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杜鹃含泪讲杜四
杜四走了，家里终于恢复了平静。
“这孩子不是东西，上辈子欠他的·。”
杜鹃说着又打住了，没有往下说。
杜鹃看着春梅嘴角上的血迹，肿起的腮帮，想象得出和杜四搏斗的惨烈。
她反复端详了一番春梅的衣着体态，看看屋内和沙发上没有什么异样才放下心来。
春梅说杜四放荡不羁，假如真的受辱，她如何对得起救命恩人刀疤。
“杜四花花公子，贪图女色，当着自己的面竟能说出‘不给五十万就要春梅的混账话来’。”
今后当要提防些，免得真的害了春梅。
杜鹃看看春梅：“让你受屈了孩子，阿姨对不住你。”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满眼的泪水流出来。
春梅见状很想安慰杜鹃，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从茶几上抽一张湿巾递给杜鹃。
春梅搞不清杜鹃和杜四到底是什么关系，但隐隐约约地感觉出杜鹃心中的无奈。
她去倒杯开水递给杜鹃。
杜鹃喝了几口，把杯子放在茶几上，长长的叹了口气。
“真是个无赖，永远喂不饱的狼。”
春梅疑惑的问“阿姨，他真是您亲侄子吗？”
杜鹃摇摇头：“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
“那他为什么找你要钱呢？”
“很难说清楚的事，有些事习惯了就成自然。”
“不理他不行吗？再说你也可以报警吗。＂
杜鹃摇摇头“家丑不可外扬！”
春梅没再问下去，给杜鹃捶起背来。
杜鹃拉住春梅的手让她坐到身边来。
春梅靠在杜鹃的肩膀上。
杜鹃抚摸着春梅肿起的腮帮心疼的说：“来！我给你做个冷敷会舒服些。”
“你坐着别动，阿姨去拿凉毛巾给你做冷敷。”
杜鹃端来一盆冰水，将冰过的毛巾敷在春梅肿起的脸部，然后又用湿巾蘸去春梅嘴角的血迹。
杜鹃把春梅揽在了怀里，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春梅，忽然眼前浮现出女儿的幻影。
只听她轻轻地呼唤着“红儿红儿，你怎么了，脸上这么红，嘴角里流血了。”
春梅听到叫红儿，知道阿姨是把自己当成女儿了，
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
杜鹃就这样抱着春梅，好久好久才缓过神来，春梅却睡着了打起轻微的鼾声。
杜鹃不停的自言自语的念叨着
“春梅，不要听他胡说八道，阿姨怎么会把你嫁给他呢？”
“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春梅放心好了，阿姨会对你负责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春梅醒了，听到杜鹃的喃喃自语声。
春梅忽的坐起来搂住杜鹃的脖子：
“阿姨我好怕！”
“不要怕，阿姨会像保护女儿一样保护你。”
“嗯”春梅感动的两眼噙着泪花。
“突然杜鹃对春梅说：&34;阿姨给你讲讲杜四的事，这是我从不愿启齿的往事。＂
＂嗯＂春梅点点头。
在我八岁那年，父母和他一位出了五服的三叔去山里拉红薯。
在回来的路上，他们遇到山洪暴发，洪水冲断了道路，人车滚到山沟里，三人全部身亡，哪位就是杜四的爷爷。
杜四的奶奶没有女儿就收留了杜鹃，杜四的父亲比杜鹃大五岁，因为当时家里穷，一个馒头分着吃，杜鹃哪里争得过杜四爹，整日里受尽欺负，不是挨打就是被骂。
半年后，杜鹃忍受不了杜四爹的折磨，姥姥用一头牛和杜家做交还，把杜鹃接回去，从此和杜家再没有了瓜葛。
18岁那年，杜鹃的姥姥病逝了，杜鹃送走姥姥，就离家打工了。
摆过地毯，捡过垃圾，后来在一家电子公司做小工时遇到了一个小伙子，姓张叫张瑞。
张瑞是公司生产车间的主任，喜欢上了杜鹃，很快两个人相爱了。
一年后结了婚，婚后不久两人离开了公司。
张瑞是个聪明人，懂生产会管理，被一位电子工程师邀请，注册了深圳红光电子有限责任公司。
几年光景老公当上了总经理。
杜四的父亲听说后，带着杜四来认亲，说杜鹃是自己的亲妹妹，杜四是杜鹃的亲侄子。
杜鹃不认这门亲事，掀开左腿上的刀伤让他们看，这就是你们的亲情。
张瑞见到25岁的杜四丑陋而无教养，满心的讨厌，安排手下人把杜四父子撵了出去。
后来杜四爹又邀集杜家好多人来公司闹事。
说什么一笔写不出俩杜字，往上数它十几代都是一个祖宗的。”
要求杜鹃能饶人处且饶人，毕竟被杜家收养过。
杜鹃心软了，在公司安排杜四上了班。
开始还好些，杜四不知啥时候结识了两个地痞，经常带他出入酒吧舞厅去玩耍，还诱导他嫖娼和赌博。
当他嫖赌上瘾时，地痞将他甩了。小痞子们整天追着他要账。
他没钱就借，刚开始大家都仰仗杜鹃的面子借给他，后来借的多了，也就没有人再理他了。
没钱嫖赌他就去偷，因盗窃公司的电视和职工的手机被公司保安抓获，后来屡教不改被公司开除了。
杜四的那些欠款杜鹃只有替他偿还了。
丢了工作又不思悔改，杜鹃多次找杜四爹说他儿子的事，他爹说：＂人交给你了，你看着办吧？＂
杜四爹甩手不管了。
杜鹃的老公看不过，安排手下狠狠教训了他一次。
狗改不了吃屎，三天不过，赌场里有他，嫖娼的有他。
更为荒唐的是，杜四嫖娼被派出所抓住，家庭一栏里填的家长名字叫杜鹃。
派出所电话打到公司，杜鹃的侄子嫖娼，让公司到派出所交罚款领人，罚钱不多，人丢的大了。
后来杜四就时常来家找杜鹃要钱，还要挟杜鹃不给如何如何。
杜鹃家有一只清朝时期的蓝花瓷碗，不知什么时候让杜四看到了。
杜四不知从哪里打听到蓝花瓷碗价值500万。
于是，杜四盯住了这只蓝花瓷，保姆张阿姨把碗藏起来。
杜四来家找，经常和保姆发生争吵，保姆不怕他，两人一见面就骂。
天生的一物降一物，杜四在张阿姨面前却有几分惧怕。
杜四曾经潜伏到杜鹃房间找过多次，翻箱倒柜的没见踪影。
杜四总认为碗藏在厨房里，所以每次都到厨房折腾一番。
杜四可能患上妄想症。
杜鹃一想起这些不堪的往事，就后悔当初没听张瑞的话，不该把杜四留在身边，更不该让他进公司。
说完长长的叹气道：“天下没有卖后悔药的，如果有就要喝它几大缸。”
春梅听着，气愤的骂到“天下竟有这样无耻的爹养了这种缺德的儿。”
＂真是孽种啊！冤孽＂杜鹃愤怒的说。
“我就不明白了阿姨，从哪里论你也不是杜四的姑姑啊，还差着辈份哪”
杜鹃说：“人在穷时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吗，自古是有钱就是爹，有奶就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