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先天挨打圣体
“公台当真如此恨我?”曹操苦涩发出质问。
陈宫语气斩钉截铁:“道不同不相为谋。”
当年那句“宁肯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说明复姓皇甫的客商死了。
陈宫的心也跟着死了。
表明态度后,陈宫翻过身子屁股对着曹操。
“公台↓”
“公台↗”
“公台↑”
曹操一声声呼唤陈宫,语气一声比一声重。
陈宫始终没有回应。
“那你就等……”
一个“死”字终究没出口,曹操愤然转身离去。
一路走出陈宫家。
曹操回头看了一眼,刚硬起的心又软了下来。
然后吩咐典韦:“找最好的大夫给陈宫治伤。”
“是。”
典韦立刻派人找大夫。
……
时至黄昏。
雨越下越大。
曹军打扫完战场,冒雨进城接管城防。
“曹操来了。”
“快跑。”
“快跑啊……”
百姓“夹道”欢迎,一溜烟跑回家中关上门窗。
“啊?这……”
曹昂半是惊讶半是尴尬。
许褚咧嘴嘿嘿一笑,“你们还真受欢迎啊。”
话音刚落脑袋一痛。
许安敲了下许褚脑袋,“不会说话别开腔。”
许褚皮厚不痛不痒。
反倒是曹昂脸一红,“父亲屠杀过徐州百姓,想让他们忘记仇恨恐怕很难。”
“没事,”许安呵呵一笑,“时间会抚平伤口留下伤疤,还会有下一个人揭开伤疤。”
曹昂闻言若有所悟。
一行人继续前行。
不一会儿,来到吕布府上。
府邸已被曹军接管。
许安一进门,就看到常威在打……不对,是典韦在打曹安民。
棍子抽得噼里啪啦。
曹安民光着屁股,屁股红紫一片,样子老惨了。
“父亲为何责罚兄长?”曹昂看不下去想求情。
曹操正坐在门槛上发呆。
听到曹昂的话,思绪被打断,冷哼一声,“这小子跑到后院,冲撞了吕布妻女。”
曹安民大声喊冤:“冤枉啊,我只是路过……”
曹操眼睛一瞪,“还在狡辩,狠狠地打!”
于是典韦加大力度。
然后是鬼哭狼嚎。
许安站在一边看戏。
什么冲撞吕布妻女,一看就是随便找的借口。
真相不难猜出,曹操与陈宫见面后有些不愉快,这时候曹安民撞到了枪口上。
“啧~”
许安咂咂嘴。
话说曹安民真够倒霉的。
先被许褚打成猪头,然后肩膀被张绣捅了一枪,后来被张飞按在麦田里一顿暴打。
老老实实待在营中养伤,肯定屁事没有,非要出来晃悠,这不,又被典韦暴打。
见面以来,不是挨打,就是在去挨打的路上。
莫非是先天挨打圣体?
想到这,许安忍俊不禁。
注意到这幕,曹操好奇,“子霖何故发笑?”
许安换了个话题,“我笑明公在陈宫那里吃瘪。”
对许安的玩笑,曹操不仅不恼火,更觉得亲切。
由此白了许安一眼,没好气道:“子霖不安慰我,反而笑话我,真是可恶。”
曹昂也忍不住笑了,“难得看到父亲失败。”
三人相视大笑。
唯有曹安民还在挨揍。
曹安民心里不是滋味,一脸幽怨看着曹操。
“看什么看?”
“给我继续打!”
曹操一个眼神瞪过来。
典韦再次加大力度,打得曹安民哭爹喊娘。
一边观看曹安民挨打,曹操说出烦心事:
“陈宫已经心存死志。”
“我找大夫给他治伤,他把大夫轰了出去;让人给他送饭,他一口饭也不吃。”
“子霖你主意多,可有妙计让陈宫活下去?”
许安皱眉沉吟不语。
一个人如果一心求死,劝说肯定行不通。
那么只能反其道而行。
一念至此,许安笑意吟吟看着曹安民,“倒是可以一试,需借明公爱侄一用。”
曹操大喜,大手一挥,“子霖尽管拿去用。”
“许褚。”
许安喊了一声。
许褚从外面走进来。
无需多言,一个眼神过去。
许褚心领神会,伸出大手抓起曹安民就走。
“他这是?”曹操有点懵。
“在下去去就回,请明公稍等。”许安拱手告退。
目送许安身影远去,曹操眉头皱起,心中既期待许安成功,又担心许安乱来。
别陈宫没活下来,自家侄儿也被折腾死了。
曹昂轻声安慰曹操:
“父亲是关心则乱,先生做事一向有分寸,辅佐父亲至今,一言一行皆有成果。”
闻言,曹操心中稍安。
……
另一边。
许安一路急行。
不消片刻来到陈宫家中。
同样是咳声指引,扶剑直奔后院卧房而去。
房门紧紧闭合。
许安给了许褚一个眼神。
许褚面露狞笑,提着曹安民过去飞起一脚踹门。
“咔嚓~”
两扇房门飞了出去。
霎时尘土飞扬。
陈宫瞪大眼睛,错愕地看着破门而入的许褚。
许褚提着曹安民让开。
许安扶剑迈步进门。
“你是何人?”陈宫皱眉。
许安面带淡笑拱手,“在下许安,许子霖。”
陈宫脸色十分精彩。
可以说他变成这样,就是许安间接造成的。
恨吗?
说不上。
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
陈宫强撑着起床,忍痛挺直腰板拱手回礼:
“在下陈宫,早闻鲲鹏许安大名,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在下输给先生不冤。”
二人同为谋士,陈宫极力维持最后的尊严。
许安看了眼许褚。
许褚随手丢掉曹安民。
看到曹安民惨状,陈宫冷冷一笑,“这是威胁吗?”
“非也,”许安撇嘴,“他叫曹安民,是曹公爱侄,只因冲撞吕布妻女,被曹公责罚。”
陈宫不屑一顾,“曹贼收买人心伎俩罢了,想借此麻痹我?思之令人发笑。”
“你又错了,”许安眼睛一眯,“我来是想告诉你,此刻开始,下邳由我军接管。”
“谁也不能忤逆曹公。”
“你不过是阶下囚,阶下囚就该有阶下囚的态度。”
“按住他,扒掉衣服。”
煌煌之音在屋内回荡。
“好嘞。”
许褚抓住陈宫,往床榻上一按就开始扒衣。
陈宫终于慌了。
没听说许安有特殊癖好啊。
一大把年纪了,还要被年轻人强行侮辱。
死了也不瞑目!
很快衣服扒了下来。
“啪——”
只听一声轻响。
后腰突然遭到重击,又酥又麻的感觉席卷全身。
陈宫回头一看。
一个老者站在身后,好像是给他看病的大夫。
“你们不是……”
陈宫愣住了。
许安嘴角微微上扬,“如你所见,在贴膏药?”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以为呢。
陈宫呆愣半晌。
接着第二贴膏药贴上,后腰疼痛稍稍缓和。
“你究竟想做什么?”陈宫发现有点看不懂许安。
看不懂就对了。
一个人还有念想的时候,就不会老想着死。
“你猜。”许安神秘一笑。
留下先天挨打圣体,交代大夫帮忙照料,许安带着许褚迈过门板扬长而去。
曹安民趴在地上,陈宫趴在床上,两人相视无言。
一阵风吹进门。
风吹那啥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