的是一方青帐。
平静的目光朝四周瞧去,一间朴素的房中摆设不多,她环看周围后瞧见两个姑娘坐在离她微远的外间说话。
声音轻悄。
手指抓了抓被褥。
她能听到那两个姑娘说话的内容,但那内容却让她变了脸色。
“这个姑娘真是可怜,瞧她年岁不怎么大,怎么就让她经历了这个”
“听爹说,纳兰公子也很难受,在屋中不言语不说话。”
“哎”
她拧起眉,纳兰禛为何要难受?
这时她将手缓缓放入腹部,那里平坦如常,她将眼睫一颤,朝床帐上看去——
“两位姑娘。”
听见里屋在唤让两个说话的姑娘吓了一跳,忙起来回身,“姑娘醒了?”
“嗯。”
“纳兰公子让我们来照顾姑娘,姑娘想吃什么吗,还是想要——”
“他呢”
“公子在自己房中。”
“能麻烦你们叫他来一趟行吗?”
“好的,姑娘那你在这里等着,我与姐姐去叫公子。”
“嗯。”
风紫雅躺在床上等候着。
这边,纳兰禛的房门外响起敲门声,两个姑娘在外唤他,不多时门开了,纳兰禛站在里。
眼底压了青色。
“公子,那位姑娘醒了,她说让公子过去一趟。”
纳兰禛眼中的光亮了。
“醒了?”
“是的,刚醒。”
“好,我马上过去。”他说完就返回房中扯过一件外衣披上急匆匆走出去,他却是来到祁涟玉与风汐魅房中说:“她醒了。”
那两人一听当即随着过去了。
风紫雅盯着三人的面容扯出一丝笑,将目光在他们身上环看一眼轻声问。
“孩子没事吧?”
“”
一片沉静。
三人知她醒来后定会问孩子,故而没打算瞒着她。
但当触及她目光时还是无法说。
风紫雅心中微沉了下,被下手指紧攥,“它没事了是不是?”
“风儿。”
风汐魅打断她的话,“我们”
“纳兰禛,你告诉我,你为何难过。”她又将目光移到纳兰禛身上,故意忽略风汐魅的话,“你与我心灵相通,你的难受是不是因为我?”
“不是。”
“那是什么”
“风儿”纳兰禛抬起眼眸,紫瞳潋滟,“即是相通,你的心也感受到了不是吗,风儿,我曾经经历过一次这样的事情,它与笙歌”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