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再献毒计，送我貂蝉又何妨？
曹操不以为然，“吕布断脊之犬不足为惧。”
许安微微一笑，“明公忘了吕布偷袭兖州吗？”
曹操咬牙，“没忘。”
当年曹操攻打陶谦，吕布勾结了张邈偷袭兖州。
外有强敌，内有叛乱。
曹操最惨时只剩三座城，要不是荀彧力挽狂澜，底裤都要输掉，差点投靠袁绍。
要说曹操最恨谁，吕布首当其冲。
许安笑道：“我有一计。”
曹操眼前一亮，“子霖还有计？快说！”
许安也不卖关子。
“如今城中谣言四起，说明公淫辱张绣婶娘。”
“明公需澄清此事，将矛盾推到张绣身上，而张绣一人哪来的胆子散布谣言？”
“想必一定有帮手！”
曹操反应极快，“意思是拉袁绍和吕布下水。”
“没错，”许安微微颔首，“对待两人要用不同态度。”
“对待袁绍，明公可书信一封，晓之以情，责怪他为何破坏昔日兄弟情分。”
“袁绍这人好面子，哪怕不是他干的，也不屑解释，而且他正和公孙瓒交战，为了安抚明公，还会给出补偿。”
曹操深以为然点头。
两人是发小，都了解彼此。
以袁绍的性格，十有八九会按照许安所说行事。
仅凭一封信，白嫖一份补偿还能恶心袁绍。
何乐而不为？
曹仁、夏侯惇等人第一次听许安谋划，惊叹计策简单高效，不由收起轻视之心。
这许安真有点东西！
“那吕布呢？”曹操追问。
许安又说到吕布：
“对吕布无需客气，直接骂他并下战书，吕布暴脾气定会应战，但他身边有陈宫。”
“以陈宫之智，定会看穿诡计，劝吕布罢战。”
“结果无非两种，吕布不听劝告开战，我军出师有名，凭借正义之师剿灭吕布。”
“若听从劝告，吕布心高气傲，也会心生不满。”
“长此以往，两人渐生间隙，明公可趁虚而入。”
说到此处，许安浅笑，“吕布如何抉择呢？”
无论吕布怎么选，下场都逃不了一个“死”字。
剿灭吕布乃曹操所愿，与陈宫再续前缘更重要。
“哈哈……”
曹操抚掌大笑，“此计甚妙，就依子霖所言。”
曹仁、夏侯惇对视一眼，同样忍不住大笑。
其他将领亦是如此。
帐内满是欢声笑语。
如果说坑袁绍是小打小闹，那针对吕布的计划，就是全方位战略上的碾压。
这位少年军师不是有点东西，是很有东西。
良久，众人笑罢。
“夏侯惇。”
曹操下达命令：“命你领三万大军为先锋，绕道徐州，陈兵边境向吕布施压。”
“遵命。”
夏侯惇抱拳领命。
“曹仁。”
曹操又吩咐曹仁，“你领五万大军镇守宛城，没有我的命令，不可出城作战。”
“遵命。”
曹仁抱拳出列。
曹昂听出坏外音，“父亲准备离开宛城吗？”
曹操面露忧虑之色，遥望许都方向，“我离开许都多日，如今宛城平定，暂无战事，不如先回许都等吕布动作。”
许安笑笑不说话。
这就是权臣的苦恼。
一旦离开中枢太久，没了威慑必定出乱子。
当然，曹操乐在其中。
许安也懒得废话，自己的任务就是献毒计。
刚刚毒计被采纳，“功德加一”感觉又回来了。
又是加功德的一天。
美滋滋。
“于禁。”
曹操继续下令，“张绣旧部交给你统率，尽快整军备战，留待日后征讨吕布。”
张绣有一万兵马，都是骁勇善战的凉州军。
部分人并未参与叛乱。
有青州兵先例，曹操选择相信于禁的治军能力。
于禁沉稳回应：“末将定不负主公所托。”
“很好，”曹操摆摆手，“大家下去准备吧。”
曹营诸将陆续退场。
各回各家，各办各事。
已经到了饭点，许安没有加班想法，准备回家吃饭。
“子霖留下。”
曹操突然叫住许安。
许安顿住脚步，“明公还有何事？”
曹操笑了笑，“厨子做好了饭食，子霖想必还没用餐，留下陪我一起吃吧。”
有饭不蹭是傻子。
许安立马坐了回去。
曹营诸将还没走多远，听到曹操留许安吃饭，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
曹仁啧啧称奇：“了不得，咱都没这待遇。”
夏侯惇打趣曹仁，“你十八岁有许子霖才能，别说同席吃饭，同席共枕都成。”
“滚。”曹仁翻了个白眼。
两人说说笑笑离去。
……
大帐内。
曹操的私厨端上饭食。
曹操、曹昂、许安分席而坐。
典韦、许褚守在门口。
曹操切下一块鹿肉，一边咀嚼一边感慨：
“昨日张绣为了移屯中军，献上这头鹿，今日他成了刀下鬼，鹿成了盘中餐。”
“世事无常啊。”
许安没有搭腔，用小刀慢条斯理切鹿肉吃。
曹操也没指望许诺搭腔，端起酒樽喝了口鹿血，“此鹿血甚美，子霖不可不尝。”
喝鹿血？
许安嘴角一抽。
他一个单身汪，疯了才会喝鹿血。
家中只有他和许褚，喝完鲁智深还是龙阳君？
似是看出许安窘迫，曹操不厚道放声大笑。
直至此刻，他才从这位心思深沉的少年身上，看到一点少年人该有的表现。
一边笑着，曹操放下酒樽，看似不经意问道：“子霖风采照人，难道还缺女人？”
许安把玩着酒樽，淡淡道：“美色于我如浮云。”
“这可不行，”曹操眼睛一眯，“听说吕布有一女，生得十分美丽，待除去吕布，我做主，将吕布之女送于子霖。”
还没与吕布开战，曹操就以胜利者姿态，霸道地分配战利品。
许安远山眉一扬，嘴角浮现一抹弧度，“别说吕布之女，送我貂蝉又何妨？”
曹操又是大笑，“没想到子霖也是此道中人。”
此时鹿血劲头上来，曹操压低声音问道：“邹氏还在营中，真如传闻中貌美？”
到头来还是馋邹氏身子。
许安冲曹昂眨眨眼。
曹昂嫩脸微微一红，老父亲之心路人皆知。
子说父大不孝。
曹昂不好发表看法。
“在下也不知，”许安两手一摊，“明公问这个干嘛？您不是不近女色吗？”
“是吗？”
“不是吗？”
两人相视良久。
面对许安轻佻笑脸，曹操沉默半晌败下阵来。
“也罢，子脩，传我命令，送邹氏去许都养老。”
许安一本正经施礼，“明公真乃仁义之君。”
曹昂附和：“先生说得对。”
曹操欣然接受称赞。
帐内恢复轻快氛围，觥筹交错不时有笑声传出。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大帐外的角落。
无人问津的曹安民，闻着诱人肉香，听着帐内欢声笑语，羡慕泪水从嘴角流下来。
难受，好想哭。